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抢回娘亲遗物

昭昭小眼蓄着泪水:

“圈云姐,抢走了我们的钥匙。哥哥不肯,说是娘亲留给我们的,她就骑在哥哥背上打。”

小手指无措地绞着,稚嫩的声音透着脆弱和委屈。

十二岁的付圈云,跟她娘一样,毒了心。

打不过她,惯常欺负弟弟妹妹。

付七七愤怒地拉过岩岩,掀开他后背,十几道血口子,全是抓伤的;还有十几处瘀青,脚踢的。

最显眼是右肩上最大的一处伤口,是前几日被花婆子用尖木棍打的,化胧伤口正往外渗着血。

余下数不清的旧伤,一道一道的疤痕、黑印。

顿时,热辣的空气多了一些哀伤。

付七七抿嘴静静地看着五岁的弟弟妹妹,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苍瑾脸色晦暗。

昭昭歪过来,替姐姐擦掉眼泪,软软道:“姐姐,不哭,有姐姐在,我不怕。”

前面的岩岩倔强地红了眼,是他没有保护娘亲的遗物,没有保护好妹妹。

“嗯。”付七七挤出笑容,宽慰弟弟妹妹,债她来讨。

从空间拿出消炎药、消肿药,给弟弟妹妹伤口上涂抹,暗暗的加上了木系治疗异能。

苍瑾摸了下头上的伤口,已经快结痂,七七昨日定也是给自己用了异能,脸上不自觉地散发着和煦的笑意。

付七七余光捕捉到撩人的笑意,惆怅又失落,总之心情复杂。末世许些年,也不见苍瑾几个笑脸,可莫名地有点想他了。

“姐姐,这个药真好闻,又好看,叫什么?”岩岩拿起透明玻璃装的红色药水问道。

“姐姐?”

“啊。”走神的付七七回过神,又听弟弟询问了一遍,她才答。

七七陷入回忆的眼神,自信的苍瑾就是认为想他了,他晨起定下的主意,效果甚好。

这一世,他不能错过七七,七七情窍开得慢,他得有耐心一点一点掰开小丫头的迷糊心。

这边,七七半真半假回应弟弟:

“嗯,我从流寇那偷的,听说叫红花油,消肿化瘀用的,开始身子有些热辣辣的,别怕,姐姐在周围涂上清凉油,一会就凉丝丝。”

收拾完弟弟妹妹的伤口,付七七想起那把钥匙。

似铁非铁的钥匙,是娘的遗物,原身一直挂在妹妹身上。

娘亲还留下一只镯子,材质跟钥匙一样,爹爹被土匪抓走后,被二婶抢走了。

娘亲至死都想找到家人,遗物是关键,一定要抢回来。

付七七又从空间里找出两把款式简单的短刀,递给弟弟妹妹。

“岩岩、昭昭,我教你们招式,下次有人敢打你们,拿刀捅过去!”

岩岩小萌眼一亮,拿着短刀爱不释手。

昭昭笑咧小嘴,奶狠狠说,“下次虎子、财子他们敢打我,我拿刀砍他们。”

软萌小可爱,付七七捧着妹妹的小脸蛋,吧唧一口。

苍瑾眼神闪了一下,轻笑,“七七,我观你招式,武艺太浅,打不过几个武艺高强的练家子。”

付七七瞬间萎了。

她空间里有枪、有炮弹、有坦克,轰死他们。

可。

不敢用。

脑海里闪过苍瑾潇洒对敌之姿,付七七咬唇:“那……你教我们。”

苍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带了一分宠溺哄道:“养好身子,我教你们。”

七七在末世一向懒懒散散,有他护着,七七只需要种植高阶食材药材、存储物资。

可眼下在异世兵荒马乱,他一人,力有不逮,她需要学武艺自保。

忽听轻笑。

付七七抬头瞥了一眼苍大哥,见他佻着满足笑意,她有一种跳入陷阱的赶脚。

见七七眼中狐疑,苍瑾收起嘴角的弧度。

低头间,两个乖乖巧巧的小家伙,嘴唇开裂冒出了血珠,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绿军壶,揭开盖子递过去。

“好喝的水,你姐姐说叫牛奶。”

“嗯,谢谢苍大哥。”

两人抱起绿军壶咕咕噜噜,喝完了甜甜的白色水,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昭昭眼睛亮晶晶的,“好香的水,真好喝。”

岩岩打了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一笑。

不一会儿,付老头背着手过来了,眼怀欣慰道:

“昭昭、岩岩总算吃上了肉包子,这年景有口肉吃不容易。”

一见他,昭昭、岩岩紧紧地攥着前面苍瑾的衣袖,躲着爷爷的目光。

“喔。”

娃娃们后面正在梳头发的付七七眼皮都不抬,嘴里吐出一个字。

只是,跟你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付老头打量了下年轻后生的背影,皱了个眉,倒也没说什么,转头望向付七七道:

“听说你们包里还有吃食,把吃食、水,都拿过来,我给你们弟弟妹妹们分一分。”

不要脸。

充大爷冲上瘾了?

付七七眨巴眨巴眼:

“我爹是付爷爷您捡的吧?大约我们不是您亲孙子,亲孙女。”

“啊?”付老头懵懵的,没懂。

付七七勾了勾小嘴:

“不然,我们三姐弟,为何要干最多的活,吃最差的饭,穿最烂的衣服。也不见您给我们讨点什么好吃好喝的。”

付老头讪讪一笑,想再说点什么。

付七七直接打断他:

“得勒,不逗您呐,哪儿来,回哪儿去。就冲你们老付家过往虐打我们姐弟三人,我就是吃食多到吃不完,扔了喂狼,也不会给老付家一粒粟米哦。”

话落,还冲付老头甜甜一笑。

付老头气得嘴哆嗦,杵在那死盯着。

“七七你怎么可以骂爷爷?哪家有吃食不是交给家里长辈统一分配,一路逃荒何其艰辛,一家人不团结如何有命到达江南府?”

二房长子付常鸿,年十四岁,走了过来,义正严词地质问道。

付老头见家里最有出息的长孙过来,背脊都挺直了几分。

付家唯一的读书人,自从娘死后,从来不拿正眼看大房。

厌儿坏就是说的这种人,小小年纪,专挑着别人干坏事,他两袖清风道貌岸然。

瞬间,付七七心中涌出一股难忍的躁郁。

“黑白颠倒、狼心狗肺,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吧。三个板车,有一半东西是我爹置办的,用着我们家东西,还天天打骂我们姐弟仨,一路上帮你们推板车、找食物。

我们得过什么,吃过什么?!”..

“滚!”

“你!”

付常鸿脸色不善,欲上前推付七七,触碰到苍瑾凉如冰的眼眸,吓了回去。

他只得狠狠地瞪着付七七,死丫头有人撑腰,说话都肆无忌惮。

又见一时半会讨不着好,付常鸿带着付老头离开了,一路低头算计着。

两人回到落脚点,就见花婆子和付老二趴在推板车上,嚎叫个不停。

“啊,娘呀,我手臂被你压断了,痛死我了!”

“儿咂,等柳郎中过来,帮你正骨,正好了胳膊不痛了。你娘我才痛啊,我的肩骨裂开了,哎哟,那个小贱人跟她娘那个贱人一样坏。”

“对,都是那个小贱人,小小年纪都开始勾搭男人。”

他们倒是想收拾那个贱丫头,怕那个武艺高强俊朗后生。

当家的脸上、背上、手臂上全是红肿,崔氏阴着脸琢磨了好一会,算计道:

“娘,你说七七那个死丫头,是不是撞鬼了?邪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