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太坚持把服装厂建在这里,就是为了将来建飞机场时,拿搬迁补助。
光是拆迁费补偿费等等各种费,就是一笔以亿计算的生意。
对她来说,厂子建在什么地方,往东往西往南往北都没有太大区别,就算运费稍微多一些,但是又能多到哪里?
万把块顶天了。
跟之后的搬迁费比起来,不值一提。
给谁不是给,谁让她来的早,有挑选的余地呢?
不过现在看村民的反应,梁太太想要拿下这块地,还得磨一磨。
如果不顺利的话,说不定还得“亲自”回来一趟。
“诺诺,你看到在家门口建厂的好处了吧。”牛爱军不忘记给程诺吹耳边风。
梁太太这就是最好的例子,有钱也买不来地。
没有当地人的支持,单就找麻烦这一点,什么生意都别想做成。
商正召只是来走一趟,现在有了现成的理由,劝说梁太太放弃。
程诺没办法坚持,只能借口累了,不想开车,想钓鱼。
三人留下过夜。
程诺想搞清楚村里人排斥建厂的原因,但是有牛爱军寸步不离的跟着,也不好太坚持。
两人在江边钓鱼,程诺根本就不会,干脆的坐着发呆。
“你们这样要是能钓上来鱼,我把头割下来给你们当鱼食。”一个十七**的少年,满脸桀骜,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嘲讽他们。
大冷天,跑到水边钓鱼,简直脑子有病。
尤其他们穿的只是普通的棉衣,只来了半个多小时,程诺都觉得有些冷了。
牛爱军早就缩成一团,双手插在袖子里,怂肩塌背,看起里不想什么正经东西。
“年纪不大,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程诺只觉得这小子太欠揍,撇着嘴看不起她的样子,太拽了。
她得治一治熊孩子。
她钓不上来鱼,不代表不能让鱼咬钩。
费了些功夫,最难得把抓到的鱼咬钩,让它看起来是自己心甘情愿咬的钩。
程诺折腾了一会,才把鱼“钓”上来,看着少年脸上怀疑人生的表情,乐得笑出声。
少年自闭了一会,看着程诺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怎么钓上的傻鱼。
“哼,我愿赌服输。”少年往地上一趟,“你把我的头安到钓钩上吧。”
他赌气的大义凛然,牛爱军完全不给面子的哈哈大小起来。
“臭小子,你那头可当不了鱼食。”
牛爱军看程诺钓上了鱼,劝她回去。
这里太冷了,湿冷直钻骨头缝,扛不住了。
难得有个说话能听清楚的,程诺踢踢少年的肩膀,让他起来。
“你这颗头我先收着了,下次钓鱼时候再用吧。”
少年憋着气又躺了会,顺坡下了。
“那你下次钓鱼,喊我来。”他一骨碌爬起来,全身嚣张冒的刺收了回去。
他刚才看了半天,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做让人想不明白的事情。
她一个女人,竟然能支使动两个大男人,说留下过夜就要留下过夜。
说去钓鱼,就跑去钓鱼,一个男人还跑前跑后的帮她穿鱼饵。
她为什么,要来自己村里建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