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传出消息,白飞凌突然暴毙,皇上念其伺候多年,又红颜薄命,特许厚葬。
当是,这只是官方消息,东方易渊和太后所知道却是另外一个版本。
因为“白飞凌”死状极惨,面目全非,怀疑她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报复虐杀。
东方易渊嫔妃众多,白飞凌又无心争宠,从进宫以来便很少出现在东方易渊面前,所以导致东方易渊几乎不记得还有她这么一号人的存在,所以对她的死也不是很在意。
虽然下令严查,不过多半也只是走个过程,况且连官方消息都已经通报了,更加不会再费力追查下去。
事实上。
真正的白飞凌自然还活着,只不过她已经换了一个身份,玥影曾经霸占了她的身份,那么,如今她便是玥影。
而玥影,其实也没死,只是毁了容,又被云婵喂了哑药,还废了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眼睛也即将失明,最终把她也扔到了云傅待的那条街。
虽然她耳朵还能听得见,但那条街,好人去了时间一长也会变成废人,就算她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再翻出什么浪花。
去扔玥影时,云婵顺便查了下云傅的近况,最后在一个专门堆积垃圾的大坑里发现了他。
死了大概有好几天,尸体都已经高度腐烂。
不难想象,他在死前必定经受了许多非人的折磨,身上还没有烂完的地方,也基本看不见一点肉,只剩下皮包骨,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以及清晰可见的骨头断裂。
回到幽兰苑,云婵只跟桑湛说了声:“云傅死了。”多余的却一个字都没提。
对于桑湛来说,前段时间,云傅虽然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再怎么受折磨,可人毕竟还活着,只要活着,大仇便不算得报。
这一刻得知云傅的死讯,桑湛沉默了很久,虽然他没说话,但云婵知道,他如释重负。
因为,终于可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至于云倾烟,就交给东方易渊来处理了。
三天过去,相信东方易渊应该早就看到了那份罪证书,很快就会有所动作。
云婵一连观察了几日,发现东方易渊对云倾烟的态度确实变了些,可始终没有做出实质性的行动。
就在云婵有些纳闷之时,从桑湛的口中得知,天禹国七皇子已经派人给东方易渊递了公文,说不日就会抵达京都。
这个时候,天大的事,都只能暂时压下去,一切都得等解决了天禹国和亲一事,才能解决宫内之事。
在这个节骨眼上露面,倒是帮了云倾烟一把。
不过也不急,反正东方易渊已经知道了真相,云倾烟也蹦跶不了多久。
“这个七皇子真是够狡猾的,还很自大,胆子也不小,明明已经在京都城里晃悠了好几天,还敢呈递公文说不日便会抵达京都,这样你明目张胆的欺君,真是嚣张至极。”
到了七皇子进城的这天,东方易渊安排了礼部的人去宫外迎接,而桑湛和云婵也穿着便衣,站在正街的大酒楼二层包厢。
靠窗这里,正是七皇子一行人进宫的必经之路。
白羽站在窗户边,一边往街上张望,一边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这狗东西,太不把我们大晋放在眼里,迟早要收拾他一顿。”
桑湛和云婵也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抬头便能看见街上的人群,听见白羽的话,桑湛和云婵对视一眼,却谁都没有搭茬。
天禹国这次来明显就目的不纯,又何止只是不把大晋国放在眼里,甚至还想把大晋国踩在脚下。
只不过,那就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来了来了,天禹国皇子进城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通报声。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站成两排,给天禹国的队伍让出路来。
“看看,我朝百姓们多有礼貌,哪像那帮蛮夷。”白羽由衷地道。
云婵看了他一眼,倒也赞同:“远道而来即是客,百姓们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对。”
况且,他们也不知道天禹国人狼子野心,只当他们是真心来与大晋交好,自然要以礼相待。
云婵的话音刚落,就隐隐听见了马车轱辘的滚动声。
没过多久,白羽探出脑袋看见天禹国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小型的护卫队,中间是清一色的丫头跟婆子,然后才是两辆豪华大马车,最后面还有以瞿佐为首的一队将士。M..
这阵仗,比皇帝出行还要派头。
“怎么有两辆马车?”
看到两辆几乎一模一样的豪华大马车,云婵不由微微疑惑。
难道除了七皇子,还有别的天禹皇族跟着一起来了?
“是啊,我们接到的消息只有七皇子跟那个瞿佐将军两人,没说还有其他人来啊。”白羽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桑湛的视线盯着那两辆马车,眼底染上几许沉思。
“他们既然打着和亲的幌子,除了七皇子,另一辆马车里坐的人,必定会是位公主。”
为了表达诚意,也为了减轻大晋对他们的防备,自带一位公主过来,是极有可能的事。
只是,他们为何要事先隐瞒?
并且,还能逃过大晋的眼线,这似乎……很是蹊跷。
“哇,这就是天禹国人,你们看那些将士长的都好高啊。”
“别说将士,看看那些女人们,哪个体格不比咱们大晋的壮实?”
“可不嘛,这样的女人生养的孩子能不高大嘛,说白了,还是咱们大晋的女子太过娇弱。”
“要我说,生孩子找她们那样的女人是不错,可若说养眼,那还得是咱们大晋的女子。”
“也对,各有各的好处。”
一上来就议论两国女人之间的对比,还说的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云婵正听的无语,果不其然,天禹国的人也听到了这些话,走在前面的那些丫头婆子个个眼神不善地向着那几个议论的百姓扫过去,而走在前面的那辆马车也突然停了下来。
“此话差矣。”
一道柔美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大晋的姑娘养眼,但是我们天禹的也不差。”
随着话音,一只纤纤玉手伸出车帘外,将车帘缓缓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