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江海说的话，包含了太多细节。
这样的细节，是她给春花姨打过电话才确认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除非……
看热闹的人，看程诺不回答不反驳，纷纷信了罗医生的话，议论纷纷，指责程诺的话，没一句好听的。
还有不少人，拿出陈年烂谷子的事，在程诺面前，指责她。
楼明逍拉拉她的手，程诺没有后退。
“谁告诉你的？”程诺声音冷静的问。
“你在医院上班，怎么会知道山夹沟发生的事情？
“除非你是同犯。”
程诺厉声质问。
她在医院走廊尽头，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熟悉面孔，已经明白了。
罗江海，是罗生男的亲戚。
后妈赶走了后奶，现在要对付自己了。
“你胡说！”罗江海嗓门更大，压下其他人的讨论声，“你有什么证据？”
“你又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造谣我，我可以告你。”
“你……”罗江海说不出话来。
罗姑奶奶让他针对程诺和楼明逍的时候，他就想通了事情真相。
但是，他依旧选择帮罗姑奶奶，一个陌生的程诺，不值得他得罪亲戚。
“安静，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不许闹事。”
县医院院长，走了过来。
他呵斥众人，清出一条路来，对身侧的年轻人颔首。
罗江海看到这个年轻人，没有穿白大褂，觉得也有点眼熟。
应该刚见过没多久，但是他现在顾不上想，立刻拉住院长的胳膊。
“院长您看，死肥……不，这位病人家属情绪激动，刚才还跟我动手。”
罗江海翻脸比翻书还快，说的情真意切，对程诺咬牙切齿。
程诺早就见过罗江海的无耻，并不意外，看向院长。
院长没多看程诺，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眼罗江海，“有什么问题，找后勤处的人来帮你。”
一个“帮”字，把他的立场表达的鲜明。
罗江海笑着点头，院长相信他就行。
天大地大，这破医院里还有人能大的过院长吗？
楼明逍的腿，他锯定了。程诺的钱，他也赚定了。
院长不大在意自己医院的医生，站在走廊上和病人家属吵架的影响多么恶劣，更不在意一个从又穷又偏的山夹沟出来的农村女人。
他所有的注意力，只在身旁的年轻人身上。
“楚少，咱们这条件艰苦，您还是到我办公室，咱们……”慢慢聊拨款的事情。
被称作楚少的年轻人，二十来岁，穿着崭新的白衬衫，黑皮鞋，探着身子，上蹿下跳，左右摇摆，并不在意院长的话。
他一直走到程诺前面，在众人的诧异中，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
“六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楚斯年利用身高优势，越过程诺宽厚的肩膀，才看到后面被她遮挡严实的楼明逍。
楼明逍淡定一点头，看向变了脸色的罗江海。
“太吵了。”
楼明逍声音不大，拉住程诺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程诺翘了翘嘴角，以为罗江海来了院长撑腰，事情会变得麻烦，没想到楼明逍也来了帮手。
哼，她可不是好欺负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