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结婚的日子,头天晚上,林家格外的热闹。
虽然沈月灵孟清塘两个人早已经领了证,但结婚出嫁的地方却选择在林家。
正常来说是应该从娘家出门的,只是,王秀菊将沈宇程也赶了出来。
即便是沈宇程想像个爷们儿一样替自己的姐姐撑腰,却也无计可施。
王秀菊直白了当的就说了,既然他们沈家姐弟不让自己痛快,那么他们就等着丢人吧。
一个女人被娘家扫地出门,结婚那天肯定要承受很多人的流言蜚语。
王秀菊等着沈月灵向她求饶,那也是她最后的把柄。
如果沈月灵表现好了,帮自己儿子转了学校,她可以大方的不计前嫌,做足一个母亲应该尽的责任,为沈月灵风光送嫁。
否则就别怪她不近人情了。
沈宇程非常的挫败,当他将这个消息带回沈月灵那儿的时候,心情依然低落。
不过,沈月灵两口子对王秀菊早已不抱任何期望,这样的结果在他们的预料之内,倒不是什么麻烦。
“我原先也没有指望过他们,这个你真的不用自责。我倒是觉得没有他们在,我明天的心情可能会更好。”
看到姐姐脸上一片淡然,沈宇程这个时候是真的相信她已经将这些过往彻底放下了。
孟清塘一直都不喜欢别人提起王秀菊,因为只要有这个名字出现的地方,就代表着不高兴的事儿发生。
“还是听听白老先生的安排吧。”
白老先生是被乔海远护送过来的,他人嘴甜,又机灵,将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照顾的非常舒坦。
因为明天是婚礼,今天孟清塘这儿不少帮忙的人,比较乱,而乔海远一直就随时身边,用孟清塘的话来说,比对自己祖宗还好。
和孟清塘混得时间长了,且一个人在外头走南闯北的跑,乔海远的脸皮早就练就的比城墙还厚。
听到孟清塘的调侃,竟然也大方的承认。
说什么这都是应该的,白老先生是自己母亲的师父,自己的师公,可不就是正经长辈,自己对人孝顺也是应该的。
明天这场婚礼,是整个县城最大最豪华也是多年来的头一次,孟清塘怕一般管事的人镇不住场子,于是就让白老先生当这场婚礼的指导者。
所以都这个点了,老先生还在这儿和他们夫妻两个商量明天结婚的流程呢。
孟家一片灯火辉煌,鞭炮声嬉笑声,孩子的吵闹声,帮手们归置东西的嘈杂声,让这个家显得格外的热闹。
安远强早早的就躺下了,他头枕着双手,却了无睡意。
一个人看着漆黑的屋顶,想了很久。
现在他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好像整个家里,就他自己是个正常人,其他人都像是被魔怔了一样。
明明知道和沈月灵撞婚期不会有什么好处,偏偏也要赶在这一天。
因为怀孕的事儿,早结婚也是没有错的,但是你何必为了争这个吸引力,做那些惊世骇俗的事儿呢?
明明就要大婚了,为了婚纱的事儿小妹郁郁寡欢,想着家里人能帮忙和周家人斡旋一下,却没有料到所有人都同意这么做。
尤其是自己寄予厚望的若雨,竟然说这是一种超前的时尚,在后世绝对是引领潮流的一种做法。
安远强承认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在平常时候也喜欢看别的女人,但这个前提是,自己家的女性不能被人占便宜。
在那个小型的家族会议上,他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但却被若雨指责了。
说是看错了他这个人,没想到心里竟然这么龌龊。
然后又被自己母亲揍了一顿,说他心里不健康。
还被安小红带着恨意的冷冰冰眼神扫视。
直到现在,安远强甚至还能感受到被家人都鄙视的那种心悸。
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自从和沈月灵离婚之后,家里的气氛就没有一天好过,每天就处在深深的负能量当中。
不是互相指责,就是对沈月灵进行谩骂,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过去那种平和的时候,他愿意折寿一年来换。
想起沈月灵他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估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嫁给别人。..
可这么操蛋的事儿,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这事儿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了。
单位里那些曾经和自己不对付的人,可是不少拿这事儿挤兑自己。
沈月灵也是的,有事业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结婚呢?
她一个女人嫁了两个男人,让别人怎么看她,怎么看妞妞。
退一万步说,你离不了男人,不会找个山疙瘩嫁了?这样大家可能这辈子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闭着眼睛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幸福。
就在这个时候,胡同里又传来一阵炮仗声,安远强心里难受的紧,拿着拳头使劲锤了一下床铺。
一个不小心,用劲儿过猛,手腕那里碰到了床板,整个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个二婚显摆什么?孟清塘你就是再牛逼,娶的媳妇也是老子玩过的。”
这样的话到底是让安远强心里好受了一点,只是短暂的满足之后,他满心都是空虚。
自己这个人好像真的有点失败呢?
如果沈月灵明天能够良心发现悔了婚,自己肯定会考虑重新接受她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母亲的拍门声。
“我真是服了你这个性子,你竟然能睡得着?刚才接了一个电话,你妹妹一个朋友明天不能过来送亲了,你赶紧骑车到云家去,让你二弟高低找个人来。要是凑不够六个人就不吉利了。”
安远强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这都是什么人呢?要是不愿意来送,就早点说,这个点才吭声,不是让自家着急吗?
安远强匆忙穿上衣服,当他打开家里的大门之后,却后悔了起来,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面对外头的场面。
那些恭喜的声音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扎在自己心口的最深处。
“哎呦,前夫哥这半夜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