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有更好的选择,他也不会瞒着沈竹漪。
可事到如今,他已经被逼的无路可走。
只能选择应付了。
……
沈竹漪醉了一场,感觉人反而清醒了不少。
她洗漱完,又泡了个澡,整个人都有些神清气爽的。
甚至,在客户电话打来的时候,她还能冷静的应对。
吃过早饭,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
陆桁舟坐立不安。
他人生中就没经历过这个时候。
感觉整个人都局促不安起来了。
沈竹漪刚动了下,陆桁舟立马像一只受惊的老虎一样,猛地站了起来。
“……”
沈竹漪原本要去拿水喝的。
被他吓了一跳,硬生生的缩回手。
陆桁舟尴尬了下,亲自倒了一杯水,试了下温度,递给她。
沈竹漪:“……”
她盯着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突然间就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了:“你没必要这样的,陆桁舟。”
“……”陆桁舟怔了下,把水杯放回桌上。
“你知道真相是什么,但你就是瞒着我,对吗?”沈竹漪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接受不了欺骗,我不想活的稀里糊涂的,你明白吗?”
陆桁舟点了下头。
他都懂。
但是,他就是无法告诉她实情。
沈竹漪从口袋内翻出那张短短两天之内,被翻了无数次的纸张,放在桌上,说道:“你身子没任何问题,为什么要伪造这个?为什么要结扎?你是真的不想要孩子吗?”
“……”陆桁舟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只能点了点头。
沈竹漪无声的苦笑了下,又问:“为什么不要孩子?别跟我说你不喜欢,这个借口我不会信的。”
一个不字被卡在喉咙里。
陆桁舟表情僵了下。
沈竹漪说:“我记得,你秘书不便,就把孩子带去公司了,那个孩子玩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文件扯坏了,你没责怪他,见小孩哭了,你还哄他来着。你当初看那个小孩子的眼神,很喜欢。”
“……当时喜欢,后来不喜欢了。”
一句话,他说的磕磕绊绊的。
显然是谎言了。
沈竹漪握了下拳头,问道:“你不喜欢我给你生孩子?”
陆桁舟甚至没敢去看她的眼睛。
“不是。”
“我做过体检,我的身体没问题。”沈竹漪把那份体检报告放在桌上,推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你不想要我生的孩子,是因为我是私生女,怕我污染了陆家的血统吗?”
“不是!”
陆桁舟急的满头冷汗。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我根本不在意这个的!”
“那是因为什么?”沈竹漪说道:“你今天要是不说明白,那我们就……”
话音未落。..
她就被陆桁舟抱住了。
男人抱的很紧,像是怕她跑掉了似的。
陆桁舟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带着丝丝的恳求:“沈竹漪,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能离开!”
沈竹漪挣扎了下,没挣出他的怀抱。
她深吸了口气,有气无力的开口:“那好,不离开,我们都冷静冷静。”
“……”她所谓的冷静,就是躲起来,不见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的,他接受不了。
“我知道,你应该是为了我好。”沈竹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结扎,宁愿伪造一份自己不孕不育的报告出来,也要骗过我。我相信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猜到了,这件事的背后,可能会很让人难以接受,我可能真的会……承受不住。但,我还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我可以答应你,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会接受,而且不哭不闹。”
“……”陆桁舟只是抱着她,什么都说不上来。
他真不能说。
他不敢冒险。
沈竹漪扯了下唇,推开他,说道:“这样,那我们都冷静冷静。”
她站了起来,打算要离开。
陆桁舟一把抓住她的手,硬是让她坐回原地。
沈竹漪挑眉,淡淡的看着他,声音透着无奈:“你不会是打算要将我关起来吧?陆桁舟,这不是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方式。”
“还有,你要真敢关我的话,那这婚我是真的离定了。”
说完,她抓开他的手,拿过包跟散落在桌上的几份文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桁舟还坐在原地,手中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可是,渐渐凉了。
他长叹了口气出来,无力的抵着额头,全身上下都流淌着一股绝望感。
这个谎要怎么圆?
他是真的不知道。
沈竹漪那么聪明,除非实情,不然她一眼就能看穿的。
陆桁舟长叹了口气出来,瘫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怎么办……
他真的无计可施了。
……
江唯一看着去而复返的某人,震惊的眨了下眼。
“不是吧,陆少放你离开了?”
“闪开。”沈竹漪抱着文件走了进来,把文件往桌上一番,捞过一旁的汽水,打开后,喝了两口。
江唯一看着她半死不活的样子,挑了下眉,把门一关,走了进来,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脸古怪的盯着她打量:“来,说说看,你这一副被蹂躏惨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沈竹漪扯了下唇,闷闷的喝着汽水。
“不会,陆桁舟真劈腿了吧?”说完,她又立马改口:“不应该啊,他要劈腿了,还能来找你?”
“你闭嘴吧。”沈竹漪烦躁的很,被她勾的心里火气蹭蹭的往外冒:“你怎么回事啊,还是不是朋友了,陆桁舟昨晚上过来,你还真让他把我带走了?”
起码也拦一下啊。
这样今早就不用那么尴尬了。
江唯一微笑:“我谢谢你这么看的起我。”
她要能拦的住陆桁舟,那族谱简直要从她开始谱写的好吧。
沈竹漪气不打一处来,但这话又没毛病,只好又叹了口气,拖过一个抱枕,有气无力的闭着眼。
江唯一轻轻的踹了她一下,问:“说说看,到底怎么了?闹的这么严重啊。”
沈竹漪动了下唇,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了。”
“别算啊,我来给你出谋划策啊。”江唯一坐了过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沈竹漪笑着推开了她的脑袋,说道:“算了,我晚上还有一场饭局,借你这睡个觉。”
江唯一看的目瞪口呆:“你可真拼啊。”
都这样子了,感情出现巨大裂缝了,还有空管公事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