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漪楞住,转身,就看见陆桁舟面色沉沉的站在她的身后。
他锐利的目光停在那只手上。
顾时然松开手,轻笑着打了一声招呼:“陆少爷,你好。”
陆桁舟一点也不好。
几个意思?
这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沈竹漪再迟钝,也能感觉到空气中滋滋冒着的杀气。
她急忙开口:“你怎么在这?”
“路过。”陆桁舟冷冷的祭出两个字,转而低头,问:“你呢?”
沈竹漪实诚的回答:“请人吃饭。”
“吃完了吗?”
“……还没。”
“哦,那心意到了就行。”
“什么?”
沈竹漪一头雾水,谁惹这人不高兴了?
陆桁舟嗯了一声,不由分说的把人揽到怀里,下巴一抬,对顾时然说:“你慢慢吃,我们先走了。”
“我……们?”沈竹漪挣出他的怀抱,不解的问:“是有什么事吗?”
“有,急事。”陆桁舟话还没说完,就被横空插进来的人给挤开了。
顾时安远远就看见这边诡异的一幕,凭她多年练就的直觉,她哥跟她闺蜜肯定有什么!
这会,她挽着沈竹漪的胳膊,挑衅的看向了陆桁舟:“我说陆少爷,都离婚了,就别对人女孩子拉拉扯扯了,影响不好。”
“……”陆桁舟瞳孔危险的一眯:“离婚?”
沈竹漪被他看了眼,顿感危险。
她拉了下顾时安的衣角,示意她闭嘴。
谁知,顾时安越来越勇了,她笑眯眯的跟沈竹漪介绍:“一一,这是我哥,你见过的。他搞it的,继承我爸的公司。年龄26,身高一米八六,毕业于哈佛大学,不抽烟不喝酒没不良嗜好,不乱搞男女关系,他还……”
“安安,够了。”沈竹漪忍不住汗颜,不愧是律师,口才就是好。
反观陆桁舟,脸都快绿了,绿的快发光了。
赶在场面失控前,沈竹漪对顾时然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去结账,你跟安安慢慢吃,我先走了。”
说完,她拿起钱包手机,拉着陆桁舟就离开。
到了门外,她才松开手。
“你很中意顾时然?”陆桁舟犀利的反问。
沈竹漪哭笑不得:“你别听安安乱说,她以前就想撮合我跟她哥了,用她的话讲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听这解释,陆桁舟面色才舒缓了些:“所以,你不喜欢顾时然?”
沈竹漪无奈:“当然不喜欢啊,我们才见了两次面啊。”
两次都是比较尴尬的碰面。
陆桁舟明显抓住了重点:“见的多了,你就会喜欢他?”
什么跟什么啊。
沈竹漪无语至极。
她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然后,肯定回答:“不会。”
她喜欢陆桁舟花去了十八年。
以后的时光,她想留给自己,不再去喜欢谁了。
陆桁舟不懂她心里的小九九,闻言,很满意的点了下头:“既然不会喜欢,那以后就少见面。”
“为什么?”沈竹漪没理解他的脑回路,顾时然这个人当朋友挺好的。
陆桁舟斜了她一眼,说:“他摆明了喜欢你。”
“啊?!”沈竹漪一下子被逗笑了:“不是,你开什么玩笑啊?我是人民币吗?那么人见人爱?”
陆桁舟静静的看着她。
女孩子的确生的国色天香。她肌肤白皙,五官精致,目若朗星,笑时嘴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头黑发微卷着,静时堪比最美画卷,动时犹如林间精灵。
这样子的人,一眼就足以令人心动了。
“嗯。”
“……”沈竹漪楞住。
陆桁舟注视着她,又一次承认:“是。”
“……”沈竹漪动了下唇,下意识的问:“那你爱吗?”
她那么人见人爱,那陆桁舟,你爱我吗?
陆桁舟眉心一蹙,简单的是或不是,却让他无法诉之于口。
沈竹漪问出口就后悔了,她挠了下后劲,冷静的转移话题:“我要回去上班了。”
陆桁舟:“我送你。”
“不用的。”沈竹漪没忘记答应陆夫人的事:“我们都要离婚了,还是保持点距离,以免传出不好的绯闻。”
她拿着车钥匙,打开了车门,刚要坐进去,车门就被人摁住了。
陆桁舟拧着好看的眉,淡淡道:“我没答应你离婚。”
“那你真奇怪。”沈竹漪无可奈何的笑道:“以前是你盼着离婚的,现在我如你意了,你反而不想离婚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没有。
陆桁舟想,以前是觉得她别有用心。可现在,哪怕只是当个替身,他也甘之如饴。
沈竹漪坦然道:“算了吧。离了吧。这样,大家都解脱了。”
她扒开男人的手,坐了进去,扣好安全带,发动车子离开。
陆桁舟站在原地,一种危险感油然而生。
他默了几分钟后,果断掏出手机,打给了景深:“调查下顾时然。”
“顾时然?古时集团的那位继承人吗?”
“嗯。”
“他得罪你了?”不应该吧,公事上sec跟gu没生意往来,私生活上两人更没交集。
陆桁舟不耐烦:“让你查你就查。”
“行行行,那你说,调查哪方面的?”景深好脾气的问。
陆桁舟想了下,说:“他的情史还有他的小名是不是叫小哥。”
手机那边,长长的沉默。
半晌,才传来景深谨慎的追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顾时然了?”
“……”陆桁舟面无表情,果断挂了电话。
有病!
脑子有坑!
……
沈竹漪满心复杂的回到了办公室。
结果,刚打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她看着办公桌上的红玫瑰,无语了一分钟,叫来了秘书长:“怎么回事?”
秘书长一看玫瑰花,笑说:“练习生送的,估计是想讨好你,好走捷径吧。”
沈竹漪托着腮,沉思。
她决定邀林牧出山,那肯定要挑一个入的了对方眼的人,为此,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她就秘密举办了一次选秀,挑选了一批练习生。
然后,由公司出面,教他们词曲舞蹈等,谁能脱颖而出,谁就能演唱林牧的歌曲。
“诶,走捷径都走歪了。”沈竹漪指着那一束玫瑰花,说:“我对花粉过敏。”
秘书长:“……”这就尴尬了。
沈竹漪捂着鼻子,拍拍秘书长的肩膀,说:“拿走。让保洁阿姨帮我消毒一下,然后把那位练习生叫来见我。”
秘书长打趣:“你对他有兴趣?”
“不,我会让他悔不当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