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城幕的路虎正在开往渝华的时候,又饿了一整天的纪煵正捂着肚子,蹲在天路附近不远处的一家蛋糕店门口,透过那高大透明的玻璃橱窗,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糕点咽口水。
至于他为啥又饿肚子了,原因很简单,他的钱夹子终于还是被偷了。
事情的起因还得往前推十多个小时,凌晨他在如家安顿下来以后,就匆匆洗了个澡,将就着身上那套衣服,然后在前台服务员的指引下,找到了附近一家叫做2304的酒吧。
此时的渝州虽然还比不上日后那般热闹繁华,可真要说美女,这会儿渝州的纪念塔附近却是名副其实最多的时候。
等到将来渝州的各大商圈都修好了以后,这些晚上无处挥洒青春和精力的小美女,就会被分散到各个主城区的各个角落。毕竟自己家附近就能消费,谁也不会没事儿闲得专门跑一趟纪念塔。
楚城幕重生前闲得蛋疼的时候,曾经好几次去纪念塔附近打望,除了看见好些个身高一米八左右,一身jk的大号“小”姐姐,真心没看到有什么称得上美女的年轻女孩儿。
2304地处纪念塔附近的酒吧一条街,这条街白日里看起来平平无奇,清风雅静,安静得让人感觉不像正身处渝州最繁华的纪念塔附近。可到了晚上七点以后,这里不仅充斥着各式各样,浓妆艳抹的小美女,鸭子这种人型生物更是随处可见。
2005年的渝州鸭子大都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留着夸张的韩式发型,喷着刺鼻的古龙水,身着高腰显腿长的紧身西裤,敞着瘦骨嶙峋的胸膛,却还自认为性感,乍一看倒是让人觉得雌雄莫辨。
唯一让人遗憾的,就是这些比大多数女孩子还漂亮的人型生物,身高往往都不是很高,一米七五就算是出挑的了,一米八以上的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当身高一米八,更是长了一双桃花眼的纪煵,在路过这些穿着高腰西裤黑衬衫的小鸭子时,甚至还发出了几声不屑的笑声。仿佛之前在地中海司机那里被按在地上摩擦了的自信,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再次不屑的打量了一下那些大热天依然站在街道两侧揽客的小鸭子,纪煵沿着一个地下通道,带着几分雀跃和兴奋的心情,一路小跑进了这家在地下通道入口用暧昧粉红色的灯带标注出来的“2304”酒吧。
纪煵来的时间有点晚了,以至于酒吧里的人流都散去了不少。毕竟来这种地方发泄欲望的人,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转场酒店,正式进入主题了。不过即使人流散去了许多,可这里到底是纪念塔,即使两点过了,依然有不少客人从外面络绎不绝的钻了进来。
挤过人群,纪煵找了一根空闲的独脚凳,把烟盒和打火机掏了出来放到了吧台上,然后把香烟抽出来了半支,卡在了烟盒里,又把打火机叠放在了烟盒上面。
香烟是他刚才路过烟店的时候买的软包大中华,也不知道真假。至于打火机是他曾经最喜欢的大帖章裸女zippo。上这种地方撩妹子,就得在包装上面下功夫,哪怕此刻他衬衫的后背都起了一圈盐渍,可这种环境下,又有谁能看见?
在独脚凳上坐下以后,纪煵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前几天的经历让他生不如死。一想到那个在自己身上摇动着粗壮腰肢的肥婆,纪煵就感觉自己又有些想吐了。
他喜欢这种气氛,喜欢这震耳欲聋的爆炸音乐,喜欢这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暧昧,喜欢舞池里扭着小腰的小妖精,更喜欢她们伴随着音乐,有节奏的晃动着自己身上那些挺拔的脂肪。
作为夜场常客,纪煵在这方面堪称祖师爷,眼光自然也很挑剔。那些在舞池里晃动着身体的小女生固然容易得手,这一点光看她们腰间的红绳就知道,可这种酒吧常客一般的女孩子,却让人没有多少去勾搭的欲望。
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纪煵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渝州的美女确实挺多,尤其是皮肤出奇的好,哪怕有妆容的遮掩,依然能从她们的脖颈,锁骨,小腰上等暴露在外的部位,看到她们紧致细腻的肤质,可这些女孩子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目标。
“嗯?”酒吧里的音乐暂歇,正在失望的纪煵突然注意到有三个女孩子挤过了人群,在自己不远处坐下。
其中两个一看就是熟客,不仅浓妆艳抹不说,身上的劣质香水味儿,也熏得人有些想打喷嚏。不过即使画了厚重的烟熏,在这种昏暗的目视条件下,他也能看出对方的年纪不大,应该只有十六七岁。
两个酒吧熟客自然是引不起纪煵的兴趣,他的目光在两个小女生身上转了一圈就落到了第三人身上。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很是清纯,不施粉黛,一头如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刘海被发卡夹到了头顶,露出了饱满白皙的额头。光看长相,女孩子算不得多漂亮,嘴唇微微有些外突,不过皮肤却特别好,又白又细腻,眉眼间几颗如同雀斑一般的小痣被凸显得尤为明显。
小女生身着一条紫红色的长裙,双手捧着一个酒杯,一边小小口的喝着,一边用那双清纯如同小鹿一般的大眼四处张望着。许是外面的天气太热,女孩子长裙的前胸和小腹都被汗水给打湿了,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在清纯中又多了几丝诱惑。
今晚就是她了!纪煵注意到女孩子的手机响了起来,女孩子接起手机,急促的冲手机解释了几句,然后就把手机递给了身旁的另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接过手机,一边拍胸脯一边和手机里说了几句,不多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朱红色长裙的小女生,并对她比了一个胜利的剪刀手。
还真是个雏儿!纪煵打量了一会儿,然后冲吧台里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却尴尬的发现调酒师正在和别的女孩子聊天,压根没注意到自己。
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的窘况,纪煵开口管调酒师要了一杯用伏特加调制的螺丝起子,给小女生送了过去。这种鸡尾酒呈淡淡的嫩黄色,加上柠檬薄片,喝起来酸甜爽口,芬芳中又略微带点苦,最是适合用来糊弄这种没多少见识的小女生。
小女生收到了鸡尾酒,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调酒师,调酒师侧过头,帮她指了指纪煵,纪煵见状,微微一笑,很是绅士的向小女生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小女生白嫩的小脸微微一红,收下了鸡尾酒,却把脸蛋转向了另一边。她身侧的两个女孩子见状,凑到她面前,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小小声的打趣着她。
这种小伎俩,纪煵已经做过很多次,说是炉火纯青也不为过。一般这种第一次来夜场的小女生,莫名其妙的就收到了男人的酒,除了有些小小的紧张以外,虚荣心都会爆棚。无论白日里多么矜持,在这种氛围下,都不好意思拒绝对方。
果然,没多一会儿,在两个同伴的怂恿下,身着朱红色长裙的小女生就坐到了纪煵身侧,打野祖师爷也带着几分淡淡的微笑,和小女生轻声闲聊了起来。随着音乐的再次响起,不知不觉中,祖师爷的大腿就和小女生带着几分湿热的大腿紧紧的并在了一起。
去你妈的清纯,我信你个鬼,渝州女孩子坏得很!肚子里再次传来的鸣叫,把纪煵从那些旖旎的幻想中叫醒。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昨晚自己也是大意了,明明当时洗完澡就发现颜色深得有些不像话,和她那白腻如同奶油的肤色完全不搭。原本以为会看见一只小粉红的自己还自我安慰说,可能是色素沉淀的原因。
可哪他妈知道,一觉睡醒,不仅那貌似清纯却又很是娴熟的小女生没了踪影,连自己放在枕头底下的钱包,也不知啥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在自己多了个心眼,把枪藏到了床底,不然今天等待自己的恐怕就不是饿肚子,而是一副银手镯了。
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好好吃东西,纪煵只是在火车上简单的吃了一份快餐,在中午十二点以后,掏空了所有的衣服口袋,都没能凑齐十块钱的纪煵,终于被如家的服务员给赶了出去。
腹中的饥饿和渝州白天那已经接近四十度的气温,让他想在公园里找个小角落休息一下都办不到。无奈之下,这家伙总算是想起了自己来渝州的正事儿,兜兜转转之下,就跑到了天路附近。
在天路,天网,天籁,爱游几家公司都悄无声息的转了几圈,纪煵悲哀的发现,在这里别说是给楚城幕一枪,自己怕是刚掏枪就会被人放倒。这家伙到底是有多怕死啊?怎么自家公司门口还放这么多保安?还特么是带防爆盾牌的保安!
在几家公司周边转了几圈,纪煵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些保安注意到了,又忙从这栋写字楼大厦里退了出来。然后就找了个阴凉的树荫下,蹲在了路边,看看有没有机会等到楚城幕落单。哪知道等了近两个小时,都快被晒得脱水了,才偶然间从几个路过的员工嘴里得知,楚城幕今天压根就没来上班。
我特么,楚城幕,你有病吧!这么大的公司,你居然不来上班?感觉自己都快要中暑了纪煵,终于强忍着内心的悲愤,在滨江路边上的公共厕所里,对着自来水龙头灌了一气儿,然后把皮带猛的紧了紧。
灌了一肚子水的纪煵,就这么在天路对面的公共厕所边上待了整整一下午,因为他发现这家公共厕所居然有空调。直到几泡尿把身体里那点水分排干净以后,这家伙才被肚子里的饥饿感吸引到了天路总店边上的蛋糕店。
腹中的饥饿一次一次的冲击着纪煵的理智,有好几次他都想直接掏枪进那个蛋糕店里抢劫。可一大群平均身高在一米八以上,身着深蓝色短裤加军绿色t恤,趁着夜色降临暑气微散,在望天河附近拉练的安保人员,又让这个色厉内荏的大号奶狗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容易等到这些拉练的安保人员散去了,鱼肚白的天空都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纪煵又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饿过头又不饿了。
我特么是来杀人的啊!到底哪出了问题?满心悲愤的奶狗再次紧了紧皮带,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往一旁的望天河总店走去,今晚可怎么过!
正当纪煵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渝州被玩得近乎崩溃的时候,楚城幕的路虎也终于快到了望天河,正当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嬴初归打个电话,示意她可以出来了的时候,手机却自己震动了起来。
盛翛然?这妞回渝州了?不是说好明天去许季平家里碰头的么?楚城幕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不由挑了挑眉,然后接通了电话。
“楚城幕,你现在在哪?”电话里传来了盛翛然急促的声音,声音里甚至有些颤抖,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惶恐。
“怎么了?我现在正在……我看看啊,我马上到天路总店了!”听出了盛翛然语气中的不对劲,楚城幕侧头看了看窗外的景物,回答道。
“确定?你别哄我!”电话里,盛翛然松了口气,回答道。
“这还有什么好哄你的,我刚从朋友的店里回来,有什么事儿么?”楚城幕闻言,纳闷道。
电话那头的盛翛然正坐在一辆崭新的银色宝马x5上,听到楚城幕的回答,这个染了一头红色头发的女人,咬了咬下唇,猛的在路中间打了一个转向,直接逆行,回头往望天河的方向开去,看她周边的景物,正是在临江楼附近。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秘密么?你当时说不会后悔那次。”盛翛然把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轻声问道。
“嗯,记得。”楚城幕点了点头,道。
盛翛然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个消息本来我打算前天晚上告诉你的,结果你当时拒绝了我的视频,我就没说。”
“之前我很早就得到了消息,有人要对你的朋友开的酒吧下手,找的是一帮亡命徒。之前因为和别人争地皮的事儿,我和他们打过交道。我最早得到的消息是他们会在下个月才动手,结果我刚收到消息,他们打算今晚就动手,所以我才会问你在哪!”
楚城幕闻言,微微愣了一下,短暂的思索了片刻,顿时联想到了前几天刘根柱那份没头没脑的录音,难道黄戴翔当时想对付的是王洛京?还有之前老王也在说,最近他的店附近老是有人鬼鬼祟祟的。
转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联系,楚城幕心中微微一紧,冲着手机说道:“现在秦剑铭也在那边,应该没啥事儿吧?”
盛翛然闻言,想了想,回答道:
“秦剑铭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帮人之前手底下就有人命。他们都是孤儿出生,只负责拿钱干活,无父无母,无子无女。每次要是闹出人命来了,实在是躲不掉的情况下,他们就会推一个人出去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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