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错了,奴才只是一时替吴尔衮气不过,才会做了错事,求皇上恕罪啊!”
胤祉到了皇帐求见,吴尔衮和噶尔臧就被侍卫提了进来。
噶尔臧一进来就开始认错求饶,认罪态度可不要太好了。
反观吴尔衮,则是一脸羞惭之色,也不给自己辩解、不指责噶尔臧。
噶尔臧继续对着胤祉道:“三阿哥,奴才知道错了,得知您失踪时奴才就已经悔不当初了,奴才该死!您就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胤祉下意识后退,这人太吵了!
康熙一个眼神,侍卫立刻大喝,噤声!
康熙先问吴尔衮:“吴尔衮,你可知道,谋害皇嗣是株连全族的大罪?!”
吴尔衮瞳孔剧震,跪伏下去,“皇上,奴才知道错了!奴才绝无伤害三阿哥之心!”
康熙叹了口气,对于吴尔衮这个嫡外甥,他还是很宠爱的。
不但因为他的祖母是孝顺的淑慧长公主,还因为吴尔衮从小几次随着长公主回宫小住,康熙对他很熟悉了。
他对这孩子的印象一直非常好,是个乖巧聪明且好学的好孩子。
也是他和皇玛嬷为公主择婿时,立刻就会想到的第一人。
可如今发生了这件事,他才发现这孩子好是好,但是太单纯、太老实了!
这噶尔臧原本与他也无甚交情,是他今年到了这里,噶尔臧主动来结识他的。
没两日就跟对方称兄道弟的,还相信对方会为了给自己出气铤而走险去算计皇子的安危,上赶着给对方顶罪?!
真是愚不可及!
噶尔臧的郡王父亲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长子承爵,次子就求取公主获得爵位。
“你们是不是以为,三阿哥没事,那就没有大罪?只是捉弄一下,朕看在你们阿玛的份上,就会轻轻揭过?”
两人不敢吱声,原本按照噶尔臧的计划,也只是让三阿哥在野外担惊受怕一会儿,就让吴尔衮去接回来了。
可他也不能保证,三阿哥会不会意外遇见野兽,陷入危险?
或者像昨天一样,中间发现不对,改变了路线,反而让他们的人找不到了,在不熟悉的地方遇到未知的危险。
须臾,两人都认错了,康熙才允两人的阿玛进来。
两人也是一进来就认错求饶,康熙冷声道:“杜棱郡王,尔之次子噶尔臧意图谋害皇嗣,罪大恶极,你可知罪?!”
这中灭族大罪杜棱怎么敢认?
“皇上,噶尔臧绝无此意啊,求皇上恕罪!奴才这就把人领回去,鞭刑一百后,令其闭门思过!”
康熙:“算你还明事理,这一百鞭过重,就改为五十鞭,由朕的侍卫代劳便是。”
听了前半句,噶尔臧一喜,可听到后半句,他已经吓得脸色青白,阿玛打他一百鞭还会放水,若是侍卫来打,那就是实打实的啊!
但他已经不敢再求情了,阿玛出面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哪敢自己开口?
接着又听皇上道:“噶尔臧如此目无王法,定是教导他、伺候他之人没有好生引导,你该治罪的治罪,切莫姑息!”
“……是!”
杜棱脊背发寒,皇上这些年处置了多少太子身边伺候的人,他也有所耳闻,这是让他也要把噶尔臧身边的人都换掉了。
还不是简单的换掉,总之不杀几个人是没法交代的。
就在他心里暗自叫苦时,皇上忽然提起另一件事,“你们知不知道,就在几日前,台wan的郑克塽投降了?”
皇帐内所有人一听,全都很是诧异,继而齐齐贺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收复台wan!”
胤祉在一旁都激动坏了,啊啊啊收回来了!!!
不过,汗阿玛提这个干嘛,是因为有了喜事,所以要赦免噶尔臧的罪吗?
杜棱也是这么想的,但很快,康熙给他们浇了一盆冰水:“你们说,接下来朕是不是有更多的兵力,可以镇压那些有不臣之心的部落呢?”
他当然希望通过联姻、抚蒙,就能并不血刃地达到边疆的和平稳定。
但若有些人以为他的恩赐是理所当然,还藐视皇威,他也绝不可能宽恕。
杜棱吓得浑身一抖,赶紧大表忠心。
吴尔衮的阿玛鄂齐尔郡王也伏地,连连表忠心。
康熙听杜棱喊了好一阵,吓得浑身都瘫软了,才缓缓道:“你把噶尔臧带下去,好生教养,什么时候教好了,再让他出来见人。”
杜棱带着噶尔臧下去受鞭刑了,康熙才对鄂齐尔道:“念在吴尔衮从无害人之心,是被噶尔臧牵连,朕可从宽处理。”
父子俩连忙谢恩,“奴才谢皇上隆恩!”
康熙却又道:“但吴尔衮被人利用,伤了朕的三阿哥也是大错一件,朕念在姑姑的面上才不予重罚,但也得让吴尔衮长长教训!”
“是,还请皇上责罚奴才!”吴尔衮道。
康熙:“那你便给三阿哥当一年侍卫,以戴罪立功吧。”
“是,奴才遵旨!奴才谢皇上开恩!”吴尔衮毫不犹豫地就应了下来。
有了对噶尔臧的重罚,父子俩都觉得这个处罚简直太轻了!
他们现在正听着外面,噶尔臧受鞭刑的惨叫声呢。
乐观点想,给三阿哥当侍卫,意味着要随着他回京,这一年都要在京城居住了,太皇太后也很疼爱吴尔衮的,他必然受不了什么委屈,这没什么不好的。
胤祉却愣住了,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抗拒。
可康熙看见了,却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如此,你立即收拾收拾,跟着三阿哥回他的营帐吧。”
胤祉:“……”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胤祉恍恍惚惚地带着吴尔衮走出皇帐,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噶尔臧受刑的场景,此时对方背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了,脸上也是涕泪四流。
胤祉只看了一眼,就视若无睹地走了。
噶尔臧抬头便看见,吴尔衮态度恭顺地跟着三阿哥离开,三阿哥还是那副目下无尘,从不正眼看人的高傲模样。
他心底隐隐闪过一丝仇恨之意,却在下一道鞭子落下时被击溃了所有想法。
胤祉领着吴尔衮回到营帐,然后写字问他,侍卫们是怎么抓到噶尔臧的?
他实在太好奇了,汗阿玛看样子真的很生气,估计是噶尔臧交代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吴尔衮恭顺地一一道来:“奴才昨天被三爷提了醒,回来后便去找那噶尔臧对质,我们吵起来的时候,侍卫们就把我们都抓起来审讯了……”
通过吴尔衮的讲述,胤祉整合还原了整件事的经过。
那天吴尔衮挑战胤祉失败后,接连好多天都不高兴,但他没想过要对胤祉做什么。
噶尔臧在那天就提出要帮他捉弄胤祉,被他不客气地骂走了,噶尔臧心气儿高,可能那时候就恨上他了。
可他不动声色,还哄得吴尔衮跟他肝胆相照。
前几天,噶尔臧听说吴尔衮的猎鹰是新养的,还不怎么认主,就借口自己的猎鹰受伤,来借了他的猎鹰。
之后便有了猎鹰故意引路让三阿哥走失的事情,接着噶尔臧等到误导成功,才去找吴尔衮‘邀功’。
他说自己是为了吴尔衮才捉弄三阿哥,并让吴尔衮率护卫队去寻找三阿哥,这样对三阿哥就有了救命之恩。
谁知,后来猎鹰和三阿哥都失了踪迹,噶尔臧才慌了,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整个人瑟瑟发抖快‘吓死’了。
吴尔衮头脑一热,就说这件事因他而起,他来承担……
胤祉无语地看着吴尔衮。
吴尔衮低下了羞惭的头颅,如今知道噶尔臧的险恶用心,他也举得自己之前实在太蠢了!
噶尔臧交代了什么,吴尔衮不知道,但胤祉这天中午就从师父那里知道了答案。
噶尔臧从小在部落里骄纵惯了,多次面圣,康熙也对他和颜悦色、多有奖赏。
且从小就有人告诉他,他长大以后是要娶公主的,他自觉在其他部落的贵族少年中高人一等。
没想到的是,今年科尔沁部的几位贵族少年实在太过耀眼,他无论是布库还是骑射都很差,输得很丢人!
相比之下,三阿哥和般迪、吴尔衮就太风光了!
加之他阿玛告诉他,皇上有意今年就从这一批贵族少年里选定额驸人选,而吴尔衮和般迪这般亮眼,估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额驸了。
他们噶喇沁部,虽然也能有跟公主订亲的机会,但如今准备订婚的公主就三位,听说三公主生母出身低微、不受宠,他根本就看不上。
他对般迪和吴尔衮心生嫉妒,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想着利用自己的头脑,捉弄一下那‘从不正眼看人’的天之骄子三阿哥,还能让老实人吴尔衮得罪皇上和三阿哥,一举两得。
如此,他就有机会争一争另外两位公主了。
他仗着自己年纪小(十一岁),本以为这只能算是孩子之间的玩闹,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
但没想到三阿哥只是走丢了一会儿,最后也安全无虞地回来了,皇上居然会那么生气,还把他的行为定性为‘谋害皇嗣’。
就是给他十个八个胆子,他也不敢谋害皇嗣啊!
费耀色冷笑道:“他那语气,大概就是完全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宠爱从不带出去围猎的三阿哥吧?”
胤祉听完噶尔臧交代的动机,都气笑了,真是不自量力!
而且对方根本不是在悔过,而是在后悔没搞清楚自己在汗阿玛心里的宠爱程度。
不过……胤祉不由自主弯了弯唇角——他什么都不用做,这人就不可能再当他的三姐夫了。
已经是七月下旬了,在八月之前圣驾就会回銮了。
胤祉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的‘新侍卫’相处,一直没跟吴尔衮交流。
他把人支出营帐,自己在里面画画。
倒是没一会儿就听见,步山已经机灵地给这位新侍卫科普起自己的性情,教他要怎么伺候人了。
“咱家三爷是个很好的人,从来不会苛责咱们。他不爱说话,常用写字代替,写什么就是什么,不用多猜有其他意思。对了,您能看懂满文汉文吗?”
吴尔衮答:“只识得一些。”
步山道:“那您可要从今日开始学了。”
吴尔衮很平静地应下,“好。”
胤祉画画的动作顿了一下,纠结了两秒要不要阻止,但很快,他想到二姐姐,就又不管了。
如果吴尔衮能随他回京,学好满文汉文,以后二姐姐嫁过去,肯定会轻松很多。
步山:“咱家爷平日里喜欢一个人呆在房中读书画画,很少出门。这些时候,他都是让咱们奴才歇息的。所以您应当只要在营帐里待命,在他出门时随侍就好了。”
吴尔衮:“好的。”
步山:“那奴才去给您拿两本汉文书来读?”
就在这时,营帐门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步山笑道:“是三爷叫我呢。”
说着就掀
帘进去。
吴尔衮却看着那铃铛,面色有些古怪,在他们部落里,召唤狼犬等,才会用铃铛呢。
他现在成了三爷的侍卫,是不是以后也要像狗一样听到铃声就应声而来?
未几,步山就出来了,接着对吴尔衮笑道:“三爷说了,他今日傍晚前都不外出,您若是有事情要处理,可以先回去处理一下。”
吴尔衮一愣,又听步山道:“三爷还说,您可以带上两名侍从一同回京,可以是女子,太监,或者不超过十岁的哈哈珠子。”
吴尔衮这回彻底愣住,他都被皇上指派来伺候三阿哥了,怎么还能带人伺候自己呢?
他不知道要不要应下,便朝营帐内谢了恩,准备回去问阿玛该怎么办?
鄂齐尔郡王听到儿子询问,自己也很意外,他原本已经做好准备,劝说自己儿子摆正赎罪的心态,不想三阿哥是如此宽仁的人。
这种小事也不可能拿去烦扰政务繁忙的皇上,鄂齐尔稍微思索了一番,道:“既然是三阿哥的好意,那你就受领了吧,没得以后你照顾不好自己,还得要他的人反过来看顾你。”
吴尔衮点点头,开始思考要带着谁过去。
鄂齐尔颇感好奇,私下里小声问,“你跟阿玛说实话,你怨三阿哥吗?”
吴尔衮茫然地愣了一下,才奇怪地反问道:“我为何要怨他,是我对不住他。”
鄂齐尔:“……”
这孩子,真的太实在了。
虽然这对目前来说是好事儿,但鄂齐尔还是很担忧今日之事再次发生,又好生叮嘱了他一番,以后要交友谨慎、学会看人之类的话。
接着又道:“今日你受罚成了三阿哥侍卫的消息,应当很快就会传开,到时候免不了风言风语,你要能承受得住。”
在自己阿玛面前,吴尔衮咬住唇瓣,微微红了眼眶。
少年人心性,面子大过天,他一想到又会被人嘲笑,心里就不舒服,巴不得立刻随御驾回京。
鄂齐尔话锋一转,“但这也不失是一个检验人品的机会。”
吴尔衮:“?”
鄂齐尔:“你且看你落魄时,别人是如何看你、如何对你的,你才知道那个人到底能不能结交。”
老父亲鄂齐尔怕他吃亏,平日里话不多的男人,也忍不住啰嗦,“别人能看轻你,你却不能看轻自己,这一年,好好干!”
“是,阿玛!”
吴尔衮从阿玛的随行奴仆里,挑了两个年纪较小的奴才,让他们给自己收拾行囊后,就先行回去三阿哥处待命了。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那些人专门等着他,在路上他遇到了土默特部的人。
“哟,这不是新上任的宫廷侍卫吴尔衮吗?”
“还未恭喜你高升呢。”
“这等好事,今晚得请大家喝酒庆贺吧?”
吴尔衮停下来,将这些幸灾乐祸的脸和名字都记下来,而后平静地行礼笑道:“我还要当值,改日有空,定请诸位饮酒。”
说着,他就昂首挺胸地走了。
众人看到周围还要朝廷巡逻的侍卫,自然也是不敢多加嘲笑吴尔衮的侍卫身份的,只能看着他走了。
忽然,有人问:“你们有没有觉得,吴尔衮有些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落水狗能跟风光的时候一样吗?”
“不是,我是说,他好像比以前圆滑了很多?”
“有吗?不还是那个憨憨的样子。”
……
傍晚,胤祉用了晚膳,便准备照常外出骑马玩。
谁知费耀色派人来说,他有差事在身,今日陪不了三阿哥了。
胤祉顿时有些失望,正要回营帐,
吴尔衮主动道:“三爷,您是要外出游玩吗?奴才知道个好地方。”
胤祉顿了顿,在纸上写了个‘我’。
吴尔衮不解,步山立刻翻译:“小主子是说,您自称用‘我’即可。”
吴尔衮愣了愣,步山又道:“小主子这就是答应您的提议了,还不快快领路?”
吴尔衮:“……”
这奴才有点本事啊,三阿哥不就写了个‘我’吗,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吴尔衮准备好东西,带着胤祉去了几里外的一处小山林,“三爷没抓过兔子吧?我前几日在这里发现了一窝兔子,咱们今天把它们都抓来烤了!”
胤祉眼前一亮,四处张望,求知欲很强烈的样子。
吴尔衮指了指某个隐蔽的洞口,对他说:“你看洞口就在这里,然后另外还有两个洞口,一个堵住,一个点干草熏烟,剩下一个洞口套个麻袋,兔子就自己跑进去了!”
胤祉当即兴致勃勃地,来到洞口查看,等其他人开始点干草的时候,他亲自抓住麻袋在洞口等着。
胤祉就等着兔子自投罗网了,可是,等啊等,半刻钟都过去了,烟都跑到麻袋里了,一个兔影子也没瞧见。
胤祉看着吴尔衮:“?”
吴尔衮红了脸,“……”
步山:“兔子该不会挪窝了吧?”
吴尔衮蹙了蹙眉,又上马在周围跑了一圈,忽然发现了被啃食过的兔子残骸。
他面色一变,“不好!三爷,附近可能有野兽,快上马!”
天色已黑,如果这里有野兽出没,他们一行会很危险!
这里离营地很近,原本应该是被侍卫们清理过,不该有野兽的。
胤祉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命令所有人上马离开,“走!”
却在这时,胤祉听见了一声呜咽,“嗷呜呜……”
胤祉上马的动作一顿,回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其他人五感没有他强,都已经上了马,见他往林子深处看去,不由焦急。
“三爷,咱们赶紧走吧!”
胤祉顿了几秒,上了马后,却掉转马头,往声音来处而去。
“三爷?!”众人一惊,连忙打马跟上。
接着就看到胤祉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抬头往上面张望,
众人也随之看去,接着就在半明半暗的黄昏光线里,看到了两抹幽幽的绿光。
吴尔衮倒吸一口凉气,“三爷小心,有野狼!”
可是他出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两抹绿光,直接朝三阿哥扑了过去。
“小心!”
吴尔衮拔了刀,打马上前。
“三爷——”
其他人也都慌作一团。
却听得胤祉忽然“嘘——”了一声。
所有人一愣,想象中野狼撕咬的画面没有发生,众人跑近了,才发现三阿哥怀中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幼狼,完全没有攻击的意图。
但吴尔衮还是心惊肉跳的,“三阿哥,野兽不通人性,您一会儿把它丢开,骑马快走,奴才们断后。”
胤祉却摇了摇头,手心温柔地抚摸着小狼崽的皮毛,“它,伤了。”
步山也是松了口气,此时便对吴尔衮解释道:“台吉放心,我们家三爷一向惹小动物亲近哩。他这是要带着狼崽回去治伤的意思。”
吴尔衮却还不放心,他可不想在自己上任的第一天就出了岔子。
“那不如让属下来抱这狼崽……”
可他一伸手靠近,那狼崽就警惕对他龇牙咧嘴,发出攻击的呼噜声。
胤祉摇摇头,示意大家赶紧回去。
这狼崽很有灵性的,也亲近他,
正在向他求救,他无法见死不救。
吴尔衮无法,只能小心握着刀陪侍在旁,一旦这头狼崽有异动,他势必第一时间斩杀。
只是到了营地门口,灯火通明处,吴尔衮却忽然认出了这头狼崽。
“咦,这不是前几日,从巴雅斯手里偷跑掉的那头白狼崽吗?”
胤祉拧了下眉。
吴尔衮解释道:“这是他阿玛围猎时逮到的,受了点伤所以没献给皇上,就给了他驯养。谁知这白狼崽野性难驯,咬了他就逃跑了。”
步山担心道:“这会咬人的狼崽,三爷您可不能养!”
然而胤祉听到这里,却沉了脸色。
他能摸到白狼崽受了很严重的伤,一看就是被虐待过的,如果它咬人,也是为了求生。
这巴雅斯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现在就怕,这种人也是姐姐们的额驸人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