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302一行人下午没了课,早早就收拾好了自己,别看太铭和朱可夫一副非某人不要的样子,其实算下来,整个寝室就属他俩最积极,赖琰晴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而李容和王洛京则完全是因为被网上那点事儿给分了心。
从渝华到往渝外没有直达的公交车,几人需要先坐车到三峡广场再换乘210才能抵达渝外。
楚城幕和李容站一旁闲聊,等到跟着几人上了公交车的时候,才发现这是渝州有名的死亡公交7字头,两人对视一眼,就想下车,哪知道屁股刚抬起来,公交车就已经赛车式起步,直接飞了出去。
渝州的7字头在渝州人里是个传奇,也很出名,堪称公交行业里的俄航,也是少数一直由私人运营的公交线路。
喜欢它们的觉得不管什么时候下班,哪怕凌晨,所有的公交线路都停运了,可只有7字头还在安静的等着接送你回家,会感觉内心某个地方软软的,很温暖。
不喜欢它们的觉得这就是一趟死亡之旅,7字头司机是出了名的开车莽,速度快,夹缝插针抢红绿灯,再加上经常疲劳驾驶,几乎年年都得送掉一车渝州人,而且每次差不多都是全灭,最出名的一次是司机直接开着车从长江大桥上一头扎进了江里,车上四五十人一个没跑,死了个干净。
几人在三峡广场换乘了210,到达渝外后,脸色还有些发白,都说渝州的坨儿车个个都是秋名山车神,大坡小坎就没去不了的地方,可和7字头相比,那就真的啥也不是,大巴车市中心玩漂移,就问你见过没。
傍晚时分,淅淅沥沥的小雨难得的停了下来,趁着赖琰晴打电话联系他女朋友,几人就靠在渝外门口的花台边上四处张望,花台上种着金灿灿的金丝皇菊,连续几天被雨水浇打以后,显得有几分破败,除了楚城幕和赖琰晴,其他四人都是第一次来,对于这所号称全渝州美女最多的高校向往已久。
“哎,虞桑也要是不接受我,我以后也学小六,上渝外找个女朋友,刚才这么一会儿,我就看见好几个长相不输虞桑也的学姐了,就是气质差了点儿。”太铭摸着下巴,脑袋像雷达似的跟随经过的女生来回晃悠,自言自语道。
“嗯嗯,可不是,还是渝外的男生幸福,刚才过去这么几波女孩子,我就没看见几个风格重复的。”朱可夫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看脸色,已经从7字头的惊吓中恢复了过来。
302众人是在渝外的三食堂找到赖琰晴女朋友的,天天听着赖琰晴在电话里结结巴巴的花式撒狗粮,寝室里几人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
女孩名叫宁歆,初次见面,最让人深刻的就是,巴掌大的小脸上戴了一副把脸都挡住了一半的圆框黑色眼镜,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用楚城幕的话来说,这是一个长得刚刚好的女孩子,脸不圆不尖,典型的鹅蛋脸,五官不大不小,搭配在一起却刚刚好,身高不高不矮,却又比赖琰晴矮了那么一点点,身材说不上前凸后翘,却是该有的一样不少。.
相比赖琰晴的内向,宁歆却是一个特别活泼爽朗的性子,几人刚坐下,她就从点餐的小窗口一路小跑了过来,做了一个双手合十,一脸歉意,道:
“各位哥哥,本来第一次见面,又是你们来参加我俩的周年,我应该找一家好点的餐厅的,可是前几天我看到了一个心仪已久的相机镜头,一冲动就给买了下来,到现在实在是囊中羞涩,抱歉,抱歉。”
几人正待说没事,却见宁歆看见楚城幕,突然咦了一声:“你不是上次把秦怡弄哭那个男生么?”
楚城幕闻言,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这是那天和瓷娃娃一起练舞蹈的女生之一,只是那天她扎了个丸子头,也没戴眼镜,所以一时之间没能认出来。
“嗯,那天排练的时候,我看见你了!”楚城幕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笑道。
“老三,三哥,啥情况啊?隐藏得够深的。”待到宁歆再次拖着赖琰晴去往小窗口点餐,几人一下子忍不住问道。
“没啥情况,高中同学!”楚城幕心里微微一抽,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几人更待要仔细打听一下,李容却突然想到前段时间楚城幕突然心情不好的事情,心下怀疑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子有关,忙朝几人使了个脸色,示意他们不要再问,几人也都是心思通透的人,于是纷纷住了嘴。
“你们坐一会儿,我出去透透气!”楚城幕坐了一会儿,看着来来往往端着饭碗来用餐的学生,觉得有些气闷,心情有些烦躁。
渝外的占地面积很小,所以连同商业街,小吃街,食堂,都挤在了同一栋建筑里,食堂的外面则是用铁推车连在一起的食堂小吃售卖点,像葱花饼啊鸡蛋饼之类的都在这里贩卖,走出食堂只需要往前走几步就是商业街。
楚城从食堂里出来,下意识的往包里摸了摸,才发现昨天已经把最后那颗烟给抽了,转身去往商业街里买了一包软云,刚想点上,又发现打火机昨晚让闲庭舒给拿走了,叹了口气,也没了抽烟的心情,把香烟揣回了兜里。
楚城幕走到一棵黄角树下,他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心情烦躁想要出来透透气,还是想找个借口出来溜达一圈,看能不能看见那个让自己好生惦记的小丫头!
四处张望了下,却没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那个身影,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哪有这么巧的事,渝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又没提前打招呼,哪能这么容易就碰上了。
可这下心底却是真正的烦躁了起来,楚城幕一脚踹向了一旁的黄角树,树叶上还积满雨水的黄角树在这一踹之下,连带着枯黄的落叶,把一树的雨水,一股脑的灌进了他的后颈窝里。
卧槽尼玛,连你特么一棵破树叶跟我过不去,楚城幕跟疯了似的,也不管周边来回的行人奇怪的眼色,又连续冲着黄角树踹了几脚,全然没有了昨晚接闲庭舒时的淡然和进退得当,黄角树闷不做声,只是把更多的落叶和积水甩到了他头上。
楚城幕扶着树,也不管湿漉漉的树皮脏不脏,急促的喘了几口粗气,却见一只肉乎乎的小手,突然从他背后伸了出来,轻轻的摘掉他肩膀上的落叶,一个声音怯怯道:“楚城幕,我请你吃鸡蛋饼,别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