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谦先动手打人，再加上阿鬼的指证，包括阿鬼脸上看得到的伤，最终对钟毓谦拘留十天。
钟毓谦不服，警察让他可以找律师去靠他们。
最终，钟毓谦没有办法，只能认了。
他本想给钱了事，但是阿鬼不松口，警局也不可能收钱放人的。
进警局的那一刻，钟毓谦就知道他上了当。
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出去，也不知道阿鬼是什么力气，把他的手机屏幕都打碎了，开不了机。
他找外面的警员借手机，没一个人理他。
钟毓谦气得捶墙。
阿鬼从里面出来，乔知意看到他脸上那些又青又紫又红的伤，皱眉担心问他，“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
“小伤。”阿鬼摸了一下嘴角，指了指，“这些伤，也就这个痛。”
乔知意不放心，“真的没事？”
“真没事。”阿鬼毫不在意，“他打我全都打在明面上了，我打他，那是打到里面的。”
乔知意愣了愣，便懂他的意思了。
以前看一些动作片，有些人功夫厉害的人，可以让别人看起来浑身都是伤，但是都只是表皮。有些就可以让人看起来没有受一丁点伤，但是那皮肤里面全是硬伤。
“厉害。”乔知意很佩服，但还是有些担心，“真的不用去医院？”
“不用，一会儿回去用药揉一揉就好了。”阿鬼是一点也不在乎。
乔知意见状也不再继续劝，他既然在这么说，心里肯定有数的。
回头看叶希落后他们一步，“希宝，你怎么了？”
叶希现在已经不敢直视阿鬼了。
哪怕她也转过来弯，知道阿鬼这么做的用意。
可是他说的那些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她现在总觉得很怪异。
“没……没什么。”
“叶小姐，你不必在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阿鬼懂她在想什么，解释道：“只是迫不得已。”
叶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沉沉的，她淡淡地看着他，“我当然知道是做戏。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不用客气。”阿鬼已经在用很客气的语气了。
他们都没有开车，阿鬼去帮她们打车。
这时聂祎凡从警局走出来，看了眼乔知意和叶希，“我送你们回去吧。”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会。”聂祎凡拿出车钥匙，走向自己的车，还喊了一下阿鬼，“我送你。”
阿鬼摇头，“不麻烦了。聂警官，你送嫂子和叶小姐回去吧。”
乔知意又听到了这个称呼。
聂祎凡意味深长地看向了乔知意。
乔知意已经懒得再去纠正了。
阿鬼打到了车，上车就走了。
“走吧。”
聂祎凡把她们送回了家，乔知意让叶希先进去，自己站在门口和聂祎凡说两句话。
“凡哥，我知道你们有纪律，要按规定办事。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你们能把钟毓谦关满十天，还有，别让他给外面打电话。”乔知意觉得自己提出这种要求也很无理。
聂祎凡有一点好奇，但也没有细问，只是问了一句，“还有别的需要我帮忙吗？”
乔知意摇头，“已经在帮了。”
“如果有需要，你开口。”
“嗯。”
“对了，马上要过年了，你要是一个人没处去的话，到家里来吧。我爸那天还在念叨着你。虽然知道有些唐突，但还是希望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哄老人家开心开心。”
聂祎凡那天不小心跟老头子说漏了嘴，老头子知道乔知意离婚了，那两眼放光，别提多吓人了。
老头子说不在意结没结过婚，就是觉得乔知意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跟她离婚的那男人，是眼瞎。这么好的媳妇都不珍惜，这辈子怕是要打光棍了。
聂祎凡对乔知意也有点那意思，但想着人家才刚离婚，现在要是真做点什么，那就纯属趁虚而入了。
再者，乔知意对他好像没那个意思。要不然，干嘛一直给他介绍女朋友？
这事啊，得慢慢来。
急了，连朋友都做不了。
乔知意很意外，她以为她仅仅只是和聂祎凡有交情，没想到家里的长辈居然还会记挂她。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如果有时间，我一定登门看望刘叔和婶婶。”
“不是要你有时间，而是过年。大年三十，你总得休息吧。这样，那天我来接你。过了年，我再送你回来。保证只是吃个饭，稍微满足一下老人家的愿望。好不好？”聂祎凡从来没有这么厚脸皮过。
没有办法，他总得给自己争取一点机会不是？
想到自己如今也是一个人，再加上小昀给她发过信息，说过年不回来，要去哪个国家参加一个什么比赛。
其实都她已经做好了一个人过年的准备，反正就跟平常一样。
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不答应倒显得自己无情。
“好。”乔知意应下了。
聂祎凡总算是放下了心，“那行，你好好陪你朋友。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送聂祎凡进了电梯后，乔知意才叹了一声回了家。
叶希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眼神？干嘛这么看着我？”乔知意脱掉外套，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其实聂警官是个好男人。”叶希幽幽地说了一句。
乔知意直翻白眼，“叶希，现在可不兴说这种话啊。”
叶希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跟你不一样。钟毓谦是我自己看上的，但我眼瞎，错把禽兽当人了。以后，我不打算再找男人了。”
“你，是被爱的。其实我能感觉到，时泾州对你还是有感情的，要不然阿鬼为什么要来帮我们？还有他走的时候还特意叫了你一声嫂子。这要不是知道时泾州对你有情，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叫你？”
“他这是在给聂警官提醒，你还是时泾州的。”叶希又说：“你要是真的跟时泾州断得干净，不会再考虑了。那聂警官确实是个很好的人选。人民警官，一身正气，还很有安全感。嫁人就应该嫁这样的男人。”
乔知意站在她面前，叉腰，“我发现你说我的事非常有头脑，能看得很明白。为什么事关你自己的事，你就想不明白了？”
叶希苦涩一笑，“你也是啊。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乔知意被她说得也是重重叹息了一声，“可不是嘛，我们永远都拧不清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