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的龇牙咧嘴的,一回头,就对上时落似笑非笑的眼眸,他冷笑了一声,刚要开口,就被季如故给瞪了回去。
行了,他算是服气了,这特么两个人是一组的,这里就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啊。
陆桁舟还是喝着茶,看起来根本就没打算要说话的样子。
时落支着下巴,看了下时间,说道:“已经十二个小时了吧,是不是她早就已经醒了,但是想到将会面对什么,所以才直接自闭一把?”
“她还没那么幼稚的吧。”季如故说:“沈竹漪还是很理智的一个人的。”
“理智?”时落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现在这个时候,还讲什么理智啊?而且,她要有理智的话,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这话说的可真是太直白了,季如故看了眼陆桁舟,发现他根本就无所谓,这才松了口气,的确,沈竹漪昨天会出现,就是因为失去了理智,要是她冷静下来思考的话,根本就不该出现在那家医院的,这样子就不会被人抓住了。
“我要是她,早就想着要离开了,现在只是因为一些突发状况被人逮到了。陆少,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被人给劝回头的。沈竹漪是个独立思考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跟行为,陆少你要是能说的通的话,五年前就该说通她的。”时落笑了出来,温和的看着陆桁舟:“你好像留不住她的。”
陆桁舟终于抬起头,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的确是这个样子的,沈竹漪做了她认为最好的选择,这个选择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的,所以,他不管怎么说,如何哀求,她的想法都是不可能会改变的。
周景言摸着下巴,说道:“不应该的吧。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也没道理会变成这么尴尬的局面吧?沈竹漪其实挺好说话的啊,再说了,陆桁舟不行不是还有沈斯然在吗?那孩子对沈竹漪可是相当重要的。”
“重要的话,还能随便丢掉吗?”季如故反问了一句,直接把人说的哑口无言了。
周景言闭上了嘴巴,无奈的耸了下肩膀,好吧,也是,的确是这个道理没错的。
季如故说:“要我说,你干脆直接把人关起来得了。反正说道理也说不过沈竹漪,而且,人家软硬都不接招,你能拿她怎么办啊?!当务之急,还是看住了再说。”
话音落下,立马收获两道阴沉的目光。
季如故忽略掉其中一道,看着时落,大胆的说道:“你不觉得这个法子最有效果吗?要不然的话,怎么留人?我敢打赌,只要一放她自由,她肯定跑的不见影了,而且这次,要想找到她,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这下子没人敢反驳了,因为这话说的都很合理的,沈竹漪绝对做的出来这种事。
“所以,陆桁舟,你怎么看?”时落笑眯眯的打趣,难得看见一向无所不能的陆少会变成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她高兴的很:“要不,还是放你儿子出去探探风,顺便赚一把同情分?”
不然,要是陆桁舟上的话,估计又要铩羽而归了,他在沈竹漪面前可是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处的,而且,连话估计也说不了几句的。
陆桁舟放下茶杯,说道:“准备回去。”
“你确定?”周景言反问:“你该不会真的想要把沈竹漪看起来吧?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她的性格你最清楚,你这么做,她迟早要疯的。”
一个疯字,触动了在场三个人的心了。
季如故脸色微变了下,下意识的看向了陆桁舟。
陆桁舟面上还是没多余的神色,只是一脸淡定的婆娑着茶杯上的花纹。
季如故也有些犹豫了:“桁舟,这件事要从长计议的,你真的不能把人关起来的。”沈竹漪将来要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疯子,那么余生都要被关着了,她知道这一点,所以,要是在她还清醒的时候就干出这种事的话,沈竹漪会跟他彻底闹掰的。
心中的隔阂一旦产生了,要想再修复,那就是难上加难了。M..
“准备回去。”陆桁舟冷淡的下了命令。
季如故有些坐不住,直接站了起来:“心病还需要心药医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陆桁舟抬眸看着他,脸色无比的沉浸:“我知道,你照办就是了。”
行,只要陆桁舟心里有底,那他也放心多了,这样子,总不至于会发生突发状况。
突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四个人紧绷的神经,唰的一下松开了,他们回头,就看见沈竹漪穿戴整齐的站在屋内,脸色很差没什么精神,而且眼神也很空洞,她迟缓的扫了眼四周,最后,视线落在陆桁舟身上,动了动唇,问道:“沈斯然呢?”
“……在隔壁。”陆桁舟说:“他还没有醒过来,你要去看看他吗?”
沈竹漪点了下头,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
陆桁舟蹙眉,明显看出了她的状态很不对,他立马跟了上去。
季如故拉住他,说道:“她这是什么情况啊?一个晚上过去了,怎么好像变严重了呢?”
陆桁舟抽回手,说了句没事,就跟上去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沈竹漪她,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时落皱着眉头:“我怎么感觉她好像非常的……绝望呢。”
“算了,慢慢来吧。”季如故说:“虽然你们反对把人看起来,但当下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先看住了,心结慢慢解开。不然,人都不在身边,心结解不解开也没任何的意义了,不是吗?”
这话说的十分的在理。
周景言笑了一声,双手插兜,离开了这间房间。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沈竹漪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的,怎么会变的这么沉默了?
……
侧卧内。
沈斯然一连几天没睡好觉了,好不容易找回了妈妈,他一下子把这几天的觉都弥补回来了。
所以,睡的昏天暗地,根本不知今夕何夕。
沈竹漪坐在床沿,看了他一会儿,才离开了房间。
陆桁舟全程默不作声,一步步的跟在她的身后,也不说话,也没阻止她。
一直到了顶楼。
沈竹漪找了一处地方坐着,视线没有焦距的看着远处的高楼。
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她一动不动的,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