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学凡看着身后的七千北营将士,问曹睿广道:“北营这七千人的实力和装备如何?”
曹睿广道:“我北营大多数军士是搬血境和清心境修为,百户需有灵台境修为,千户则从破妄境军士中挑选。”
谢学凡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七千人中有七位破妄境的高手,七十位灵台境修士。
“金军实力如何?”他又问道。
曹睿广摇了摇头:“具体实力不太清楚。云州堡那边的情况很不乐观,金军在云州堡外扎了营,还步下大阵,几乎很难打探到他们军中的实力。不过,根据以往金军的实力推测,他们的实力应该弱于北境军,只有靠灵器和军阵才能与我军抗衡。”
谢学凡轻轻一点头,没有再问什么,说道:“曹协领,还请你向众将士说明我的身份。”
曹睿广作为北营协领,掌管北营多年,有他为谢学凡介绍,谢学凡方能指挥得动北营的这些人。
曹睿广调转马头,对身边的偏将道:“去,将七位千户召集过来,我有话吩咐。”
偏将恭声答应,飞马入阵中着急七位千户官。
很快,七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策马而来。
曹睿广严肃道:“你们都听着,这位是正三品威武将军谢学凡谢将军,也是谢侯爷的幼子。谢将军精通军阵一道,你们要听从他的指挥,若有违背谢将军将令者,军法处置!”
七个千户官面面相觑。
谢学凡?
看着眼前这个甚至称不上弱冠的陌生少年,他们有些不理解为何自己要听从他的指挥?
不过,曹睿广身为西营协领,在西营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眼看曹睿广完全没有说笑的意思,七位千户官齐声道:“是!”
军情紧急,金军已经鸣金击鼓,显然很快就要全面进攻独石堡。
谢学凡没有在意那几个千户官好奇的眼神,沉声道:“金军打算围困独石堡,通过不断进攻和骚扰消耗独石堡的防备力量,我们定不能让他们如愿。待到金军从四个方向进攻独石堡之时,请几位千总带兵往西处突进,烧掉他们粮车上的粮草,断了他们持久战的倚仗。”
一个千户问道:“谢将军,你是如何得出敌军存放粮草的位置的?”
他们都看到谢学凡和许昌二人不过一炷香前才到,谢学凡怎么会对金军存粮之处了如指掌呢?
要知道,金军距离他们十余里远,又有无数探子分布在两万金军的周围十里,任何人都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接近这两万金军,更别说探出他们存粮之处了。
曹睿广眉头一挑,喝道:“谢将军接替我全权指挥北营七千军士,你这是在质疑谢将军,以下犯上,来人,拖下去重打八十军棍!”
“慢!”谢学凡忙道,“曹协领,这位千户从未见过我,对我有所质疑也是在所难免。”
他看向那个千户,运转天眼通,那位千户官身体的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被谢学凡收入眼底。
谢学凡缓缓道:“这位千户,若本将没有看错,你的腹部右侧应该受了伤吧?虽然是几日前被剑气所伤,也经过了军中医道高手的治疗,可至今一直隐隐作痛。”
那位千户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的?”
曹睿广知道眼前这位千户是出了名的头脑简单,骂道:“桑罡,谢将军修炼了定远侯府祖传的瞳术,连十几里外的金军大营都看得一清二楚,还看不穿你的这点小伤?”
那个叫桑罡的千户尴尬一笑,对谢学凡歉意道:“谢将军,我服了。”
谢学凡微微一点头,问那七名千户官道:“你们平日里善用的攻击性最强的军阵是什么?”
桑罡说道:“弟兄们会的军阵不多,多数时候又都是金军进攻北境,我等只需防守即可,所以会的也全是些防御型的军阵。”
他似乎又想到什么,忙补充道:“对了,上次大将军传给我等一套锋矢阵,我等一直勤加练习,不敢懈怠。”
锋矢阵?
桑刚口中的大将军正是当时的柱国大将军谢铮,而锋矢阵自然也是定远侯府上众多藏书中其中一本讲到的军阵。
锋矢阵,顾名思义,就是让全军形成一个箭状的样子,主将位于最前方,修为高的军士也摆在前面,旨在用最大的威力攻破前方的任何障碍。
“好,那待会儿突袭金军粮草,就用锋矢阵!”谢学凡下令,“你们各自整顿军士,转换阵型,待我令下,第一时间向西面冲锋!”
谢学凡环顾四周:“有舆图吗?”
一个军士立刻将一份舆图从兵甲中取了出来,递给了谢学凡。
谢学凡在舆图上指了指金军粮草所在:“到了这个地方后,先杀掉守卫粮草的金军,然后命令所有拥有火属性灵力的修士出手,烧掉所有的粮草。凭借金军的机动性,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全部回防,然后包围住这片区域,所以我们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退出来,然后撤到我们现在所在之处。”
许昌看着舆图上的方位,有些担忧道:“金军只是佯装大举攻城,实则骚扰,意图消耗城墙上那些军士的体力以及灵器箭矢,估计会有不少人守在粮草所在之处,一炷香的时间要干掉金军,烧尽粮草,恐怕有些勉强吧。”
谢学凡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许将军不必担忧。我已看过,金军布置在粮车附近的兵力不过几百人。”
七位千户官调转马头,回去指挥底下的军士调整阵型。
不一会儿,七千北营将士分为了七个锋矢阵。
独石堡外的金军此时号声变为了一短一长,反复不断,鼓声也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金军要大举进攻了!”曹睿广和许昌同时道。
谢学凡眼神一凝,体内佛力再次运转,天眼通激发,看到围在独石堡四个方向的金军都朝着独石堡城墙的方向挪去。
“就是此刻!北营将士听令,立刻朝西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