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而你根本不配当一个医生，不配穿。”
程诺闹出来的动静，惹得走廊里围了不少病人，尤其是截了肢和被劝说截肢的病人家属。
“罗医生做了很多手术，救了我家老头子的命，他怎么会是庸医呢？”
一个大妈站在罗江海身边，“你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不懂不要乱说。”
罗江海听到相信她的人站出来说话，瞬间找到自信，挺了挺胸膛，“没错。”
程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大妈，结合刚才看热闹听来的信息，半桶水医生，可能只会截肢。
“那是因为，你家老头子，不用截肢也能治好。”
程诺说的斩钉截铁，气势到位，让人很有信服力。
虽然，她根本没见过那个老头，但是看到半桶水心虚后退，并且不敢直视她的审视目光，摆明了就是有问题。
如果不截肢就能治好病，而被截肢了，病人和家属会怎么想？
没人愿意截肢！
“我的腿~”
一个老头的哭声从人群后传来，大妈看看程诺再看看罗江海，心里没谱，只好焦急的去安慰老头子。
病房里传出不少人的哭声和咒骂声，尤其是花了所有积蓄截肢保命的人。
“不是的，她说的不对。”
罗江海重复着反驳，看到远处姗姗来迟的院长，终于等到救星了。
“程诺，你少在这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不愿意把你丈夫的钱拿出来给他治病救命，反而说我是庸医，你不想给你男人截肢，不能说我截肢有错啊。”
罗江海委屈。
他原本好不容易考进医学院学医，还没上几天课，就不用上课了。
他好不容易争取到去医院实习的机会，只跟着荣老教授上过一台截肢手术，递过止血钳，看荣教授用过一遍截肢钳。
后来，荣老教授下乡，他成了骨科医生，成了能做截肢手术的大专家。
在市里最好的医院，专门做截肢手术，结果一个倒霉蛋术后感染死了，竟然把他下放农村。要不是遇到了远房亲戚罗姑奶奶，帮他说情，才留在了医院，要不然他就得去喂猪挑粪睡牛棚了。
他不甘心。
寒窗苦读十几年考上了大学，他是金贵的大学生，不能去村里，不能在猪圈里蹉跎岁月。
而且，罗姑奶奶说了，只要让程诺不痛快，付出代价，他就能回城里了。
罗江海咬咬牙，面目狠厉。
“程诺，你给你亲爹下耗子药，现在又要看着你丈夫等死吗？”
这下子，其他人看程诺的眼神不对劲了。
之前，牛忠厚赶着马车到医院的动静不小，很多人都看到了。
甚至还有人，原本就认识程诺，更多的是听过她“事迹”的人。
“你胡说！”
程诺诧异，眼前这个半桶水，怎么会知道山夹沟发生的事情？
“我没胡说。你爹，给你帮忙的婶子嫂子，都是吃了你给的点心才中毒，而你没有一点事，还敢狡辩不是你下的药？”
罗江海此刻说话自信满满，完全不见刚才的窘迫。
程诺没有反驳，这也是她准备质问张大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