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脾气火爆的下堂妻(16)

瑛姑扶苏曼进门时,小厮居然没有一个行礼的,她不满的咳嗽了两声。

向妈妈斜眼看向苏曼,阴阳怪气道,“呦,夫人回来了啊。”

瑛姑不忿,“看见夫人还不过来行礼问安!”

向妈妈皮笑肉不笑,“原本奴婢是想给夫人行礼的,可是二夫人马上就要进门,将军可是吩咐过了,府里要紧着喜事来,恕奴婢空不出手来给夫人行礼了。”

“你...”

苏曼拉住了要上前理论的瑛姑,好脾气道,“既然是将军的吩咐便罢了,只是向妈妈跟了好主子,自有你的好处呢。”

向妈妈傲慢道,“二夫人宅心仁厚,自然是好主子。”

走了好远,瑛姑还是愤愤不平,“夫人您怎么任由她顶撞您啊,要我说,她对夫人不敬,活该打一顿发卖出去。”

苏曼道,“夏日蝉鸣恼人,你怎么不去挨个打死?”

“反正一入秋就都死了,我费那个事干什么。”瑛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怕不是夫人...”

“嘘。”

苏曼食指遮住唇,“说出来就不灵了。”

当晚,苏曼隐约听见外面有人求见聂右给自家掌柜求情,但聂右见都没见就吩咐门房给撵了出去。

她叫瑛姑细细去打探了一下,说来的是永乐钱庄的二掌柜。那二掌柜刚开始还挺客气,递了拜帖,在门廊下候着。谁知将军没等到,等到了赶人的门房,便撂狠话说,走着瞧。

“不过是个钱庄的掌柜,能有什么能耐,想必是浑说的吧。”瑛姑道。

苏曼洗完手接过瑛姑手里的手巾擦了擦道,“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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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是个极好的晴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趁的聂府的门楣高大气派。

聂右一身红衣,意气风发,坐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后面跟着的是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甚是热闹。

聂府内高朋满座,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除了齐侯夫人。她绷着脸找到了苏曼,见她没事儿人似的吃茶,恨铁不成钢道,“姐姐怎么还真让那贱人进门了!”

苏曼拉着她坐下,“外面暑气大,妹妹进来吃茶。”

齐侯夫人没好气的坐下,“你还怕没茶吃,一会儿那个贱妇就要给你敬茶了。”

正巧,外面来人叫苏曼到正厅,说是秦婉柔快要进门了,叫提前去准备着。

齐侯夫人气呼呼道,“你看,我说那贱人要来了吧,你去吧,我可懒得看她。”

苏曼含笑拉她,“走吧妹妹,错过了好戏就不好了。”

“什么好戏?”齐侯夫人不解。

“姐姐跟我来就知道了。”

正堂之上,聂母端坐首位,苏曼坐在下首。

不一会儿,丝竹管弦之声远远传来。虽说秦婉柔暂住的院子离将军府不过隔了一条街,但聂右却带着秦婉柔绕了半个京城,一时间风光无限。

外面早早备上了火盆,秦婉柔跨过时,喜娘高喊,“新娘举步跨火烟,款款莲步进厅边。”

“好!”

周围喝彩声响起。

喜堂之中,聂右一身大红喜袍,旁边秦婉柔盖着红盖头与他并肩,腰间的明珠熠熠生辉。

喜娘扯了脖子喊,“一拜天地。”

二人双双下拜。

“二拜高堂。”

向妈妈扶着秦婉柔转身面向高位之上的聂母,此刻聂母看着鞠躬的俩人,满面喜色,“好好好。”

正当喜娘憋足了劲儿要喊最后一拜时,外面突然吵嚷起来。

“让开!”

“哎,你们不能进去。”

大家纷纷回望,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将军府闹事。来人也是体贴,很快就冲了进来,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领头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人,虽然衣着鲜亮,但却有些流里流气的,后面跟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随从,各个手上都拿着长棍,眨眼间把喜堂挤了个严严实实。

女宾们连连躲避,苏曼以扇遮面,稍稍转身。

眼看喜堂乱哄哄的,聂右火气上来,厉声道,“你们擅闯将军府,不怕朝廷问罪吗?来人,给我拿下!”

领头的见到聂右咧嘴一笑,拱手道,“将军稍安勿躁,毕某是永乐钱庄的二掌柜,今日特意来恭贺聂将军新婚,何来擅闯将军府一说啊。”

聂右没发现被他护在身后的秦婉柔听到永乐钱庄的名号时,变得畏畏缩缩,冷笑一声,“永乐钱庄?昨天找我给你们掌柜的求情不得,今日就来大闹我的婚宴?你们好大的胆子!”

毕掌柜眼珠转来转去,贼溜溜的瞄了圈周围的宾客,笑道,“将军,不如找个能说话的地方,我们谈谈。”

“哼,你也配跟本将军谈。”聂右不屑,“多说无益,我聂右绝不会徇私枉法。”

毕掌柜收了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在这说了。”

他从怀里掏出来两张字据,“聂府先后朝我钱庄借款两次,一共是两千两。说好了,每月还四百两本钱外加五十两利息,可我多次派人收账,都被你们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既然聂将军这么不待见我们钱庄,干脆一次把银子还了吧。”

话音刚落,周围人面面相觑。

说是借,谁知是真的借款还是受贿,圣上叫聂右查黑钱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可不是自掘坟墓么。

聂右见各位同僚神态各异,生怕传到圣上耳朵。他心下慌乱,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我将军府什么时候拿你们银子了。”

“我胡说?”毕掌柜打开手里字据,在众人面前展示,“大家都来看看,也给我毕某做个见证。”

他展示了一圈,最后到聂右面前似笑非笑道,“将军,你看这白字黑字红印,可是你们府的?”

聂右顿住,的确是将军府的印无异。

堂上的聂母坐不住了,急火火的扶着丫鬟冲过来,她夺过字据左看右看,急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环顾了一圈,突然跟苏曼对上了眼,她指着苏曼道,“是不是你!”

苏曼扶着瑛姑的手慢悠悠从椅子上下来,福身道,“母亲明鉴,家中的对牌钥匙我早就交了出去。况且我当家时,一直是勤俭持家克己复礼,是怎么花也花不了这些银子的。”

此刻,盖头下的秦婉柔六神无主,心脏就快跳胸腔。她死死捏着向妈妈的手,把向妈妈的手都掐的青紫。

然而苏曼还在继续道,“不如问问这位掌柜,当时与他相与的是谁,就能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