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院长回头,看到乔知意脸上的担忧,她冲她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很快,就有新的通知传递下来,初禾医院因为资金链断裂,无法偿还债务,宣布破产。
这个消息一出,大家都震惊了。
“应该是失去了资本青睐。”时泾州很理智地看待这件事情。
乔知意不信,“我们医院是最好的私立妇产科医院,一直经营得当,怎么就没有资本看上?”
时泾州看到心上人这般焦虑,搂过她的肩膀,轻言安抚,“资本之间的较量是无形的,你们这些把心思扑在工作上的人更不可能知道。初禾在江市的年限也不短了,确实是很难相信说破产就破产。”
“这只能说明,里面有些东西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时泾州说:“没关系的,肯定还是会有人来接手,你们只是短暂地离开初禾。要不,我给你找几家医院,看你喜欢去哪家,咱就去哪家上班。怎么样?”
乔知意心情很沉重,她是怎么都想不到天变得这么快。
好端端的医院,说没就没了。
还有佟院长,怎么就会被查呢?
“我现在没有心情。”
“那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时泾州握着她的手,“不要想太多。很多事情是你无法预料,也是你不能左右的。有时候,咱们不得不听天由命。改变不了,就顺其自然。嗯?”
乔知意自知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什么,她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只想着过简单的日子。
那些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的事情,她也不会。
如时泾州所说,只能顺其自然。
暂时失业的乔知意没事就在家里百~万\小!说,看一些国外的手术视频。时泾州在家里煮饭,洗衣,拖地。
两个人没事的时候就卿卿我我,滚床单,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只是这样惬意又恩爱的日子很快被打破。
时父亲自找上门来,是坐着轮椅来的。
时泾州看到父亲这样,眉宇间到底还是担心的。
“爸,你这是怎么了?”时泾州问。
时父看了眼自己的腿,“前两天起床,突然腿就失去了知觉。医生说是脑血栓引起的,得注意了。”
时泾州一听,眉头紧蹙,“为什么不跟我说?”
“现在说也一样。”时父看了眼这个房子,很小,小到他觉得进来都有些转不开身。
不过,这是个小家。
布置得很温馨,很有生活气息。
乔知意很懂事,在他来了之后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了。
其实乔知意这个儿媳妇还是可以的,他是没有什么意见。
“那去医院。”时泾州去推轮椅。
“等一下。”时父按住他的手,“我今天来就是跟你说点事,说完我会去医院的。”
时泾州拧眉,“什么事?”
“你叫小意出来吧。”
时泾州微怔,但还是去叫了乔知意。
时父看着乔知意和时泾州两人,笑着说:“你俩也经历了很多,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也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毕竟,日子过得好不好,两个人合不合得来,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你们相爱,我再怎么阻止也不可能分散你们的心。你们要是不爱,我再怎么强迫你们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
“泾州有能力,时家也有雄厚的背景,所以不需要用联姻的方式来巩固时家的地位。你们自由恋爱,结婚,是最好的。”
时父深深地看着他俩,“你们要在一起,我是赞同的。但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能够答应我。”
乔知意看向时泾州。
时泾州面色凝重,现在都不知道父亲到底要提什么样的要求。
“你说。”
时父沉默了几秒,才说:“我知道你们在准备婚礼,我希望你们的婚礼可以缓一缓。”
时泾州不太明白,“为什么?”
“你接手公司,会很忙。我希望你前两年能把精力都放在公司。至于你们的婚礼,我猜你也不会想要草草了事。还有,我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参加你们的婚礼。”
乔知意觉得前面一个有点牵强,毕竟结了婚也是可以顾公司的。至于后面一个,她倒觉得无可厚非。
他这病,也是需要时间来医治的。
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想来也是真心希望以一个好的健康状态来见证儿子的婚礼。没毛病。
时泾州盯着父亲,时父神态自然,“我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了,但我希望你能理解。小意,你能理解吗?”
时父直接问向乔知意。
乔知意立刻说:“我能理解。”
“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时父欣慰地笑了。
乔知意见时泾州还有些不太乐意,便轻轻地碰了碰他,示意他别再垮着脸了。
时泾州心里不太舒服,最终了只能作罢。
“明天你就回公司吧。正好也是你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回到时氏集团。我相信时氏集团交在你手上,一定会做大做强的。”时父是对时泾州寄予厚望的。
“嗯。”
时父又打量了这下这个小房子,“这里离公司太远,也有点小了。换个房子吧。”
“这个不用您操心。”
“我也不想操心。只是你马上就是时氏集团的总裁,总得要在意一下这些表象。”时父说得也很在理。
时泾州兴致并不高,也没有完全听进去,“我自己会考虑。”
“既然这样,那你看着办吧。我一会儿就去医院办住院手续了。”时父也没有再强求。
乔知意碰了碰时泾州,这种时候,还是得送去医院吧。
时泾州对父亲并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他说:“我送您。”
“好。”时父脸上明显是带着笑意的。
时泾州推着时父,对小意说:“拿车钥匙。”
乔知意原本不知道该不该去,时泾州都这么说了,她还是去。
时父的助理开着时泾州的车,时泾州和乔知意则开着他们开来的车去了医院。
问了主治医生,时父的身体确实是出现了问题,需要住院观察,必要的时候就要做手术。
时父已然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直接就办了住院手续,让时泾州帮他找个细心的护工就行了。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已经是大下午了。
走的时候看到时父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莫名地让人心里泛酸。
到了这个年纪,离了婚。生了病,却连个陪护的人都没有。
都说夫妻俩是相伴最久的人,也是最亲密的人。在决定组成家庭的那一刻,也一定想着要天长地久,白头到老。
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过会分道扬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到老了,又成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