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小宝哭得泪眼朦胧,一只小手颤抖着朝徽章伸去。
当初她问爹地要了徽章之后,觉得z这个形状太男孩子,一点也不好看,所以问爹地能不能帮她改成美少女战士形状。
爹地很好,第二天就叫人改好送给她。
小宝染了血的手指头摸索到按钮,用力按下去!
许彩凤已经将第三号药剂全部推进女娃的身体里,她快速把针抽出,连带呲出一小滩血来,溅到她白色的大貂上。
红色的血晕染开,很刺眼的一片。
不过这点量和女娃吐的量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药剂注射下去没一分钟,眼见女娃捂着胸口,唇角流的血越来越多,不多时,整个人又倒下去,陷入昏迷状。
许彩凤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把针管向后一扔:“计时,一小时后把她推进仪器里。”
易蘅回过神来,他大步跑到床边,伸手替女娃把脉,不好,脉象很乱,而且很微弱!
他抬头,怒:“你疯了!”
按正常流程走女娃至多痛苦万分,但被许彩凤不按规矩乱来,女娃分分钟得死!
如果女娃死了……
易蘅低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凸出!
devil一定会很恨他,很恨很恨!
许彩凤回头,冷冷道:“你用不着猫哭老鼠假慈悲,这一切可是出自你的手。”
“你……”易蘅回头怒视,想反呛,当看见门口那儿出现的身影时,他顾不上许彩风,快步走过去:“devil!”
庄云骁用尽全力才勉强站起来,连人带椅走了出来。跟着出来的除了自已,还有地上蔓延的一滩血渍。
易蘅瞳孔缩了缩,devil为了能使上劲,竟然摸索了一把利物朝自已的大腿刺去,流淌出身体的血液带走一部份软骨散,他才有力气站起来。
易蘅不可置信,devil竟然为了女娃,不惜自伤。
“解开我。”庄云骁眼神直勾勾朝着女娃看去,语气冷得骇人,就像从地狱里传出。
每个字都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小小一个血人,躺在床上,看起来跟另外三个玻璃罩里的活死人差不多。
如果司雪梨看见她的女儿成这个样子……
庄云骁眼睛压了压,里头的暗涌犹如黑色狂风,朝着易蘅吼道:“解开我!”
“我……”易蘅被吼得失了分寸,跟在devil身边多年,从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
虽然他和devil是一块在宁云县长大,但他总觉得devil身上流露出来的强大气场,并不是那一块小地方的孩子所能拥有。
从小到大,他都视devil为大哥,对他言听计从。
后来村庄所有人染上怪病,他们年少总爱在外流连不回家侥幸逃过一劫,devil带着他走,甚至后来devil被许彩凤选中,改为庄姓,也从来没有忘过他。
不是devil,他早就是一堆白骨,或者是人人喊打的小乞丐儿。
可瞧瞧,如今他做了什么,他伤了他的兄弟,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兄弟!
易蘅抬起双手紧紧揪着头发,脸上的痛苦不比devil少。
一直以来他们以为宁云县的人复仇为目的,没一天过得开心。
后来devil遇到司雪梨,慢慢的从这件事里走了出来,人生中除了复仇还有别的事情……
他应该高兴才是。
他最好的兄弟终于在悲凉的世界里找到价值的意义,可却被他一手破坏!
过去的事情真的那么重要吗……
为什么要为了过去的仇恨,牺牲他最好的兄弟的幸福!
许彩凤见易蘅要动摇,迅速的拔起他别在腰间的手枪对着庄云骁:“你少废话,我当初真是白瞎了眼才选你这么个优柔寡断的废人!”
天下千千万万姑娘不喜欢,偏偏喜欢她最最讨厌的司雪梨!
易蘅瞳孔紧缩,伸手就要去夺手枪:“不要!”
砰!
易蘅震惊,眼睛睁到前所未有的最大!
许彩凤则浑身一愣,她错愕盯着手枪,额,她还没用力呢,怎么子弹就射出去了?
她呆呆的抬起头。
只见庄云骁右胸上多了一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液正淙淙流出,将黑色的衬衫打湿。
空中浮有浓烈的血腥味。
“devil!”易蘅踉跄的走到跟前,那个血窟窿好深好深,离心脏好近好近,这一刻,易蘅真希望死的人是自已:“你坐下,我给你止血。”
庄云骁站着不动,重复:“解开我。”
“好,好。”易蘅哪里还敢违抗命令,手忙脚乱替其解开绳子。
他甚至后悔自已这几个月的执着,人活着一世为了什么,难得devil找到快乐,他为什么非得像头倔驴一样扼杀。
许彩凤见庄云骁重获自由,双手举着手枪,害怕得连连后退:“别过来,别过来。”
然而庄云骁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用着仅剩不多的理智,强撑着走到床边,手指把在女娃的脉上。
一秒。
两秒。
接着,庄云骁艰难的抬手伸进大衣内侧,从里面摸出一粒小药丸。
易蘅猜到他要做什么,向前一步,劝阻:“devil,别,你吃!子弹离你的心脏很近,如果你不吃——”
庄云骁恍若未闻,把药丸塞到女娃嘴里,然后借助手势让药丸吞进身体里。他捏着她的脸蛋,迫使她嘴巴张开,检查过确定药丸吞下去后,他放心了。
小家伙,你妈那个蠢女人平日做了那么多好事,一定积了很多德,放心吧,不会死的。
心里头的念想刚落下,喉咙涌起一阵腥味,最终剧痛难忍倒了下去。
另一侧。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司雪梨了无生趣的垂下手,手机从掌中摔落,跌到地上,连庄云骁都不听她的电话……
所有人仿佛在这一刻消失……
只剩下一个无用的她……
司雪梨低着对,双手捂脸,肩膀抖动得厉害,哭得难以自持:“呜呜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