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长岚郡主眼底掠过一丝惊愕,玹弟为了那位付姑娘,在训斥她!这个认知,让长岚郡主眉眼染了一层伤痛。
身子往后靠了靠,她轻嘲一笑:
“母妃过世,父王扶了栾侧妃为正,她处处苛责我们,连带着府里的奴才们个个见风使舵,日常嚼用上对我们敷衍了事,从此我们姐弟相依为命、节衣缩食。
玹弟你学武天份极高,才不到八岁,把家传剑术、轻功练至娴熟。
有一回,毒妃罚姐姐跪祠堂,你还是半大个小儿,敢拿着长剑替姐姐找那毒妃算账,一口气杀了七八个奴才,才让父王刮目相看。
如今,离开不过半年,开始对姐姐冷漠、疏离,无往日的亲近之意。”
字字肺腑。
越君玹目光复杂,沉默了许久才无奈地开口:“你且看。”
他手掌一转,一团雷电凭空出现在他手上,隐隐的能听到电闪雷鸣之音。
长岚郡主瞪大了美目,猛地身子前倾:
“这……这是何物?”
越君玹睇了长岚郡主一眼,淡声道:“这是我的力量,雷电异能。”
手腕翻转。
这团雷电击房门口木椅,木椅瞬间倒塌,如雷击一般,表面呈麻黑一片,随之冒出丝丝缕缕的轻烟袅袅,空气中弥漫了烧焦木头的气味。
长岚郡主惊愕的站起身子,捡起被雷电击断的半截椅木腿,用手搓了搓断口,手掌漆黑一片。
烧焦的。
“这是……学的神仙术法?”
想半天,长岚郡主才想到这个词,否则无词可解。
越君玹挑了下眉骨,嘴色勾起一丝笑意:
“我也不知道我从何学的这门武艺,我想,待见到付姑娘,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又是付姑娘!
长岚郡主想骂上两句,憋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词,她刚刚才说付姑娘几句,玹弟就把她训斥了。
好在弟弟愿意与她吐露真相,她问道:
“你可曾想起,在何处与付姑娘相识?”
越君玹摇摇头,“我脑子里各种记忆充斥混乱,画面最多的全是付姑娘,却不知从何处相识。”
因为零散的记忆中,还出现过付姑娘几岁时的场景,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长岚郡主咬着下唇,气呼呼地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今儿不能好好聊天了,一开口,玹弟三句不离付姑娘。
如今知道实情,她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
长岚郡主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缓缓道:
“你姐夫约莫明日归来,岐王今日又提及联姻一事。母妃早早的过世,也没人替你操持婚事。往年因那毒妇作祟,几次议亲之事,都出了变故。
长姐如母,这事我替你办了,我仔细想过,岐王这门亲事极好,门当户对。
应成瀚原来也是一品总督,虽说自封为王,乱了礼制。可观这大玄天下,乱世乱象,自封为王者不下十人。
乱世中,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那应清妍性子娇蛮,有些目中无人,但好在知礼节、懂闺训,其貌长相娇丽,在一众公侯贵女中,较为出众。
最主要她心里有你。”
越君玹不为所动:“联姻一事,暂且罢了。我对应清妍无意,对岐王的王权霸业也无意。”
长岚郡主长叹一声:“岐王有兵马,如若他的兵马和霍家军并肩,拿下离原最多三月或半年之事。
等拿回离原,也好为你洗清污名。”
越君玹记忆纷杂,心境已然发生变化,他对拿回离原之事并不热切。
“离原之事不急,待我细琢磨后,再行打算。你跟霍……姐夫前来此地,原是为寻我,我即已平安,你们装点行蘘返回汴城。
见你们久久不在汴城,如此好机会,宜水州那母子几人岂能放过。”
长岚郡主抓住了玹弟一番言语的重点,皱眉问道:
“你要去找付姑娘?可如今那毒妇请了好些江湖高手刺杀你,你怎好到处乱跑,你且与我们一道回汴城。”
越君玹乌眸微眯:“不用再劝,我自有打算。待我融会体内力量,一般的江湖宗师,不是我的对手。”
再三劝阻无果,长岚郡主只得退而求其次,送她回汴城,带上他往日亲卫方可离去。
岐王和应清妍坐着美梦,待霍风霍城主归来,两家合一家,好助他应家打江山。
应清妍娇羞的连晚上梦里,全是越君玹神姿俊容。
却不知,第二日霍风刚回来,见过他夫人与舅弟后,忙不迭的点兵列阵,准备回汴城。
岐王眼眸晦暗,明明长岚郡主也乐见其成,那唯一变数就是越君玹本人。还不待他约见越君玹,却收到消息,他已护送长岚郡主先行一步。
正做春梦的应清妍,傻眼了!
“哼!弑夫之人,无权无兵无城池,还敢拒了我家提亲!”
岐王攥紧了手中谍报,嘲讽道。
越君玹是难得的经天纬地之才,可这般人才若不为他所用,就只能毁之。
岐王收敛心神,就着谍报内容,安排军务:
“申残已退兵隗县、集县,孙将军你领两万兵马暂且驻守。往西行是敕县,敕县有温家在,我们且给温家面子。
其余人等随我往南行。”
——
“滚!你们滚啊!”是女子压抑着惊恐的哭泣声。
“我艹你娘的,敢咬老子!”
一巴掌呼过去,发出啪啪响。
“啊!”
“我说奎子,你他娘的不中用,让老子先上。弄的老子热血沸腾的没地儿邪火。”
破庙外面的王三吊拧了拧裤带,急急道。
“哈哈,就是,我们还有五六个兄弟呢。这次兄弟几个照顾你,让你先上,奎子你得争气。”
一群人附和的猥琐大笑。
“谁?啊……”
破庙内奎子脑袋身首异处。
“奎子?”外面五六个匪寇惊觉出了事,拔腿往里冲。
迎面而来的是项苡一记长剑,割破了一名匪寇的左脸。
“啊!老子的脸。”
“娘的!有人,是个娘们!”.
“三吊子,接着大刀,活捉了她!”
破庙内。
付七七望着墙角缩成一团,衣裳凌乱,披头散发的女子,轻叹了一口气,从挎包里抽出两件衣衫递给她:
“人没事就好,摸了两把算什么!门外还有仇人,换上衣裳,出去砍上几刀,才叫解恨。”
温诗筠望着犹如天神降临的付七七,沉默了一会,接过衣衫,走向菩萨后面换了衣裳,头上的珠钗都摘下来,学着七七束成高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