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期的《夏国好歌手》将在一天后拉开帷幕,参加节目的各位歌手也都纷纷积极地开始了比赛歌曲的排练。
珍妮丝·洛佩兹也不例外,此刻的她正在湘南卫视的大楼中一个设备齐全而先进的练习室里认真地练习着自己的下一首歌。
练习室里传来了她大气而浑厚的歌声,工作人员都是一幅沉醉的享受的表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服气”两個字。
“e……Miss路,中文的发音我还是不习惯,这里的‘炊烟袅袅升起’,这个袅袅该怎么读?”
她指了指歌单上的歌词,下边虽然有着拼音注音,但她还是有些捋不清舌头。
“niao,你跟我读,n~i~a~o,niao!”
她的竞演助理路丹很是耐心地矫正着她的发音,在读了好几遍之后,珍妮丝终于把这个字的发音搞清楚了。
“哈,珍妮丝,其实说真的,你没有必要非要唱我们夏文的歌,你用米语来唱大家也都能接受……”
路丹看着对方一本正经地练习着发音的样子,感觉既有些好笑,又有些佩服。
这个米国大妞说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夏国人民的尊重和敬意,主动要求第二首歌演唱一首夏国本土的歌曲,也许是她的经纪人詹姆斯跟她说过她这次的参与有点犯规,又也许是她本身也是一个不服输的性格,就是想要用自己不擅长,或者说是压根就没怎么接触过的夏国语来演唱一首,让其他的参赛歌手和本地的观众们都心服口服。
因此就很决然地做出了这个选择。
她还专门问过自己的竞演助理路丹,说夏国现在风头最盛的歌曲有哪些。
然后路丹就给她介绍了很多最近流行的歌曲,但是在提到《青花瓷》的时候,对方的眼睛却猛然一亮!
“这不就是你们夏国最有古典风格的歌曲了吗,我喜欢,我要唱这个。”
然后,她就这样对路丹说道。
起初,大家都是反对她选这首歌的,毕竟你一个语言都不同,文化也不同的人去唱对方国家最古风的歌曲,根本就没有这个基础,稍微一搞不好就会出现发音不准,甚至忘词的尴尬场面。
要知道,夏国人对那些喜欢模仿夏国语,但说又说不好的外国人是相当的不屑的,要么你就好好学,字正腔圆地跟我们说,要么你就老老实实地说你们本国的语言,我们找翻译。
特别是一些学了两句夏国语,舌头都还没有捋清楚就想来这儿捞金,摆几个poss说几句“额爱泥”,“夏国毫棒”……之类听着就别扭的所谓的明星,他们也是非常反感的。
詹姆斯和路丹都担心珍妮丝也变成这样画虎不成反类犬,从而影响竞演时的发挥。
但珍妮丝却非常的倔强,她深信自己的语言天赋没问题,肯定能够应付得了这一次的发挥,因此从第一场比赛刚刚结束后就开始练起了这首歌。
虽然还是依然有些磕磕碰碰,但到了周四经过了四天的反复练习,基本上念起这些歌词的时候虽然也还谈不上字正腔圆,但也还是比较的标准了。
“写这首歌的人真是个天才,我的翻译在给我说明了这首歌里所包容的寓意之后,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一本意境优美的历史小说!”
在又练习完一遍后,珍妮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大口地喝着水,一边颇有些钦佩之意地聊起《青花瓷》来。
“一开始我都还只是奔着这首歌的夏国古风曲调来的,都是他给我翻译了歌词之后,我才知道了原来贵国的文化竟然如此的博大精深……”
这里写的是中文,但实际上珍妮丝和路丹都是用的米语在进行着交流,路丹毕竟是湘南卫视根正苗红的亲生女主持,会好几门外语是她的拿手好戏,也正因为如此,台里才放心地把珍妮丝交给了她来带。
“呵呵,说起咱们国家的文化底蕴,那的确是非常的深厚了,下一周如果您有兴致,我还可以带您去咱们的瓷都好好地旅游一下,欣赏一下这种美丽的瓷器是如何从地里的泥土,变成成品的。”
路丹当然对珍妮丝的实力有着一百分的放心,所以提起下周去观看那肯定就是对方绝对不可能被淘汰掉的意思。
珍妮丝也不置可否地偏了偏头,但看得出她的表情还是颇为意动,毕竟这次录完节目她还得飞回国内去开演唱会,时间忙得很不一定能够去得成瓷都旅游。
“这个江先生,不仅歌曲写得好,演唱的能力也是相当的不错,他不仅用唱流行歌曲的方式唱出了带着戏曲风格的歌词,竟然还以一位男子之身唱出了女性的嗓音!这是令我非常惊讶的……”
回想起上一场录像时,在休息室里几乎是半现场地聆听着对方唱《新贵妃醉酒》的后半段时,自己初次听到女嗓戏腔时的震撼,珍妮丝就依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演唱方式,虽然国外也有一些唱高音,甚至是海豚音的男歌手,但那都是在极高的音域时,因为嗓音过于尖利才会形成一种类似于女子的声线。
但这位歌手可好,他不是像,而是直接就是用的女生的嗓音唱出了后半段的歌词。
而且还那么的宛转悠扬,凄美动听,丝毫没有一点破音或是漏气、毛刺的地方,圆润得如同一个光滑的瓷杯。
原本还对自己此次夏国之行获得所有的第一名都有着绝对的自信的珍妮丝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心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看来这儿也不是没有能够威胁到自己的歌手嘛,还是得小心应对才行了。
同时她也对江侃本人产生了一定的好奇,这个又能写又能唱的中年男人在新的一期比赛中,又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和挑战呢?
也许,下一次比赛完了之后邀请他一期喝一杯咖啡,和他好好地聊一聊关于对音乐和歌唱的领悟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听说他已经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写了十来首非常有名气的好歌了,看起来也是一个天才型的创作选手。
没准,还能和他搞好关系,然后以后也找他来帮自己写两首歌试试?
……
时间过得飞快,第六期的节目录制时间也到了,江侃和张玲玲今天一早就来到了沙市,然后在各自房间里睡了个午觉,才懒洋洋地赶往湘南卫视的大楼。
昨晚在柳志恒的小酒馆,老周开馆办了一场庆祝会,庆祝《喜欢你》在半个月的的时间里就已经闯进了前十,排在了四月的新歌排行榜的第六位上!
老周频频举杯,除了江侃和王玉畅两位第二天要录节目的人之外大家都是喝得很豪爽,余凯、小飞燕、柳志恒、老周、冬雨乐队的众人,还有各自的一些好友,再加上老周一开心大手一挥酒吧里其他的客人们的消费都他买单,这一晚上就喝了七八万的酒。
老周高兴的还不止是这点,而是他拍的MV上自己和几位老哥们也都大大地在全国的摇滚乐迷面前也露了脸!这段时间接连不断地有以前认识的老朋友打电话来恭喜他,说他傍上了一条粗大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也乐呵呵地接受了人家的恭喜,至于说是不是傍上了大腿……
我老周有这个本事,有这个运气能傍上一条大腿,你还傍不上呢!
气不气?
甚至还有一些外地的乐队同好说要来蓉城拜访他们,一起联谊、切磋一下,明知道对方是来蹭他们的热度的,但架不住老周自己高兴啊,来就来吧,来了好好喝一顿,然后好好切磋一下,也开心!
玩乐队的,不就讲究个朋友遍四海,大家都开心嘛。
所以到了周六的中午,饶是江侃和张玲玲很克制没有喝太多,一觉午睡醒来都还是有点儿头疼,好在嗓子还不干,不会影响晚上的录制节目。
王玉畅就没这么好运了,虽说他一直很克制不喝多,但架不住众人高兴你一杯我一杯地劝,直接就喝吐了,然后早上一到酒店就开始睡,现在都还没起来,估计得睡到录制开始去了。
“唉,这个老周……”
江侃揉了揉还有点肿胀的太阳穴,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么纯粹地热爱着音乐,热爱着乐队和摇滚的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在酒店里恢复了一下状态,然后在随意地吃过晚饭后,两人叫醒了刚刚才睡醒的王玉畅,来到了湘南卫视的大楼里。
“哈哈,侃哥,一周不见你变得更精神了!”
刘达大步迎了上来,今天因为江侃是自己和张玲玲打车过来的没有麻烦他,所以难得地在休息室偷偷睡了个午觉的他今天也是格外的精神抖擞。
“呵呵,你也一样,其他人都来了吗?”
简单地打过招呼,几人便朝着休息室走去。
“嗨,江!”
刚走到休息室的楼层,江侃便听到了一个声调有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在喊自己?
他转过头去,却看见珍妮丝正和她的翻译与助理一起也在朝着休息室走去,刚好看到自己便朝自己挥了挥手。
“嗨,珍妮丝!”
有人对自己打招呼,自然回应,众人的眼光到是很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自己一眼,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嗨,江,你好,这一期我会唱你的歌。”
珍妮丝落落大方地走了过来,用蹩脚的夏国话打起了招呼。
“我知道,公司通告过我了,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歌曲的喜爱。”
毕竟是在大公司里当过主管,江侃的米语也没的说,见对方说话的腔调实在太怪,他还是主动说起了对方国家的话。
“哇哦,江,你的米语说得真好!”
“还有,我不仅是对你的歌曲喜爱,我对你这个人也产生了兴趣!”
不愧是欧米国家的人,说话就是直接,不懂得什么叫含蓄,周围听得懂她的话的人都眼神奇怪地看向了江侃,眼角还带着坏笑。
“哈,莪对你也很有兴趣,不过是音乐上的,你怎么想起了唱我的歌?”
知道这是大家善意的玩笑,江侃也没去多管,而是和对方肩并肩地走到了一起,对方的身高也是一米八出头,和一米八三的江侃站到一起还因为高跟鞋的缘故高出了半个头,一时间看上去颇有些怪异的不协调感。
“一是因为我喜欢你们夏国的文化,二是因为我觉得这首歌很好地代表了你们夏国的文化。还有嘛……”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眉目俊朗,身材保持得就跟一个年轻人一样挺拔的江侃,眼中闪过一丝揶揄。
“还有就是我觉得如果我唱你的歌,你会对我产生好感,万一你因此而放松了警惕,我又可以赢下一场了——我知道你连续获得了三期的第一,是个劲敌,不是么?”
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理由,江侃先是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外国大妞说话真是直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的。
“说出来了可就不灵了啊,我也不会大意的,还有,如果我说那几次我都只是运气好才赢了,你会相信吗?”
“哦,江,你们夏国人有句话叫做‘过分的谦虚就是一种骄傲’,我可以这样理解你说的话吗?”
……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而旁边的王玉畅、赵钰、刘达,以及对方身边的路丹等几人都是一幅怪怪的脸色,大概是没想到珍妮丝竟然会如此看好江侃,甚至还对他有一点点的恭维与吹捧在里边。
要知道,这可是个骄傲桀骜的主儿啊,来夏国后对其他歌手都只是冷面对待,最多也就是微笑着点点头就过去了,哪有现在对待江侃这样这么热情的,真是奇怪。
“难不成她是看上侃叔了?”
王玉畅想要开个玩笑打破一下这诡异的气氛,话说出口后却发现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诡异了!
特别是张玲玲,还面色复杂地剜了他一眼,让他好是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