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她的时候,有人跑过来找她,有个临产的孕妇羊水破了,她得马上去。
那个孕妇一直是相信乔知意的,这会儿乔知意不去也不行。
等她从产房里出来的时候,又有别的事要做,这个检查,又得另外找时间做了。
时泾州来接她下班,一路上乔知意都在想她为什么这么久了,没有怀上。
“在想什么?”时泾州问。
乔知意盯着他,“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嗯?”
“你以前,老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他不会连这个也忘记了吧。
按理说,这种心理应该是自身的,不会因为失忆而忘记吧。
时泾州认真地思考了几秒,摇头,“现在没有想要孩子的打算。”
“为什么?”这人,失忆了连思维都变了?
“你怀孕了,就不能做了。”
“……”
乔知意瞪他,“你脑子里现在一天到晚都想这事?”
“男欢女爱,不是男女之间最愉快的事吗?”时泾州一脸不解,“有了孩子之后,我们会少了很多欢愉。”
就这件事情的本质情况来说,乔知意竟然无力反驳。
只是,他以前口口声声说要她生个孩子,那个时候又是真是假?
“如果,我怀孕了呢?”乔知意突然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反应。
时泾州猛地一脚刹车停在路边,盯着她的小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小腹上,不敢相信,“有了?”
乔知意拿开他的手,“我就是问,有了怎么办?”
“生!”时泾州咬牙切齿,“既然他让我失去了快乐,那就把他生下来,我得好好教育他!”
“……”乔知意直翻白眼。
亏他想得出来。
“万一是个女儿呢?”乔知意轻挑眉头,“你打算怎么教育?”
时泾州眉头皱得能夹起一只蚊子,“再说吧。”
乔知意见他那小表情,忍不住笑了。
看来,他怕不是个女儿奴吧。
车子重新上路,时泾州一路上都很沉默,快到家的时候,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你干嘛去?”
“等我一下。”时泾州匆匆跑进了路边的药店。
很快,他拎着一个方便袋跑回来。
乔知意看到袋子里面的东西,全是测孕纸。各种款式的都有。
“本来今天我是要去做体检的,临时有事就没去。我打算明天抽空去做个检查,验血做b超,比这些准。”乔知意心里也有点忐忑。
本来之前没想过这事,但今天喻医生那么一提,她就总感觉心欠欠的。
“明天是明天的事,一会儿回去测一下。”时泾州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下子就拉着乔知意大步走。
乔知意哪里有他脚长呀,她两步还得快一点才能跟上他那一步。
时泾州又停下来,把手上的东西塞给乔知意,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来,走路带风地进了电梯。
“我的大哥,检测这个要晨尿才准。”乔知意都服他了。
至于吗?
时泾州觉得至于。
“我问过了,晨尿是准,但不代表其他时候的不准。也能检测出来的。”时泾州声音都有点紧。
乔知意已经无话可说。
今晚要是不测一测,他怕是不死心。
到了家,原本乔知意没想喝水,也没有想尿尿。
时泾州就一直倒水给她喝,喝得她浑身都要发毛了。
“别再给我喝水了!”乔知意要爆炸了。
时泾州端着一杯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想尿尿了吗?”
乔知意瞪他,他一脸期待。
失忆后的时泾州,完全是大变样了。
顶着一张又俊又酷的脸,一点也不高冷。
以前那张脸面没眼看,偏偏还高冷范。
“烦得很。”乔知意想着不去尿尿,他还得给她喝水。
她刚进去,时泾州就跟在后面。
“你干嘛?出去!”
“我帮你。”
“帮我尿尿?”乔知意都服他了。
时泾州拿出两个不同的测孕纸,“你弄一个,我弄一个。”
“……”乔知意怒了,“滚出去!”
“哦。”时泾州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把东西放下,乖乖地出去。
“把门关上!”
“……”时泾州不情不愿地把门给关上了。
乔知意看着门上那个影子,无语。
真的,他也只是失忆了而已,又不是傻了。
怎么有时候就像个傻白甜呢?
下次去复诊的时候得好好问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失忆也会带走智商吧。
过了好一会儿,乔知意盯着那两个验孕棒,怎么看都是一条线。
看来,是没中啊。
怎么就没中呢?
“好了吗?”时泾州轻轻敲门,弱弱地问。
乔知意把门打开,递给他看。
时泾州是看过说明书的,这会儿又翻来覆去地看,“这是没怀孕的意思吧。”
“嗯。”
乔知意没什么兴致,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的丧。
没怀孕不是好事吗?
“我这没日没夜地播种,怎么就没有发根苗呢?”时泾州也是一头雾水,“这不准,还得去医院验。嗯,明天我陪你。”
乔知意烦躁,“不用。”
“得陪。要是没怀,我得去做个检查,看我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时泾州一本正经。
乔知意盯着他,“你为什么不怀疑是我有什么问题呢?”
时泾州微怔。
“之前不觉得,现在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乔知意胸口闷闷的。
她自己也是妇产科的医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事情。
以前也做体验,因为自己没有性生活,再加上总归还是有一点点的难为情,她就忽略掉这个环节。
要么她不是易受孕体质,要么就是时泾州的身体有问题。
“没事,明天我去做检查。”时泾州搂住她的肩膀,怕她多想,“再说了,没孩子就没孩子,正合我意,咱们还能多过过二人世界。”
乔知意现在没心情想那些,她虽然并不是很希望怀孕生孩子,但是她也不能接受自己没有生孩子的资格。
有没有是一回事,能不能怀是另一回事。
乔知意瞬间觉得压力来了。
时泾州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轻轻地抱住她,“小意,对不起。”
乔知意知道跟他无关,是自己的情绪说来就来了。
双臂轻轻地缠住他的腰,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绷着的神经在慢慢放松,“跟你无关。”
“胡说。你是我女人,你情绪低落,是我不够好。”时泾州把她抱得紧紧的,“不用给自己压力。只要你不在意,我就不在意。”
“你记住,我要的只是你。”
时泾州的声音在乔知意的耳边无比的低沉性感,就是情人间的呢喃细语,能够让她安心。
这一晚,时泾州什么也没有干。
乔知意背对着他睡,他就从后面搂住她,紧紧地贴着她。
从出院回来后,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这么安静。
第二天乔知意就放下了手上的活,赶紧去做了个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