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如故离开后,沈竹漪无奈的坐在沙发上。
沈斯然推开门走了出来,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刚才那个怪叔叔是谁呀?”
以前的一个朋友。沈竹漪把人抱了起来,下巴贴在他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两下。
沈斯然摸着下巴感慨:“可我感觉他不像是个好人。”
咄咄逼人,一来就没有好脸色,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来讨债的。
沈竹漪听了这个评价,笑了出来说:“的确是个危险人物,不过听说他结婚之后变了很多。”
“敢跟这样子的一个人在一起,他的妻子可真是勇气可嘉。”沈斯然托着下巴,追加了一句评价。
沈竹漪揉揉他的脑袋,说:“不是说好了吗?不能对随意评价他人。”
沈斯然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说:“谁叫他不好好说话的。”
“他倒也不是上门来找茬的。”就是来提醒我一下。沈竹漪看着怀里的小包子突然间正色道:“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
“一点也不想。”沈斯然拒绝的干脆:“有没有父亲对我而言生活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啊。”
沈竹漪摸了摸他的脑袋、
陆桁舟就算再恨她,应该也不至于把怒火转移到小孩子身上吧。
可是,如果将来他娶了别的女人,那自己的孩子就要认那个女人当后妈了。
小包子总共才这么小,就算天赋异禀,到底也不懂那些人情世故啊,万一被欺负了可怎么办?
沈竹漪忧心忡忡的。
突然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摸着她的脸颊,温和的说到:“妈咪,不管你在烦恼什么都不要害怕,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了。”
“我知道。”沈竹漪下巴枕在他的脑袋上,轻轻的磨蹭了两下。
她早就不害怕了。
从当年离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现在季如故的话,的确提醒到她了,这个孩子是不能一直瞒着陆桁舟。
“改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沈竹漪说。
这个孩子没出生的时候,陆桁舟就那么期待,还亲自给他置办了好多玩具,所以他对这个小孩应该是喜欢的。
大人造的孽就没必要转移到小孩身上。
陆桁舟那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肯定会明白的。
而且他又那么厉害,懂那么多,小孩子肯定会轻易被他吸引住的。
沈斯然:“我们还要在这边逗留吗?不是说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吗?”
“再待几天吧。”沈竹漪说:“你不也很喜欢这个城市吗?那就多留两天在这边玩一下再回去。”
沈斯然看着自己的母亲,小小的脑袋上充满了疑惑。
之前沈竹漪不是还很害怕吗?总想着快点办完事,然后离开这里,怎么那个奇怪的叔叔一来,他就改变主意了呢?
……
回到家里,季如故一脸郁闷的坐在沙发上。
时落从卧室里出来,看见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去了一趟感觉把魂都丢了”
季如故揽着她的腰,说:“我见到陆桁舟的儿子了。”
时落瞪大了眼,说:“他们生的是个男孩子。”
“是啊。跟陆桁舟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季如故摊开手,无奈的说到:“沈竹漪,她也没变。还是当年那个样子。”
“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时落说到:“我看你那个兄弟对他的妻子念念不忘,现在老婆孩子都回来了,他不还开心啊。”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季如故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总之我已经跟沈竹漪说了,让她自己去找陆桁舟说明白。”
“这样也可以。”时落摸着下巴,揣测到:“反正如果是那位沈小姐出马的话,你那个兄弟估计撑不了多久就会立马缴械投降的。”
完美结局就在眼前了。
那是不可能的。季如故在内心腹诽着。
那个事是卡在沈竹漪心口上的一根刺,而且是永远拔不掉的那种。
她当年选择离开,就是不想因为自己日后发作,连累了陆桁舟。
五年过去了,这个想法估计也不会改变。
所以,就算见面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他们两个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
“算了,你也别管那么多了。”时落劝道:“你稍微推一推他们就好了,别人的事你也不好多管。”
季如故靠在她的怀里,疲倦的闭上了眼。
如果没有那个什么遗传病的话,沈竹漪当年估计也不会跑。
“算了,让他们两个自己烦恼,去吧。”
……
沈竹漪一夜未眠,第二天又一大早起来准备好早饭,那就出门办事了。
把最后一点公事扫尾结束后,他开着车去了一趟陆家的公司楼下。
这栋楼还是跟当年一个样子,丝毫没有变。
就连门口种的树也是一模一样。
她把车子停靠在街边安静的看了一会儿,推开门走了下去。
她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找陆桁舟的,不然按照季如故的脾气,他肯定会说出去。
与其等到被别人传话,还不如她主动击。
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看见陆桁舟从公司内走了出来,她脚步一顿刚要走过去,就看见一个女孩子也走了出来,跟他并肩站在一块儿。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陆桁舟还亲自帮那个女孩子打开了车门,她坐进去的时候,他还贴心的用手护住了,以防不小心磕到。
沈竹漪愣愣地看着,在陆桁舟抬头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站在了树的后面。
所以其实他过的也挺好的,不是吗?
那个女孩子是他喜欢的人吧,要不然怎么会满心满眼都是她呢。
沈竹漪好不容易冒出来的勇气,一下子缩了回去。
她抬起手轻轻的拍了两下自己的脸,等那辆车开远之后,她也重新坐上了车回家。
算了吧,还是不要见了
只要她离开这里,故事就结束了。
在没有她的世界里,陆桁舟会过的很好很好。
至于沈斯然的存在,就容她自私一次吧。
就算只剩下几个月,一两年,她也想见证一下这个孩子短暂的成长。
哪怕有朝一日,这些记忆会忘得一干二净。
沈竹漪刻意忽略掉心口上的苦涩,很努力的扬起一抹笑。
……
餐厅呢
陆桁舟看着对面的人,问:“怎么突然回来了?”
“从大学毕业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吧?”江州笑了笑说:“我还以为陆少现在变高冷,都不搭理人了呢?”
“怎么会?”陆桁舟很淡定的回了一句:“工作有点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