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君玹圈住怀里一头乱撞的小鹿,低头轻笑一声。
“怎么不看路?”
他才不会说,故意屏息凝神站其身后。
“光顾着看项慈姐安排任务了。”
付七七羞涩地摸摸小鼻头,有点发酸。
越君玹拔弄了下怀里七七的马尾后,着男装束高马尾,可瓷白细嫩的小脸蛋,清新出尘的灵动,让人一瞧,就是女子。
“下回还扮男装,不过得改改肤色。”
说罢,牵起七七的左手,径直往外走。
害!
付七七乖觉得跟上。
越君玹放慢了脚步,温热的大掌往小掌手心一勾一刮。
七七心底像被什么给狠撞了一下,小心尖儿又在蹦哒,几许慌乱后,默念心经。
今日兵分两路,越君玹担心燕子城来人,他去了龙门镇坐镇。
“龙门镇街上的商户,今日闭客,约莫担心我们是土匪一流。我留下孔副将带着霖生暂且处理公事。
没了胡镇长,但衙门的文书和狱卒皆在,运转问题不大。”
“听南辕说,你们今日收获颇丰。”
付七七笑道:“赶的正巧,现存的武器可配一只千人精锐兵,还得了六百多劳力。”
越君玹:“嗯,要立稳脚步,还得加紧脚步募兵。打探回来的消息,泯江和南荒将不安宁。”
听平旭尧含糊的提过一嘴,他们平江想拿下整个南方。
平旭尧私交甚好,可不见得平家将来能容她独立。
打铁还得自身硬。
付七七点了点头:“苍大哥,我细想了下,铁矿人多又杂,而且我们凤梧山庄的邬堡和军事基地还在建设中。
另两座铁矿和银矿,我们暂时不抢,就派人劫了兵器。你看可好?”
小女孩长大了,坚毅且自信。
越君玹:
“听你的。等山庄建好,我们请人多造些船。渭河对面就是离原,我欲想在对岸建一座码头和军事基地。到时与凤梧山庄遥相呼应。”.
七七偏头,眨了眨猫儿眼:“我……空间里好多船,有快艇、有轮船……”
面前的小姑娘眼神纯净,藏着一汪山山水水。
越君玹心绪跳动了一下,心痒得捏了捏七七的小手心,晒笑道:
“不急,南荒往南走,就是南海海域,我们出海在用。”
“越大哥?你们……付七七你怎能不知羞耻,一个闺阁女子拉男人的手!”
温姗玫一声刺耳尖叫。
越君玹笑容一瞬间收敛,冷冽得令人胆寒。
温姗玫迎上越大哥冰冷的目光,住了嘴。
付七七掩住厌恶,编贝白齿浅浅一笑。
“吃着我的米,住着我的屋,还来骂我不知羞耻。谁给你的胆?”
温姗玫一滞,眼神渐起怨毒,小人得志,粮食和银子她温家多的是。
付七七两人越过她,径直往前走。
温姗玫不甘心地尖锐大喊:
“越大哥,付七七去剿土匪的时候,与平旭尧同住一个屋,她不清白了!”
“而且平旭尧受伤后,裸着上半身,房间就他们两人。越大哥,是真的,船上的人都知道!”
越君玹缓缓地转过来,神色清冷泛寒,不紧不慢道:“看来七七对你太仁慈了。甲一,把她丢进河涌里醒醒脑子。”
温姗玫浑身一震,难以置信。
倏地,一名男子鬼魅一般出现在温姗玫身侧,面无表情像拎鸡崽子一样,斜飞至河涌口。
“放开我!死奴才,放开我!”
温姗玫挣扎着大喊大叫,这点力犹如挠痒痒,撼动不了甲一半分。
刚巧河涌岸边正在修桥,现存的麻绳套在树叉上。
甲一脚尖勾起麻绳,往温姗玫身上,绳结一收,直接把人往下抛。
“啊啊啊……”
惨叫划破天际。
来往的路人骤地停下脚步,扭头望去。
就听,“砰”的一声,一个人砸进河水里,约莫五六息,又用力一提。
就见,半空中,一个湿漉漉的少女像放风筝似的,由一根长绳牵着,在半空旋转两圈后,又砸向河水里。
温姗玫直觉头眩目晕,干呕得五脏六腑都要倒出来,不过一息,又被溺毙河水中,她本能地短促呼吸,吸入耳鼻口的全是呛人的河水。
她怕了,真的怕了!
拼了命往岸边爬,河水太沉,逐渐扛不住,死亡的窒息从四面八方朝她袭来,
意识昏沉的最后一刻。
她被提出水面,“啊哈!”张大嘴用力吸气,“……错了,我错了!”
气若游丝哭喊声。
甲一这才把她提溜到岸上,温姗玫趴在地上,双脚痉挛得一抽一软,便彻底晕厥了过去。
花姨娘慌慌张张的路过来,见闺女全身湿濡得不省人事,一声尖叫:“姗儿?”
叫得好不凄惨。
付七七勾唇笑了笑,走了。
她果然是太和善了,才让一个蠢得无药的黄毛丫头蹬鼻子上脸。
花姨娘哭诉着,倒是懂羞耻,手上也没闲着,抱紧了温姗玫遮掩毕露的苗条身姿。
“我的姗儿,你怎么了?你应一应娘?”
“好好的内宅女子,这是惹了哪路神仙?夫人呐,老爷啊,是妾身没看好我们温家的女儿。”
茶颜听了,不喜,直接火上浇油道:
“瞧人家温夫人把温公子和诗筠教得多聪慧,莫不是花姨娘你怀温姗玫时吃多了猪脑,生得这般蠢笨无脑。
啧啧,听说才十三岁,还未及笄,就学会内宅那一套用污蔑人清白的手段来抢男人。”
杀人不见血呐。
“茶颜姑娘,你都知道姗儿年经小,还不懂事,口无遮言让付姑娘误会了。我……我给付姑娘陪罪。”
花姨娘一嗑,听明白了今日之祸,委委曲曲道。
人越来越多,丢得是是她们母女的脸。
温夫人打发了两个丫鬟与桃素一起,抱着温姗玫回了院子。
待温姗玫清醒过来,又是一阵喊打喊杀,闹翻了天。
花姨娘这回有自知之明,她们母子仨,在这块地盘,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安抚了闺女,着一身素衣,去了钗环,跪到了正院,请温夫人做主。
温夫人缓步从内屋而出,行路翩然,裙摆不扬,点尘不惊,看了一眼花姨娘,半坐于太师椅上。
“这里是付姑娘的地盘,你找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