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花姨娘死3

不过一刻钟。

温夫人迁步而来。

花姨娘故意站在中间,深情款款地望着温老爷,那凸出紧裹的胸前半球,格外显眼。

谁知温夫人目不斜视,绕过她径直坐于左上首。

“说吧。”温老爷漠然地望了过来,当初怎么就宠了这么个货色。

花姨娘下颌倨傲的抬高了些,开口就是讥讽,“没想到你蒙萧笛也有今日!”

温夫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视若无物!

又这般。

花姨娘痛恨,凭什么!凭什么她永远一副清风傲骨的模样。

“你蒙萧笛这是怕了!你以为你藏的秘密无人知,无人知晓!”

花姨娘高喝,扭曲的面孔落在温夫人眼中,好似一个疯子。

温夫人轻拂袖站起身,欲离去。

“站住!”花姨娘怒急。

温夫人不理,款步往外。

“你蒙萧笛骗人!骗了温家上上下下十九年!温孜羡她是女子!”

“放屁!”温老爷一介斯文人,忍不住爆粗。

温夫人脚步滞了滞,转过身子,又坐了回来。

“上茶。”

“是。”

浅素应了一声后,很快,端了雀舌进来。

花姨娘一双眼珠子死死的盯在温夫人脸上,却一直没有看到她以为的惊慌失措。

装的!

一定是装的!

“温孜羡是女的,女的!你蒙萧笛事到如今还想骗人!把温孜羡叫过来,一验便知。”花姨娘像跳梁小丑,大喊大叫。

温夫人接过茶碗,抿了一口,悠声道:

“我家羡儿是女子,那又如何?”

轰!

这一声炸得温老爷外焦里嫩。

“萧笛?”温老爷惊呼。

花姨娘脸上开裂。

不对,蒙萧笛故作镇定,怎么会是这个反应,怎么会不怕。

温夫人好整以暇,“说吧,可还有其它事?若说羡儿,我家羡儿就是女子,才华横溢不输男儿的女子。”

温老爷失神。“你骗了我?”

温夫人,“那温老爷意欲如何?”

这是给羡儿上的一道枷锁,如若就此摘掉,正合她心意。

温老爷一噎,连温夫人走出房间,他都未曾缓过神来。

温夫人神色轻松、脚步轻盈地回去,见七七也在,一点也不避晦。

“羡儿,你父亲知道了你是女儿身,是花氏说的。”M..

语气极为寻常,好似溜弯遇到熟络的老大爷,“你吃了没?”

见女儿愣怔。

温夫人愧疚道:“是娘拖累了你,一误,误你近二十年。像你这般大的姑娘,都早已成家痛人,你却迟迟……”

泪如珍珠,成线!

“母亲,是我自愿的!”温孜羡眼圈一红。

付七七默默的替母女二人递去帕巾。

温夫人笑了笑,“我早就想将此事讲出来,也早先与七七讲好了,我就带着你们姐妹二人就居住在凤梧院。

你爹是迎新妇,还是纳贵妾,由他。”

这是要合离?那真没把她当外人,付七七浅笑:“住!我巴不得!”

见气氛紧张,她眼珠子转了转,开个玩笑。

“就是没想到我们温公子卸去妆容,是个艳压群芳的美娇娘。”

“付……七七,你敢取笑我!”温孜羡瞪眼。

"呵呵。"

——

温老爷恍恍惚惚的回了书房。

呆呆坐了一个时辰,神色憔悴。

又来到厅房,屋内暖如春。

"为何骗人?"

温夫人不想亲身父亲,偏看了羡儿姐妹,

"我天生娘胎里带的体虚病弱,大夫说我只能生育一胎。"

只能育一个孩儿,为何不与他同床。温老爷耿耿于怀。

温夫人,"你是忘记了当年之事,我临产之前,你在外巡商,传来消息说你被绑匪杀了。

当时她带老二和几个族人,要接了家主位,说我一介女流怎可把着温家。混乱中,我昏迷不醒,早产了,羡儿早生一个月。"

温老爷知道她,是指继母,只言片语他能想到当年凶险程度。

"我…不知。"

温夫人,"我已昏迷不醒,嬷嬷她们见族人步步紧逼,请了二叔五叔,当场抱出羡儿,说是公子,公子理应承家。"

温老爷,"那?"

是指那孩子。

温夫人,"自然是英姑的孩子,刚刚早生一日。"

"僵侍不下时,终于等到我大哥赶到,将错就错,就当男儿养。"

因为等他回来,已是半年后,也幸得蒙家军上上下下把守,当时谣言满天飞,说蒙家要了吞了温家家产

但事实是,蒙家管事二话不说,第二天全部交账,第五日蒙家军全然全退。

温老爷,"难怪羡儿自小在蒙家习武念书。"

温夫人,"羡儿懂事后,我问过她,换回女儿身,可羡儿知道闺阁女子不能如男儿般进学院,练骑射,拿弓箭,她不愿意。"

忽地,温老爷想到,有一年他走商时,去看羡儿,年幼的羡儿兴高采烈地拉着他去练武场,看她拉弓、小白马…

眼里透光!

?长的寂静。

温老爷细想,不是没有漏洞,凭羡儿才华,秀才举人自不在话下。

可族老们百般催促,可羡儿愣是说无科考之心。

而花姨娘原以为吐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她能母凭子贵,原谅了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左等右等,第二日夜里,等来了夺命催魂的毒药。

一名侍卫像黑白无常的索魂使者,,“姨娘,请吧。”

瓷瓶!

毒药!

花姨娘睁大了眼珠子攥紧双手都掐破了掌心,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不!不可能!”

“我儿是下一代温家人当家人!你们不能杀我!”

花姨娘倏地冲向房门。

却。

被侍卫拽过手臂,扣住手肘,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花姨娘惊恐扣着喉咙痛,药效发作很快,脸红脖子粗,弓着身子痛苦地满地打滚。

滚了三个来回,“噗——”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出,然后脖子一歪,彻底没气了。

黑布一裹,丢入院中棺木中,趁着月色埋在了后山。

“老爷,事情已办妥。”侍卫。

温老爷提笔的手顿了顿,“嗯。”

“滚开!爹!我娘呢?”温姗玫不顾小厮阻拦,冲了进来。

温老爷犀利的目光扫向温姗玫,“你已十四岁,到了说亲的年纪,你娘犯了何事,你不知晓?”

温姗玫心咯噔一下,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我……我娘死了?”

凤心院。

一行人正收拾行蘘,整装待发。

小昭昭拉住僵绳,蕨起小嘴,“姐姐,我也想去。”

打劫抢掠这等好事,竟然不让她出门!

付七七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会绣花了吗?练的梅花小篆那字能瞧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