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柠惊了下,故意很害怕的往旁边退了一步:“竹漪,你别误会,我跟桁舟哥哥没什么!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已经受伤了,经不起第二次伤害了。”
看看。
语言大师啊。
轻描淡写的又把黑锅往她身上甩。
沈竹漪笑说:“说我找人谋害你,那就摆出证据来。法律上要给人定罪,是要有一条完整的证据链的。不是你觉得,你以为,你听说就能断案了。”
沈慕柠害怕的瑟瑟发抖。
似乎被她吓的不轻。
陆桁舟见状,肯定的强调:“竹漪不会害你。”
沈竹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嗯。”沈慕柠说着,往他身后躲了下,不敢去看沈竹漪。
似乎认定了沈竹漪就是主谋!
“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加快脚步离开。
结果,重心一不稳,摔倒了。
幸好,陆桁舟眼明手快扶住她。
“我,我头疼。”沈慕柠下意识的抓住陆桁舟的手,虚弱的开口:“我凌晨就起来给奶奶准备早饭,这会可能低血压犯了……”
她躺在陆桁舟的怀疑,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送她回去。”陆桁舟不放心。
沈慕柠身体本来就糟糕,伤还没好就出来折腾,万一加重了就更麻烦了。
沈竹漪冷眼旁观,语气温和却有力度:“你是医生吗?”
陆桁舟回头看她。
“你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这儿保镖司机多的是,让他们送人回去。”沈竹漪面色云淡风轻,心底却风卷残云。
她动脾气了,想计较了。
陆桁舟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沈竹漪一脸坦荡:“我们没离婚,我不想看见你跟别的女人过度亲密。”
“我只是送她回去。”陆桁舟不明白这个过度亲密到底几个意思。
眼见这两个人杠起来了。
沈慕柠急忙开口:“桁舟哥哥,你别去了,别惹竹漪不高兴,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挣开陆桁舟的怀抱,走了两步,又哎呦一声倒下。
陆桁舟急忙搀扶住她。
见沈慕柠脸色很差,他回头沉着脸对沈竹漪说:“我送她回去。”
这话坚定,严肃。
哪里有让人反驳的余地。
沈竹漪没再说话,转身回了病房。
陆桁舟见她不高兴,想解释两句,偏偏沈慕柠拉着他的手,有气无力的呻吟。
“先回去。”
他把人抱起来,往电梯口走去。
等会再向沈竹漪解释。
……
沈竹漪回到病房。
奶奶问起陆桁舟。
她想了下,说:“去买水果了,我们来的匆忙,都忘记带水果了。”
这借口比泡沫还脆弱,不用戳都破了。
陆奶奶气急:“他又去陪沈慕柠了?气死我了!”
“奶奶不气啦。”沈竹漪都习以为常了。
“怎么不气!竹漪,不是奶奶批评你啊,你这样不行。你要向沈慕柠学习,你看她,撒娇撒泼,柔弱又娇滴滴的,男人一看就受不了。适当的时候,你该软就软,不能太僵着。”陆奶奶高谈阔论,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这个孙媳妇。
沈竹漪听乐了:“你就是这么搞定爷爷的吧?”
“胡说什么。”陆奶奶不好意思的敲打了下她的狗头。
沈竹漪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掐着嗓子,脱口而出:“哥哥~”
千转百绕,温柔缱绻。
陆奶奶呆了。
刚要进门的李医生被吓的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沈竹漪也被自己的声音酥到了。
她咳了一声,脸颊飞满红晕,拿过包,飞快撤离现场:“那个奶奶,我先回去了!”
太丢人了。
这声音居然是她发出来的!
陆奶奶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李医生,组织再交给你一个重任。”
“……”李医生表情一垮:“啊?”
“我琢磨着,一一要是跟桁舟这么说话,二胎估计都有了。”
“是……吧。”沈竹漪本来就长的好看,声音再娇软的话,太要命了。
“所以,考验你技术的时候到了。”陆奶奶左拳击中右掌:“你去研究下变声的药水,好让我孙媳妇喝了以后都像刚才那么说话。”.
李医生唇角一抽:“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
“我相信你可以的。”陆奶奶眼神坚定的冲他握住了拳头。
李医生:“……”
他现在改行去学挖掘机还来得及吧?
……
沈竹漪还有公事在身。
她开车回来的路上,伤感了一下,等到了公司,又淹没在一本本文件中。
快速处理完文件,她在烈日当头带着一盒礼品,去了西汀茶庄。
西汀茶庄在郊外的山里。
位置偏,风景好,完全笼罩在大自然中。
正值中午,都没什么人。
沈竹漪直接对前台说:“我找林牧,林先生。”
“你有预约吗?”前台微笑问。
沈竹漪也笑:“没有。”
“不好意思,没预约不能见。”
“能现在预约吗?”
“……”前台奇怪的看着她,仍然很礼貌的拒绝:“不能。林先生没约你的话,你不能见他。”
沈竹漪哦了一声,把盒子递给她:“那麻烦把这东西交给他,后辈的一点小心意,望他笑纳。”
前台看着盒子,表情纠结:“这……”
“不是什么名贵物品。”沈竹漪说:“我欣赏林先生的才华,想跟他交个朋友。这算见面礼。”
“这个不……”
“麻烦了。”
不给前台拒绝的机会,沈竹漪笑了下,就出门了。
干脆又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前台捧着盒子,一脸无奈。
“谁?”林牧端着一杯茶走了出来。
前台拿起名片看了眼,说:“世纪娱乐的总经理,沈竹漪。”
“哟,年轻有为啊。”林牧无所谓的笑了下。
关于这位沈竹漪的传闻,他多少也有听说一点。
“那这个礼物……”前台有些为难。
林牧摆摆手:“扔了吧。”
“啊,好吧。”前台半开着玩笑:“她这是想找你出山吧?”
“不出。”林牧睥了眼礼物,波澜不惊:“小年轻心比天高啊。”
前台说:“那她要是再来呢?”
“处理同上。”
“行吧。”
……
红山山路崎岖不说,临上山的一段路还无法开车,需要徒步上去。
沈竹漪踩着高跟鞋,走上走下,脚磨破了,人也晕乎乎的。
她泡在浴缸里,费力的看着几份报表。
越看越模糊。
在热气的熏腾下,她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彻底闭上。
隐约中,她好像听见了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