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川这次看到程诺只给钱仲文了水，自己有心试验，也没机会，总不好跟学生抢水喝。
陆平川也不想学生太过劳累，之前是他身体不好，确实做不动了，现在有力气就想他多休息休息。
这一段时间以来，要不是钱仲文和江白留帮他分担了大部分工作，他未必能熬到今天。
钱仲文刚才太渴了，没忍住就自己先喝了水，最后还把剩下的一点水递给老师喝。
他们住在牛棚，每天要去河里挑水，先给牛喂足了水，再挑满两缸。
一缸自己喝，一缸喂牛。
到了冬天，河里没水，还要去泉里挑水，泉里养着公社的一群鸭子和大鹅。
他们每次过去挑水，还得等叶子和大鹅游过去之后才能挑。
他从来不知道，程诺从一样的水缸里，舀出来的水，有这么好喝。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程诺很厉害。
人虽然胖，但是心好。
不仅不欺负他们了，还帮他们。送来的水都好喝，还教江白留本事，能挣来白面。
“小程诺，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这里太脏太差，多来没好处。
程诺点点头，他看到了陆平川和钱仲文的身体变化，这就足够了。
她得赶紧再挣点钱，去京城找爹，把水给他试一试，说不定以前没有效果，现在就有效果了。
程诺到河边，挑了一处水深的地方，站在岸边静静观察，没一会找到一条筷子长说肥不肥说小不小的鱼。
“算了，有比没有强。”
程诺挽起裤脚，脱掉鞋，慢慢淌进水里。
这会天色渐暗，下地的人陆续回家，小孩子也都被叫回家里准备吃饭，河边除了程诺没别人。
她站在河里，等水重新清澈，找到那条鱼之后，慢慢靠近。
她用纱布和树枝做了个简易的渔网，慢慢把鱼逼近角落里，就快成功时，突然一颗大石头砸过来，擦着她的胳膊落尽水里。
鱼跑了，水浑了，程诺身上被溅湿了。
程诺抬起头，刚才抓鱼太认真，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
程买山站在岸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程诺，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手里上下抛弄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
“程诺，你找死。”
“呵，是吗？”
程诺看到来人是程买山之后，先探查了干达和孩子那边。
他们还都好好的在地里挖红薯，又找了找江白留，他正在山脚下捡柴火。
牛棚里的人也没事，她才冷笑一声，对上面前的程买山。
“你大哥二哥都命不久矣，你觉得，你会死在他们前面还是后面？”
程诺抬着下巴，丝毫不把他手里的石头当做威胁，语气嘲讽又威胁的说完，程买山果然怂了。
他在自己家看到亲娘瘫倒在地上都不敢露面帮忙的性子，没多大胆子。
程诺越是不动声色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就越怕。
程买山跟着程大金没少欺负过人，什么人是一看就不敢还手，什么人看着蔫但是狠起来命都不要的亡命徒，他全见过。
但是没有一个，有程诺带给他的威慑力大。
“程诺，你敢动我，我死也拉着你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