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雨田三人悄悄地来到了黄锦书宅子的边上,廖欢也不清楚林雨田和周正心中的真实想法,只是觉得跟着他们走,就不会有错,这种感觉已然很久了。
“该不会是来看黄锦书的笑话的吧?”廖欢心中这样想着。
三人安静地坐在一处隐秘的地方,一声也不响……
时间过去了许久,原来还有三三两两行人的街上,终于空无一人,廖欢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这是干什么哩?”
“别出声!”周正向廖欢作出一个安静的手势。
正在此时,一个黑衣人从黄府的高墙上出现了,只见那黑影轻轻地落在了大街地面上,四下张望,随后便快速地向东北方向小跑去。
“周队,跟上,别让他发现了!”林雨田对周正说道。
周正心领神会,悄悄地跟了上去,而林雨田则拉着廖欢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周正。
跟了许久,他们三人一起来到了大兴糖厂的围墙边,那个黑衣人早已消失在一处高大的树林里。
“跟丢了……”周正沮丧地说道,“看身形,很像那天晚上五号宿舍楼的黑衣人。”
“是黄锦书?还是他爹黄梦龙?”廖欢说道,“或者家中养的门客?”
“有可能是,但也不一定,没证据,不可对黄家乱扣帽子,搞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林雨田说道,“他们可是甘糖镇上的名门望族,根基深着哩……”
“是的,要说像,我们局里那个李文广岂不是更像?”周正说道,“身材?会功夫?还是局里某秘密领导的私人奴才和家丁。”
“那你不如直接说,那赵副局长就是幕后的伪圣人!”廖欢没头没脑地脱口而出,说出了这句话。
林雨田与周正四眼相对……
“你还别说……”林雨田说道,“这个人……”
“这个人具备了所有的条件……”周正点点头说道。
“为何我随便这么一说,你就像喝了烈酒一般,很上头了?”廖欢嘲讽道。
“呃……因为我讨厌那个姓李的,”周正停了停,思考了几秒钟,说道,“那更不能这样,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作判断,这很不专业!”
林雨田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三人跟着黄府黑衣人来到大兴糖厂围墙边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黄府的大门慢慢地走了出来,那黑影和门内的人寒暄了几句,一出大门便小心翼翼地沿着大街往西面方向而去,在街角拐弯后,那人便把原来竖着的衣领放了下来,脚步顿时放松了许多……
突然间,黑影停下了脚步,原来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似乎是刚上完晚课的老师和学生……待那些路人走远后,黑衣人快步走进了一处大铁门内,而铁门的一边写着“国立甘糖镇中学”……
………
三天过去了,林雨田三人一早来到了大兴糖厂,在来的路上,林雨田心里还在想象着今天可能发生的事,眼看最后的期限到了,那些蔗农今早会不会又来闹事呢?
将来要发生什么样的事呢?林雨田心中这样想着,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办公室,三人坐下,见到王隐又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两位专家,周队,你们没事不用天天来,好钢用在刀刃上,”王隐说道,“我在这耗着就行了,有事电话就可以了。”
“还有,大宝的事……现在我们对外说是‘自杀’,厂里有谣言,说大宝就是凶手组织的人。”王隐继续说道,“我希望警局要尽快给出结果,说明大宝被害的实情……尽快向公众澄清!”
“那个……那个大宝我让二宝带人接走了,虽然在现场也发现了一些线索,但经过研究之后,这些线索都很难成立,故局里初步判定为自杀。”周正说道,“也有一种可能他真的就是那个黑衣人,为了保护他背后的主人,采用壁虎断尾的计谋,先在现场布置好了一切,那竹签,窗户内外的痕迹等等都是在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认定大宝是他杀,其目的就最大的消耗我们的精力,让我们无暇顾及真正的伪圣人……也许!那双在黑暗处看着你的眼睛,就是他!”。
王隐听罢,刚才平静的表情收了起来,脸上变得越发地严肃,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地说道:“那个,大宝啊,我不相信他是黑衣人,这事是赵局长在管的么?你们可要查清楚,不能找不到真凶就给一个老实人安上罪名!如果真的要说他就是黑衣人,那么应该说他们三兄弟和我都是‘黑衣人’。”
“王厂长,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林雨田问道。
“这个大兴糖厂是个很特殊的地方,他们三兄弟每人一班,每班八小时,哪有工夫天天盯着我?”王隐说道,“所以如果要说黑衣人,只能是他们三人一起才能组成一个‘黑衣人’。”
“呃……看来是瞒不住您的,想必那305窗户正下方,楼下泥地里的脚印你也去查看了……”周正说道,“确实不是大宝,但我和雨田心中已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只看这几天了,便可抓到真凶,还大宝一个清白。”
“是哪个?”廖欢听罢,走近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不和我说,天天拿我当枪使唤,关键时候就对我封锁消息。”
“不是对你封锁消息,最终原因还是原来那个,就是你不会演戏,一旦知道,就写在了脸上,凶手见到你,你的表情就告诉他了。”林雨田说道,“因为你人太过厚道,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只是从前没什么人愿意告诉你真相,你想想,读书那会,是不是考了多次戏剧社都没被选上,连你那个鲁智深的角色后来竞然被一小白脸给抢了去。”
林雨田又拿戏剧社的事来说事,但效果却又是极佳的,廖欢听罢,似乎理解了!一个正直的人在乱糟糟的世道当中,生存起来,多多少少是会吃点亏的。
“王厂长,大宝的事对外宣称还是像原来说的那样,得说是‘自杀’,虽然不过几天,但足以迷惑伪圣人一阵子了,如若公然判定是他杀,那对方就会知道我们已然绕过大宝这件事了,无论此事厂里的工人私下如何说?他杀?还是自杀?这都不要紧,我们要的就是让伪圣人猜。”周正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你是怕一旦定为‘自杀’,大宝就会永远地被安上杀手的罪名?但只是暂时的,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将实情公布于众。”
王隐听罢,算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说道:“我担心的,你都想到了,那我们一言为定!”
“那是当然!”周正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