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方被鬼王剑严重刺激到了特殊的情绪，无法按正常理智行动罢了。
这个法器的真正作用，更偏向于用来干扰敌人的辅助。
所以想要干掉这只鬼物，还得靠鬼眼出马。
张昊天将鬼王剑放回裤兜，对着地上失控的猫鬼张开手心。
于血红色的眸子睁开的刹那，原本又怒又笑的猫鬼整个都僵硬住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如海啸般袭来，竟让它彻底挣脱了自身情绪的控制。
强烈无比的生死危机，自然胜过所谓的七情六欲。
然而又能如何。
当鬼眼注视到它的那一刻，死亡几乎早已预订。
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鬼猫连惨叫都没发出，便消失在一束红光中。
【普通猫鬼。无品。罪孽程度1。】
【奖励纸人一个。】
百分之一的罪孽程度……
这只弱小的猫鬼，应该还没害死过人吧。连品级都没有。
至于奖励……
虽然张昊天对这次的奖励一点都不抱希望。
但见到纸人的那一刻，张昊天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色彩缤纷的女性纸人，有真人一般大小。大概170多公分的身高。
可是这灰白色的战列服，这褐色的夹克和长靴，还有红色的围巾和蓝色短发。
不就是孔亮前天晚上刚扎好的纸人三笠么！
说要友情价200块卖我的那个。
简直一模一样。
谨慎的张昊天又仔细检查了一道。
很快便在纸人的鞋底，发现了孔亮同学亲笔留下的大名。
孔亮喜欢在自己扎的纸人身上，留下姓名这件事。
还是有一次他和喝醉的孔亮聊天时，孔亮自己透露出来的。
这下可是铁证实锤了！
眼前的三笠纸人确认无误，就是鬼眼从孔亮那里偷来的。
一一我去哦！这个小偷鬼眼！
孔亮丢失了自己心爱的纸人，一定会伤心的吧。
前两次的奖励，我就发觉有问题了。
那些丢出来的东西，怎么看都像是被人使用过很久的二手货。
原来还真是鬼眼从别人那儿顺来的。
至于鬼眼是怎么偷来的，张昊天无法得知。
他只知道鬼眼很不要脸。
利用自己帮它寻找恶鬼当食物，得手后还拿偷来的赃物来奖励自己。
简直是五行缺德。
想明白这一切的张昊天，突然觉得包里的那把小剑很烫手。
小剑以前也是有主的吧。
万一它的主人找上门来怎么办？
连一只普通的猫鬼，都能寻着「宝物」的气息找到自己。
更何况小剑的主人。至少肯定比猫鬼厉害吧。
张昊天心里已做好打算，回去后一定要把鬼王剑藏起来。
好吧。回归正题。
眼前还有个鬼眼偷来的纸人，怎么处理？
这里可是江玉燕的副总办公室，我总不能把这纸人给扛出去吧。
留在这儿，能把胆小的江玉燕吓死。
何况我拿纸人又没什么用。我没有孔亮那种抱纸人入睡的大无畏精神。
一一还是烧了吧。
张昊天将纸人搓成一团，塞进桌前的垃圾桶里。
江玉燕可以啊。连垃圾桶都是名牌的，嘉伯特的不锈钢。
倒是不用担心烧坏了。
至于火的话……
我记得江玉燕偶尔有抽女士烟的吧。..
张昊天自来熟地翻开江玉燕的小包，找到打火机点燃了纸人。
顺便将窗户打开了。免得呛着。
很快纸人就燃烧得剧烈起来，一团黑烟从桶里扑腾而起。
默默蹲在一旁的张昊天，观察着火势。
他这时候还不能离开。江玉燕还昏迷在办公室里。
万一火势不小心蔓延了，那会变成火灾。会出人命的。
忽然间，张昊天仿佛听到火中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惨叫。
但很快就淹没在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中。
我一定是听错了吧。
若纸人里真有鬼的话，应该自己会跑的。不会傻傻地还呆在火里被焚。
多半是我的幻觉。
咳咳。张昊天身后传来一阵女人的咳嗽声。
显然有人被满屋子的烟雾给呛醒的。
「咳，我怎么又晕倒了？难道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江玉燕捂着鼻子站起身来。
「咦，你是张昊天？
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办公室！……还有这火是怎么回事？」女人十分吃惊地问道。
张昊天懊恼地回头看向意外清醒的女人。
看来这女人，脑子里并没有保留下被猫鬼附身后的记忆。
早知道自己点燃纸人后，就该先离去的。
这下可不好解释了。
怎么说？
关于跑到人家办公室放火这件事？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闹大点，他都能抓进去关上好几年。
以江玉燕以往对自己的仇恨值，情况恐怕不太妙啊……
想到这儿，他瞄了瞄刚才打开的窗户。
才二楼，不高。自己跳下去应该很轻松。
正在张昊天有些心虚，计划着是否破窗逃跑的时候。
江玉燕却是浑身抖索了一下，主动靠了过来，双手紧紧地揪住张昊天的衣角。
张昊天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他自然看得出女人似乎很紧张，全身上下都在微微地发抖。
「张昊天……该不是又有鬼出现了吧……我刚看到火里，火里有张女人脸……好恐怖！」
女人缩着脑袋藏到张昊天的背后。
想必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是非常地害怕。
呃。
原来昨天的事情，江玉燕记得啊。
也对。
她是公司里唯一一个，被那只恶鬼袭击过两次才昏迷的人。
也是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知道闹鬼真相的半个知情人。还真够倒霉的。
难怪看到自己烧纸人，她会第一时间联想到是在闹鬼。
看把这女人吓得。
张昊天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得不解释道：「放心，鬼已被我解决了。」
江玉燕听到后，身体马上就不抖了，谨慎地问道：「真的？」
「真的。」张昊天指着火势越来越小的垃圾桶，解释道：「都全烧成灰了。」
呼。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发自肺腑地感谢道：「谢谢你！张昊天。」
「那可以把我衣服松开了吗？」张昊天戏谑地眨了眨眼。
江玉燕小脸一红，尴尬地放开手。
「既然没事了，那我走了？」
见女人没有怀疑自己，张昊天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边说边拉开了门把。
房间里的江玉燕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见
张昊天都一只脚踏出了门外，只能话到嘴边变成了同意的点头。
「谢谢你啊，张昊天！」女人在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还是亲切地补上了一句感谢。
走廊里的张昊天，斜了斜嘴角。有点忍不住想笑。
我也谢谢你啊，江玉燕。自己脑补得挺不错。
既然已知道我「救」你两次了，想必以后不会再刻意为难你的救命恩人了吧。
一定要争取做个善良又温柔的好女人哦。
晚上六点。
孔亮的纸人店门口。
一张小木桌，一个大电锅，两把小椅子。
张昊天和孔亮坐在一起，喝着冻啤酒、吃着热火锅。
两个人从一开吃便没有再说话，好像都各自隐藏着心事。
孔亮的眼睛一直在往外瞟。
一会儿看看左边铺子。
又来了一辆凯迪拉克洗浴王。下来几个肥头大耳的家伙。
被门外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热情地招呼进去。
一会儿瞅眼右边铺子。
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头掀开门帘，如条泥鳅般灵敏地钻入。
还有一对略显羞涩的小年轻，在外面犹豫地不停徘徊。
夜晚的都市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孔亮羡慕的表情一直挂在脸上，看得津津有味。
几瓶啤酒下肚，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了几分。
「孔老弟？」张昊天犹豫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孔亮有些不舍地收回视线，笑嘻嘻道：「啥事？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