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声声不息》节目正式宣布将于晚间通过直播的形式进行录制。
因为节目组资金有限。
他们就连买热搜都只能买半夜时段的。
但因为之前秦凡已经宣布了自己确认加盟。
还是在本该宁静的夜间掀起了一阵热度。
“我靠，怎么悄无声息就要开播了，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节目组得多穷才能在半夜买热搜啊？秦凡这回会不会被坑啊……”
“就算被坑也是他自己选择的，只希望他能带来一首还算不错的作品吧，但人的创作精力是有限的，希望他不要江郎才尽。”
秦凡看到网友热议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因为照顾到网友的作息习惯。
节目组在短视频平台上的账号预告了晚间八点正式开启直播。
第一期将一共有六位歌手带着自己的作品前来。
加上他们发表感言和串场的时间。
两个小时的录制时长足够了。
晚上八点至十点，正是工作了一天的网友习惯观看直播的时段。
这个策略是正确的。
但令大家想不到的是。
八点整，直播间观众数目竟只有区区几百人……
“这也太寒碜了……”工作人员盯着实时直播画面道，“现在的大主播动辄几万人观看，我们这么大一档节目，才几百个观众？”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第一位出场歌手发表完自己的新歌后。
观众人数顷刻掉到了90+！
甚至不破百！
难看的观众数据令监视器后面的周奇眉头紧皱。
按照这趋势录下去。
别说是第二期了。
他都担心第一期会被中途腰斩。
“冲着秦凡来的，这都什么不知名选手？秦凡是不是根本不会出现？骗子！”
“这些歌真得会有人听吗？我也听不出哪儿好听啊。”
“浪费我宝贵时间观看，还不如去看我的宝贝打pk。”
“这节目别做了，做不起来的。”
零星滚动的几条弹幕也都不好听。
周奇虽明白受到观众认可需要一个过程。
但如此赤裸裸的打击，也是他没想到的。
正分神，他的肩膀忽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回身看去，竟是秦凡。
“秦先生？”周奇摘下监听耳麦，下意识竟将直播屏幕用手挡了住。
秦凡笑道：“怎么？还怕我看见？”
“这……”
“行了行了，我刚才在后台已经用自己的手机看过了，观众人数少，大家都持否定态度，对不对？”
看秦凡已经知晓了现在的情况。
周奇这才放下了手。
他满脸愧色道：“秦先生，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当初投资方不愿意投资这档综艺，我以为是他们不识货，但市场教我做人啊……”
说着，他摇头叹气。
“急什么？不是才上了两位歌手吗？”
秦凡顺势朝台上看去。
其实周奇的节目安排确实有一些问题。
新颖形势的综艺第一次亮相。
怎么也该打响第一炮。
就好像接力比赛。
任何一支队伍都不会把实力最弱的人放在第一棒。
因为一旦被落下，随后再赶超就太难了。
但秦凡刚才发现率先出场的两位歌手的表演和曲目确实乏善可陈。
实力一般。
又没什么知名度。
网友不买账实属情理之中。
“周导，”他忽道，“我看原本的录制顺序是将我放在了最后一个。”
“当然，你是我们这里最大牌的，自然要压轴。”
“不，”秦凡正色道，“你跟所有工作人员说一下，我下一个就上。”
“什么？”
周奇大惊。
“先帮节目拉响声势，才能将直播间的观众给留下来，也能带动之后的直播数据，我知道你一心想做好节目，但也应该合理利用市场规律。”
秦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去准备。
周奇怔愣一瞬，一拍脑门道：“我真是太死脑筋了，秦先生说的这些合情合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赶忙用对讲机通知了所有工作人员。
直播画面上也出现了飘屏——下一位出场歌手是秦凡。
飘屏一经出现。
弹幕立刻活跃了起来。
“卧槽真得有秦凡，他再不现身我都要怀疑节目组是骗子了。”
“秦凡来了！都让开，我先放个华子，就当给凡哥助助兴。”
这一条弹幕出现后。
其余网友当即跟上起哄。
大家本以为此人在开玩笑。
可屏幕上当真出现了巨款礼物——华子！
且不是一个！
接二连三出现的打赏令直播间热度在平台内迅速飙升。
随即涌入了不少观众。
在秦凡登台前，本只有不到100人的直播间，观众数目竟然冲至上万！
且仍在快速增长。
戏剧性的变化令周奇目瞪口呆。
他盯着监视屏猛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周导你怎么了？”旁边的工作人员惊诧道。
“确认一下，我不是在做梦。”
“你当然不是在做梦，马上要登台的可是秦凡，他多红啊，有他在，咱们的直播间估计马上就会被挤爆的。”
工作人员的话分毫不差。
左上角的人气排行榜上。
《声声不息》直播间已经冲至了小时榜的前十！
弹幕也越发热闹起来。
不仔细看，甚至来不及看清上面到底都写了什么。
“来了来了！”
“凡哥奥利给！”
“凡哥这回要唱什么？会比《枫》更好听吗？”
“必然是精品，凡哥手里随意拿出一段deo都能秒杀现在的大多数成品。”
超高速滚动的弹幕直接拉满了直播间的互动数据。
赶来看热闹的网友中不乏几个大佬。
突如其来杠上了。
你一个华子我一个马车。
屏幕上礼物不断，精彩纷呈。
尤其在秦凡现身的那一刻，手机屏幕就跟过年了似的，炮仗烟花满天飞，足足飞了整整一分钟！
现场灯光蓦地暗了下去。
只留下一束追光。
秦凡坐在钢琴前，竟像夜间的王子。
前奏被敲响。
前一晚他创作这首歌的感受令他身临其境。
秦凡微微闭上双眼。
流畅的旋律早已铭记于心。
他根本不用看，也能轻车熟路弹奏得灵动而细腻。
前奏奏完。
网友弹幕齐现。
“不愧是秦凡，这前奏一响我就知道要放大招了。”
“也太好听了吧，我怎么这么想哭？”
“要唱了要唱了，大家闭嘴，带着耳朵听就好。”
温柔灯光下，秦凡唱响了第一个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