等杜菲菲讲完，好家伙，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毛一样。
佳欣到底年轻，自己熬夜掉头发想出来的创意就这样被人拿走，难免坐不住。
还不等杜菲菲讲完，佳欣就忍不住打断她，“主管，这个方案是我跟韩曼想出来的，你怎么能说是你的！”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了佳欣跟苏曼。
面对佳欣的质疑，杜菲菲非但没有生气心虚，反而一脸惊讶，“你在说什么啊？这个方案是我连夜加班做出来的。”
佳欣被她的厚脸皮气到，涨红着脸道，“你胡说，明明是我跟韩曼熬了几天磨出来的，怎么会是你做的！”
“唉，佳欣，我知道，你年纪小，想早点做出点成绩得到大家认可，可是你不能用这种办法啊。”说这话的杜菲菲表情既无奈又痛心，整个一被碰瓷还没有怨言的好领导。
她叹了口气道，“你说方案是你做的，可你刚毕业不久，从来都没独立接手过广告案子。韩曼就更不用说了，只是个文员，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你说方案是你们做的，这是当大家都是傻子么。”
“你！”
佳欣还想说什么，却被大老板的呵斥打断。
“住口！”
大老板听了一上午，刚听出点眉目就被迫看了一出白戏，忍到这会儿已经是极限了，他指着门口道，“你们两个，出去！”
“......”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赶，佳欣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不明白，大老板为什么不让她分辨，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把她赶走。
而苏曼的心里却如明镜一般。
大老板是个典型的商人，对他来说，他只想要一个让简白认可的方案，让他们能够拿下这次的合作。
他要的是结果，至于中间是不是有员工受了委屈，或是员工之间的恩怨，他非但不会理，反而会因为被耽误了时间恼火。
上次苏曼反击杜菲菲的刁难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杜菲菲想引大老板惩治她，却反被大老板呵斥管不好下属。
不过杜菲菲在职场这么多年，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她很快也掌握了这个要领。
这次她直接把方案拿到大老板面前，只要他看过，就算板上钉钉了。
-
眼看大老板都为自己说话，杜菲菲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她做这样的事儿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像是之前，员工们的方案要汇集到身为主管的她手里，她就直接把精华的部分拿出来挪为己用。
那些员工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一来她是主管，县官不如现管，要是敢跟她作对，以后免不了被穿小鞋。
二来就是这种创意工作维权困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搞不好还被人倒打一耙，只能哑巴吃黄连。
佳欣跟苏曼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明明是受害者，却被杜菲菲反咬一口，得罪大老板。
见识到职场阴暗面的佳欣心如死灰，起身时，椅子跟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刺啦”声。
苏曼跟在她的后面一并离开。.
不少有过相同经历的员工都对她们的背影投去同情的目光。
到了外面，佳欣终于绷不住的哭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那明明是我们的方案，为什么会变成杜菲菲的！”
苏曼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放心，我们的东西，她抢不走。”
佳欣抽噎着道，“什么意思？”
苏曼笑了，“放心，很快她就会乖乖把方案还给我们了。”
...
会议结束，重新接手了简白方案的杜菲菲春风得意。
且不说策划案中标后那数目可观的奖金，单说跟简白合作的机会，就极度难得了。
再加上翟听云短期内回不来，公司少不得会找人接替他经理的位子。
这也是杜菲菲为什么铤而走险，照搬苏曼跟佳欣策划案的原因。
创意不创意的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经理的位子。
得偿所愿的杜菲菲心情大好，甚至已经想好经理室要装修成什么风格了。
下午，她正打算把方案给简白他们那边发过去，却临时接到了大老板的电话。
“喂，boss。”
“呵呵，菲菲啊，刚刚简白经理打来电话，说我们公司的初稿他们领导看过后很满意，让你尽快把细化后的方案交给他们，咱们两家也好早日签约。”
“啊？”
杜菲菲脑袋发蒙，方案...她还没有发啊？
心情大好的大老板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对她赞不绝口道，“人家说你的新方案把国风跟现代风结合，是两种新老文化的碰撞，很期待成品啊。”
“呃，是吗，呵呵，我也很期待。”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多年练就的反应力，还是让杜菲菲顺着大老板的话说了下去。
大老板又督促了她几句，叫她赶快把终稿做出来，这才挂断了电话。
杜菲菲保持着拿话筒动作，脑袋里一片浆糊。
新方案？结合？
这都哪跟哪啊，明明韩曼的方案里只有国风啊，跟现代风融合是什么意思。
还有，她明明还没把方案给他们发过去，为什么会说初稿他们很满意？
杜菲菲越想就越不对劲儿，一个电话把苏曼给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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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曼磨蹭了十多分钟才来，打着哈欠漫不经心道，“有事儿？”
“是不是你！”杜菲菲厉声道。
苏曼一脸无辜，“什么是不是我？”
“别装了，是不是你把方案给简白了！”
“你是说这个事儿啊，是呀，我把我的新方案给他们了，他们很喜欢呢。”
苏曼语气轻快，但是当她对上杜菲菲的脸时，表情又变得惋惜，“主管啊，也不是我说你，你说说你偷我的方案，倒是看好了再偷啊，怎么拿着个被我淘汰的旧版本就上了？啧啧，我们这边都开上飞机了，你还在那趿拉个拖鞋赶着打的，你也不怕追不上摔个狗啃泥啊。”
“闭嘴！”
杜菲菲恼羞成怒，“韩曼，我限你现在就把新的方案给我交出来，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不用了，我已经够好看了，再好看还像话了吗？”
苏曼吊儿郎当的模样彻底把杜菲菲给激怒了，她从办公桌后起身，“蹬蹬蹬”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指着她鼻梁道，“你以为你算哪根葱，简白会用你这种连资历都没有的文员吗！”
“啪。”
苏曼把她的手打掉，语气嫌弃，“我发现你这个人不光是没品，还没素质得很。不过我不介意告诉你，简白不仅用了我这种没资历的文员，还挺喜欢我的策划案，说我比之前那个只会吹牛逼的主管强多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韩曼！”
杜菲菲气得差点厥过去，声音都变了调。
“行了，也别一遍遍喊我名字了，大猩猩生气的时候也不像是你这样乱吼乱叫，没进化好是怎么。”
在杜菲菲抓狂的前一秒，苏曼挑眉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自己主动跟大老板承认你抄袭我跟佳欣的策划案。另一个，就是我带着我的新方案跳槽，反正有跟简白的合作，我相信不管我们去哪，都会很受欢迎，你自己选吧。”
“......”
杜菲菲瞪着苏曼满面不甘，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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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班前，全体员工都收到了一封人事部发来的通知。
杜菲菲由于窃取别人方案，被降级成员工。简白的项目由苏曼、佳欣还有任前辈全权负责。
眼看着杜菲菲抱着自己的东西灰溜溜的走出办公室去最角落的工位，佳欣爽得差点天灵盖飞天。
“曼曼你也太神了！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去坦白的？”
苏曼笑了，“简白这个合作现在是公司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在她手里夭折了，她的下场会比现在还惨。两相对比，她自己主动承认，还能保住饭碗。”
佳欣似懂非懂，“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老板不会理会我们的恩怨吗？”
“涉及到他自身的利益就会了呀，现在摆明了简白那边的对接人跟我聊得更愉快，他自然会站在我们这边。”
苏曼身体微微前倾，“在职场，只有有工作能力，才会被人看重，要不然，一切都是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