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轻轻将花芊芊放在床榻上,将她头上的发簪取下了,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别怕。”
花芊芊咬了一下红润的唇瓣,点了一下头。
离渊感觉到花芊芊手心冰凉,便将她柔嫩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身前。
可感受到她指尖的滑动,离渊顿时觉得血气翻涌,再也忍不住心中不断上窜的火苗,猛地含住了花芊芊那鲜香诱人的唇瓣。
花芊芊的心脏也几乎要跳出来了,紧张地抓着床单,羞涩地迎合着阿渊热切的吻,虽然心里的欢喜的,但眼角却不由溢出了一滴眼泪。
离渊轻抚着花芊芊额心上的牡丹花钿,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拉起她死命抓着床单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红烛轻晃,帷幔垂落,刚刚爬到天空中的月亮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美妙画面,害羞又躲进了云朵里。
池塘里的水被夜风吹皱,泛起一圈圈涟漪,渐渐的,风大了许多,竟将池水吹起了一层层的浪。
花瓣也被吹得四处飘扬,在空中时起时落,既翩然,又妖冶,让风越发欲罢不能。
风几乎想将自己所有的缠绵都倾泻在它的身上,又怕这美好被他破碎掉,只能强忍着自己的疯狂,隐忍克制着……
良久,外面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风也渐渐停了下来。
可这一夜,某个人并没有因得到良药而药到病除,他发现只要一挨到芊芊,他便热血上涌,对她的渴望只会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他可不敢再折腾自己的小娇妻,只能又半夜跑出去泡了凉水。
坐在对面阁楼房顶上的阿多看见主子又跑出来冲凉,一脸费解地道:
“不应该啊,咱们将房间布置得那么温馨,主子怎么还没得手?莫不是与太子妃吵架了?”
阿默朝他翻了个白眼,半句话都不想与他多说。..
自从秋霜走后,阿默的话更少了,阿多也不敢像从前一样的逗他,生怕他再不搭理自己。
他只能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唉,都让主子平时多笑笑,你看齐王,一看见太子妃脸都要笑出花来了!
他再磨磨唧唧的,太子妃真要被人撬走了,就算太子妃看不上齐王,还有犽殿下,你不知道,他们两个可投缘了,一见面好像就有说不完的话!”
阿多说这话时,自己都没觉得有一股子浓浓的醋味儿。
阿默实在不爱听他在这里八卦,起身便要走,阿多一把拉住他道:“你哪去?今儿可是你值夜,我是特地跑来陪你的!”
阿默白了阿多一眼,“滚,你是睡不着才跑出来,少拿陪我做借口!”
说罢,便跳下阁楼,消失不见了。
阿默撇撇嘴,抬起刚刚拉过阿默的手,低声嘀咕道:“为啥拉阿默就没有感觉呢?别的男人不行,为啥就他不一样!?”
他心烦地躺在屋顶上,将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随后闭上眼睛反复念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这一夜睡不着的不止离渊和阿多两人,岳齐轩拿着本书,在案边静坐到深夜。
胭脂不敢催他休息,只能时不时过来剪剪灯芯,再为他添件衣裳。
听见窗外响起雨声,岳齐轩这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身旁的胭脂,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胭脂点点头道:“收拾好了……不过,王爷,咱们真的要离开么?您的身子才刚养好,不如等太子妃将解药配出来再走不迟!”
岳齐轩却是摇了摇头,多见她一次,就多一分不舍,他又何苦为难自己。
他轻轻握了握拳,“总是要走的,她若配出解药,会派人送去西河郡。”
胭脂又道:“那咱们真的要去西河郡么?那里离京都太远了!”
胭脂怎能不知自家主子的心思,去了西河郡,怕是永远都没机会再与太子妃相见了。
她太了解主子了,能走进他心里的东西,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不能与太子妃在一起,主子一定非常煎熬吧。
岳齐轩转头朝窗外望了一眼,淡淡道:“远么?照的都是一个太阳,一个月亮,可能也没那么远。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劝我,你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就出发。”
胭脂知道主子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也许只有太子妃是他这一生唯一特别的存在。
她也不再多劝,给岳齐轩铺好了床,便退出了房间。
次日天刚亮,胭脂便带人装好了马车,岳齐轩站在马车边,时不时朝府衙的方向张望。
他知道花芊芊每日一早便会去营帐给毒性发作的百姓行针,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离开,私心里想再见她一面。
可他磨蹭了许久,都没有见到花芊芊出来,眼底不禁涌上几分失落。
缘分这东西,确实让人无奈。
他没有等到花芊芊,但却等到了一个他不想看见的人。
离渊一脸春风地从府衙里走出来,看见岳齐轩的马车便走了过来。
他也没有寒暄,直接了当地问道:“要走了?”
岳齐轩将手插进袖中,点点头道:“我留下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的确!”
岳齐轩要走,离渊比谁都高兴,难得地对岳齐轩露出了一个笑容。
岳齐轩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人,听不出来我是在客气么?”
“我与你没什么需要客气的!”
岳齐轩哼笑了一声,却没有再出言怼他,沉吟了片刻后才道:“山高水长,望君保重!”
他没有嘱咐离渊善待花芊芊,他巴不得他们成为怨偶。
离渊拍了拍岳齐轩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别想了,你不会有机会的!”
岳齐轩将离渊的手推开,不知怎地,看着有了笑容的离渊,他竟觉得他越发讨厌。
他不想再与离渊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渐渐远去,岳齐轩几次想要回头,最终还是忍住了,也许不见,能早些放下吧……
花芊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起来后,她觉得身上像是被车轮碾过,浑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