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这时听得门外一声叫喊,林雨田三人抬头一看,正是那头戴瓜皮帽,身穿长衫的看门中年男子,“小人范江河,遵我家老爷吩咐,来请三位前去用晚餐。”
原来范老爷见林雨田三人一直迟迟没有下楼,便让范江河前来领路来了,三人顿时感觉有些许愧疚,适才一直在琢磨那两个陌生男子,居然忘了吃饭的时间,让范老爷久等了。
三人见状,便快步走下楼去,只见得范老爷摆满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已然等了许久,见了林雨田三人到来,便说道:“江河,你再把这两个菜给热一热……年轻人赶了一天的路,不可吃凉食。”
林雨田三人饿了一天,见了如此美食,便放开了吃,酒是万万不敢喝的,生怕第二天误事。
晚餐过后,三人回到了房间内,廖欢终于忍不住好奇心……
“我说这范老爷也着实奇怪。”廖欢说道。
“怎么个奇怪法?”周正不解地问道。
“为何家中那么多房间,只留了一间给我们三人挤在一处?”廖欢问道,“难不成范老爷也是开了客栈不成?留了房间给客人?”
“非也。”周正说道,“是我事先和范老爷说好的,我们只借宿一晚,一间大房就足够,”周正说道,“不想麻烦家中人收拾太多房间。”
“不可能吧?”廖欢说道,“你天天和我们在一起,没见你离开过甘糖镇,你哪来的时间通风报信?”
“铃、铃、铃……”说话间,几声清脆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周正与廖欢的对话。
“这世上有一物唤作‘电话’,还有另一物唤作‘电报’。”林雨田说道,“别忘了范老爷的老本行是干什么的?更别忘了这里是官道,更是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唤作‘电话’之物,就放置于前厅中。”周正说道。
想来这并非什么值得惊讶之事,那范老爷在甘糖镇里虽说只算是一个“七十”品的芝麻官,但在这邮道上,就是一等一的大官,这家中什么东西都可以没有,但用作通讯的电话还是得有的。
“真让人想象不到,这里离甘糖镇直线距离少说也得百里山路,那电话线是如何接上来的?”廖欢还是感叹道。
“那!”周正指着西边的一处山脚说道,“那里有支长年驻守的军队,电话线就是从那里拉上的。”
……
说话间,夜已深,林雨田三人在车中颠簸了一天,已然是腰酸背痛,洗漱之后,三人便各自睡去。
人与人总是不一样的,不到片刻廖欢便鼾声大作,周正显得是受了廖欢鼾声的影响,在床上横竖睡不着,而林雨田虽感觉到了身体上的疲劳,倒一直没睡意。
过了许久,林雨田觉着周正已然睡下,他悄悄地起了身,把大衣披在身上,走到了那扇窗户的边上,静静地望向庄口的路。
进庄时,在街边看见的那盏用电的路灯,想来是因为夜深,电压够了,此时才真正地亮了起来……
“它与我一样,也在这深夜里,睡不着……”林雨田看着那个小小的亮点,自言自语道。
这个深夜,月亮在云中不停地穿梭着,苍茫的大地上,时而明亮,时而黑暗,更多的是有一种混沌的感觉,特别是那庄口的大榕树,好似一个丑陋的巨人一般,站在庄口,在大榕树的下方,则是盘根错节,像很多巨蛇相互缠绕在一起,让人心生恐怖之感。
不知为何?今晚的林雨田总有一种不安定之感,总是觉得还有事没发生,今晚就这样过去,很不合常理……
在窗边静静地呆了一个小时左右,林雨田自言自语道:“林专家啊林专家,说你是聪明人,但却也是世上最愚蠢之辈!这深更半夜的,哪来的人?若不是在庄里,必是早早被山中猛禽吃了去。”
借着微弱地月光,林雨田看了手表,已然是凌晨两点半。
他有点失望,一想到明天还要徒步上山,只是强压着自己的好奇心,又回到了床铺上,继续睡觉。
这一夜过得似乎十分平静,林雨田似乎在睡下之后的某个时间里,隐约地听到马蹄撞击路面的声音,心中想着,那两男子,半夜就出门?好生奇怪,无奈林雨田确实困了,此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之时,他又重新入睡了。
第二天,天已然亮了起来,林雨田似乎听到周正与廖欢正在窗边小声谈话,慢慢地林雨田也起了身。
“林专家,不好意思,看来是吵醒你了。”周正说道。
“雨田,你来看看。”廖欢说着,用手指了周正停车的位置。
是什么事呢?林雨田很好奇,什么样的事,让周正和廖欢那么地兴奋?
只见得三匹骏马拴在吉普车边上的树上……
“这马?”林雨田问道,“怎么跑这来了?”
“熟悉吧?”周正问道,“这是谁的马,还记得不?”
“面纱女侠的?”林雨田说道。
“正是,”廖欢说道,“我适才出屋去洗漱,你猜我看到什么?”
“楼梯另一边的三个房间,已然住满了人,”廖欢神秘地说道。
“你如何知道?”周正笑笑问道,“你推了门进去?看到了?”
“非礼勿视!”廖欢随口说出了这四个字,他突然间停住了,说这四个字,无所谓错,但却让人心情沉重了起来。
“也不知道张世默怎么样了?”周正说道,“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了,我见了他也尴尬,有次在路上,我远远地躲开了。”
“说点开心的吧,不知道安老师怎么样了?”林雨田对廖欢说道,“
“明白,谢谢提醒,”廖欢笑笑说道,“适才已打过了,安老师早早吃了早饭,带学生早课去了。”
“刚说到哪了?”林雨田话归正题,说道,“看样子,水边三人组居然住到了我们隔壁。”
“非也,林专家这样说就大错特错了,”廖欢说道,“事实上,是我们住在了那三人的隔壁。”
“说得好,我们才是外人。”周正说道。
显然廖欢已将他知道的一切早早地告诉了周正。
“我刚才问了家中的仆人,那人居然说……”廖欢说到这,故意卖了一下关子,“少爷和小姐回来了。”
“半夜?”林雨田问道。
“正是!”廖欢回答道。
“想来,半夜的马蹄声,不是二人组的,是这三人组的。”林雨田自言自语道。
“搞半天,我们才是客人。”周正说道,“范向辉啊范向辉……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