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灯面容和煦,微笑道:“请进。”
白文曦探头瞧了瞧:“你家有几口人?”
“就我一个人住在这儿。”
“啊?那我不敢进去了。”
“我为你准备了上好的茶叶,进来尝尝。”
白文曦略微有些扭捏,但最终还是走进去了。
院子里有个小型练功场,靠墙有个兵器架,摆放着刀枪剑戟。
她没看见石锁之类的物品,走到兵器架跟前,伸手摸向一口长剑,想要挽一个剑花,可是让她惊讶的是,那口长剑很重,她没能拿起来!
“呀,这口剑有多重?”
“800斤。”
白文曦被惊着了,心想:“什么人能用八百斤的重剑?”
她口中说道:“这口剑看着很薄,怎么可能有八百斤重?”说话间,她试着双手握住剑把,想将其举起来,但还是未能成功。
陆一灯单手抄起长剑,轻松抖了七个剑花,然后放回兵器架上,道:“这是特制的重剑,里面叠加了重力符。走吧,我们进屋喝茶。”
白文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震撼难以言表。
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
陆一灯为她倒茶,道:“尝尝,这种茶是我家自制的,虽然没有名字,但是很好喝。”
白文曦眼望着他,心想:“他会不会给我下药啊?我这算什么?自投罗网吗?”
她没有立即喝茶,问道:“陆一灯,你多少岁?”
“我十八。”
“真的十八岁?怎么可能拿起八百斤的重剑?”
“我十五岁就进阶先天修士了。”其实他说晚了三年,12岁就是先天修士。
“进入先天,能用那么重的剑?我师傅是先天第四重,她用的剑才三十斤呢!”
“单纯先天还不行,需要修炼特殊的功法。”
“你练的什么功法?能告诉我吗?”
“家传的功夫,没有名字。”
“你出自什么样的人家?为何不住校,而住在这样的院子里?”
“我家寂寂无闻。”
白文曦看着对方用同一个茶壶倒茶,然后一口喝下去,这才举起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小口:“唔,这是灵茶吗?我觉得腹中有一股暖流。”
陆一灯道:“是我曾祖母种出来的茶。经常喝茶,能提高修为。你若是喜欢,我送你半斤?”
“受不起。我听说灵茶卖得很贵的。”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关于膏药的事,我想跟你说明白。我爸这人,性子有些执拗,再加上昨天我奶奶来了,说了一番话,惹得我爸不开心,所以不愿尝试你的膏药。我想当面跟你说对不起,否则我心不安。”
“没关系。看在你亲自前来的份上,我原谅你了。膏药的事就不提了。药治有缘人。一切都是缘分。”
“你相信缘分?”
“嗯,我妈原来是禅师。”
“禅师?她的佛法修为很深吗?”
“参加过十方法会,净土出来的禅师。”
“那你父亲肯定不是普通人。”白文曦望着陆一灯英俊的面容,心想:“如果换成我,能顶得住诱惑吗?应该很困难。我才见他第二面,心里还有警觉,若是多见几回,只怕被他骗着卖了,还得帮他数钱呢!”
陆一灯问:“你是中南大学音乐系的学生?具体学什么专业?”
白文曦回答:“唱歌。”
“你喜欢唱歌吗?”
“是呀。我修炼《清微元降秘法》,唱歌是炼气的一种方式。”
“你想录唱片,做歌唱家吗?”
“想。”白文曦说道这里,两道弯弯的眉毛微微蹙起,叹了口气,道:“我的愿望不易实现。说实话,我受到来自两方面的压力,清微派的师傅想让我辍学修仙,家族里的老人想让我嫁人。昨儿我奶奶来了,说了一件事,让我觉得很不开心。”
陆一灯道:“什么事?你可以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
“奶奶我找到一个大户人家!想让我跟人家订婚!我很讨厌,很讨厌……”她望着眼前的少年,觉得眉眼都是那么的好看,禁不住心中恍忽,脱口而出道:“陆一灯,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话一出口,她忽然醒过神来,面色羞红,道:“不好意思,我还没交过男朋友。看你生得好看,心里喜欢,就开始胡说八道。你不能欺负我。”
陆一灯笑道:“按照我家的规矩,不到20岁,连谈恋爱的资格都没有!你有耐心等我两年吗?”
“还有这样的规矩?”白文曦感到惊讶,道:“不谈恋爱,找你聊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家规矩不少,原本有一条,不入金丹不结婚。不过,这条规矩刚刚废除了。”
“陆一灯,你骗我呢?哪有那样的规矩?不入金丹不结婚,天下有多少金丹真人?你家金丹真人很多吗?只要有一个金丹真人,我就能拿来做挡箭牌,顶住家族和师门的双重压力了!”
“放心,我家有金丹真人。你让我想想,请谁出来,给你做挡箭牌好呢。这样吧,你家若是再逼你,你就说是我女朋友!我奶奶郭红袖,是出自形意门的金丹真人!她虽然没什么名望,但功力不低,处于金丹第六重,足以对付江湖宵小了。”
郭红袖嫁给数学家陆秋声之后,一直待在长安城,除了做宝器阁的主管之外,也没有别的事做,她在江湖上知名度很低,不声不响的嫁人,不声不响的进阶金丹,外人甚至不知道陆秋声是陆家嫡支后人。
虽然陆秋声和陆青山、陆青燕一起发表了数学论文,但那篇论文的署名人有一百多位,不可能每一位都是陆家人。
白文曦双目紧盯着他,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恐怕会有麻烦。我们白家是长沙望族,两百多口人,虽然没有金丹,但有六位先天修士,这么多人找你算账,你能接下来吗?”
陆一灯笑道:“我没骗你。我爷爷陆秋声,也是金丹真人,他的功力更高,金丹第九重,但他平日里很忙,没空管我的事。我奶奶比较清闲,可以拿她做挡箭牌。”
“你能否再说一遍奶奶的名字?”
“郭红袖。住在长安城。”
“你父母也在长安城?”
“非也,他们在昆仑山开荒种地。我曾祖父和曾祖母也在昆仑山,一个酿酒,一个种茶。我给你拿点儿茶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