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嗅觉灵敏,又对这些猛兽的气味十分敏感,他还察觉不到寒山城地底下发生了什么。
但他发现时已是为时已晚,只来得急自己一人逃命。
又问了一番那边妖兽的具体情况。
张天龙、林晚峰、叶爽、张思、林三绝等人明显松了口气。
然而张春接下来的一个消息,让众人大吃一惊。
“那穿山甲和鼠狼,原本并没有出现在寒山城附近,不然石家他们也不会不防着它们。”
张春语出惊人,“是王家!”
“它们本来是在围攻九川城,结果被王家的人引到了寒山城!”
张春本人是被带到了张天龙所在的大队。
张天龙一把抓住张春手腕。
“张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这可不是能胡言的事!”
看着自家族长铜铃大的双眼,张春没有躲闪,满是怒火道。
“族长,我敢打包票,一定是那王家干的好事!”
张春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生活在寒山城,虽然是卧底,但要说他对寒山城没点感情,那是骗人的。
对于寒山城的毁灭,他的心里满是怒火。
“寒山城本来稳稳的将妖兽抵挡在领域之外。”
“但在半个月以前,石氏的人在统治范围边缘发现被妖兽追杀的王家人。”
“出于道义,石氏的人救下了王家人。”
“几位王家人说,他们来此是为了和石氏结下妖潮期间的攻守同盟。”
“石家兴然应允。”
“但现在想来,王家出现的太巧了。”
“来联盟的前脚刚走,后脚寒山城就被穿山甲、鼠狼挖穿。”
“甚至之前都没在妖兽群中发现过穿山甲、鼠粮的影子。”
“这世上哪来这么巧的事?”
的确,一切都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
让张春下去休息后,在场众人都心思沉重。
两头先天后期的妖兽、寒山城的灭亡,还有王家的做法。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给人惊心动魄之感。
“宛如走悬崖一般,稍有不慎便是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全程旁听了的张慎心有所悟。
“王家嘛?这年头任何人做出任何事,都不必太惊讶啊。”
“不过我的感谢你们,为我指出了一条明路!”
张慎双眼发亮,他想到该如何解决红渊城现在困局的办法了。
虽然很粗糙,但不是没有可行性。
过了两天,红渊城安插在九川城的卧底同样传回来了一些情报。
当晚,再一次召开了红渊城十五位先天的秘密小会议。
张慎依旧在一旁旁听。
没有人觉得有问题。
这段时间张慎将自己的修为暴露出了一些,以后天八重的修为面对众人。
十五岁的后天八重?
不要说张、林、叶三族,就是七城史上都没有这样的人出现过。
如此天赋,妥妥的未来扛顶人物和靠山。
不趁现在多让他多接触点家族大事,未来张慎修为高了,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事,但又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意见怎么办?那不得完犊子。
所以赶紧趁现在,让他多听多看多想,多接触一些现在的高层是怎么处理事务的。
虽然现在红渊城形势危急,但对未来的一些安排,依旧不能落下。
说不准红渊城最后被攻破,就要将有生力量转移到其它地方东山再起了。
到时张慎必然也是有生力量的其中之一,甚至是最重要的一定要走的人。
“石锤了,寒山城的事,九川城在里面掺了一手。”
红渊城卧底传回来的密报中显示。
原本围绕在九川城外的穿山甲和鼠狼忽然消失了一部分。
如此明显,红渊城众人一下就联想到了寒山城的事。
“九川城真是不当人子,居然如此卑鄙!”林三绝痛骂。
“这是人能做出的事?居然坑害自己的同胞?”
“必须将他们做的事公布出去,不然他们还会坑害多少人,我真是想都不敢想哦。”
“对,实在太卑鄙了,本来穿山甲、鼠狼这类妖兽就不好对付,必须提前准备应对措施,居然还假借联盟之名转移石氏视线,让它们潜入成功。这妥妥的人奸行为!”
……
看着一众老爷子声讨叱责的模样。
张慎有些尴尬。
“那个,我觉得我们可以学学王家的做法。”
半晌,张慎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他想做到的程度,凭他一人是做不到的。
顿时,张思、林三绝转头看向他,传讯符里也一时无声。
还是张天龙最先开口。
“咳咳,小慎,你?”
“算了,你刚刚想说什么,详细说说看。”
在张思、林三绝古怪的眼神下,张慎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
“目前我们红渊城面临的问题以我们自身的力量来说,实在过于无解。”
“不算已经覆灭的寒山城,让其它五城支援我们也不现实。”
“为此,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学学王氏?”
“将危机变成他人的危机,死道友不死贫道!”
像是第一次认识张慎一般,张思、林三绝甚至是传讯符后面的十来人都静了好一会。
直到一声称赞再次打破静谧。
“好!说得好!”
不知道是谁赞叹了一声,随后被一声咳嗽打断。
随后张思反应过来,将张慎推出了指挥部大门。
张慎有些不明所以,但张思只给了一句话。
“你先回去,接下来的事不适合你参与,明天我再与你细说。”
张思回到营帐中时,营帐里正在彼此对喷。
“张天龙,看看你做的好事,我侄孙都被你带成这样了!”叶爽开口就喷,想他妹妹当初国色天香,怎么就嫁给了张天龙这个匹夫了?
“要你管,这是我孙子,你管我怎么教。”张天龙不甘示弱。
“嘿,怎么不能管了,这还是我表侄孙呢。你瞅瞅,这才十五岁,想法就如此黑暗,这还了得?”林晚峰插嘴。
……
说归说,但听着的张思怎么听,怎么感觉他们是在炫耀。
甚至他自己想到张慎说的那句死道友不死贫道,嘴角也都忍耐不住上扬。
“慎儿一直都很优秀,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告诉他,这个世界很险恶,做人不能太仁慈,尤其是做一个能扛得住事的人,更是要足够残忍。”
“但我没想到,他已经成长到如此优秀的地步。”
“已经提前明白了这个道理。”
张天龙哈哈大笑,满心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