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时泾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欣喜。
“你很在乎我的长相?”
“不是我在乎,只是老师有这方面的资源,我觉得可以让专家看看。”乔知意不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
是怕治不好?
那又无所谓,最坏也就是现在这样子了。
时泾州眼神冰冷,“不用麻烦了。我拒绝。”
乔知意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抵触,“你确定?”
“肯定。”
乔知意见他态度坚决,想着他都不在乎,她若再强求就没什么意思了。
总不能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去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好,我跟老师说一声,让他别麻烦了。”
乔知意去找克瑞斯教授,委婉地表达了时泾州的想法。
教授倒也接受,他说:“他都这么说了,我想我们需要尊重他的意愿。”
“谢谢老师。”
他们没在这里待太久,跟教授道别后,便一起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气氛不如来时那么轻松,乔知意知道皆是因为他的脸而起。
“你不想整容或者怎么样,那就算了。今天也只是老师突然提了那么一嘴,我才想着要不要请他的朋友来给你看看。”
她真的只是出于好心,在她的认知里,不管男女都应该很在乎自己的容貌。
见他还是不说话,乔知意也闭了嘴。
到了酒店,时泾州才问她,“跟我走在一起,你怕被人指指点点吗?”
“不怕。”她其实真没有什么好怕的。
比起她,当事人更应该在意吧。
时泾州微微挑眉,“我不戴口罩,去你工作的地方晃一圈,你猜他们会说你,还是说我?”
“先说你,后说我。”乔知意很清醒,“最后,我会一直成为他们的茶余饭后的笑谈。当然了,你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无所谓。我在他们眼里是你的妻子,嫁了这么一个老公,大多都会以为我会是为了钱才嫁你。”
“不过,这确实也是事实。有些话一开始听着不是那么入耳,心里也会不好受。时间久了,等他们说够了,也就无所谓了。”
乔知意能够想象到那个时候会发生的场面,甚至他们的眼神,言语,表情……她都能够预见到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是人的本性。
世上大多人,还是喜欢看别人笑话的。
等那笑话不新鲜了,就没有人会在意了。
时泾州嗤笑道:“你倒是想得清楚明白。”
“不然呢?”乔知意认真地看着他,“我想不清楚,想不明白,也改变不了什么。”
“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心境通透了很多。”
“能活着,就想好好生活。既然改变不了现实,那就得过且过。”
“愿意将就了?”
“将就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时泾州愈发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突然就通透了。
这是不打算再反抗这段婚姻了?
乔知意推开车门,时泾州跟在她后面进了电梯。
时泾州看着那张美艳又冷清的脸庞,他握着她的肩膀就将她抵在墙上,在狭小的空间里,温度骤然上升。
乔知意瞳孔放大,不知道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你干什么?”
“就是突然觉得,我应该对你做点什么,才对得起你的幡然醒悟。”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缓缓靠过去。
乔知意的手撑在他的胸口,“大可不必。”
“现在亲都不让亲了?”
“你要是觉得有意思,随意。”她当真松开手,也不反抗,还很坦然。
时泾州眯眸,“这是欲擒故纵还是以退为进?”
“其实我才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我有预感,我们会离婚的。”乔知意在他眼神沉下来的瞬间就又补了一句,“那个时候,会是你提。”
时泾州眯眸,“不可能。”
乔知意浅浅微笑,“凡事不要说得太果断。一辈子还这么长,谁知道呢。”
“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时泾州轻捏着她的下巴,“我会耗死你。”
乔知意也不慌。
自从知道他心里有那么一个人之后,她就一点也不慌了。
男人的心里有人,那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拔出来的。
结婚于他而言,就只是完成个任务。
或者,也是为了让白月,时兰婷死心。
想明白了,真不觉得有什么了。
至少,她觉得有盼头了。
想想心情都大好,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不过就是需要时间而已。
时泾州见她丝毫不慌乱,甚至眼里带有几分释然,他眯眸,“乔知意,你在臆想些什么?”
乔知意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她想笑。
她在笑自己太钻牛角尖,太不会想了。
之前吃的那些苦,都是自找的。
“乔知意!”时泾州看到她眼里的笑意时,再也忍不住了。
轻抬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在国,他没有戴口罩,反正也不怕遇上了熟人。
也不怕乔知意被人指指点点。
吻她,轻而易举。
乔知意笑意尽收,她整个人都是被他压着的。
下颚被他捏着,腰也被他箍紧了,哪怕她的手想去推他,也没有给她留一丝缝隙。想掐他,又无从下手。
电梯门开。
有人说了一句“og”,然后是友好的笑声。
乔知意瞬间觉得脸上烫得厉害,偏偏那男人还使劲地啜了她一口。
“……”
时泾州松开她,非常满意她此时满面桃花娇俏的模样,忍不住又撩了一下她的脸,笑意加深。在她瞪他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就走出了电梯。
乔知意嘴唇有些麻木,跟着他的脚步有吃费力,完全是被他拉拽着进了房间里,门一关,他就把她按在了沙发上,吻上了她的唇。
呼吸急促,动作很急切,似乎想要证实什么,又像是在发泄。
乔知意几次推他都无功而返,他突然松开她的嘴,正当她准备大喘一口气的时候,她的耳垂一阵酥麻,忍不住轻吟一声。
这一声不可控制的娇喘,同时都惊了两个人。
时泾州的动作也停了,乔知意的呼吸都摒住了。
偌大的套房里,只有暧昧的气息在悄然流转,两个人僵持着,都看着彼此。
乔知意下意识地咬着嘴唇,眼睛里有不安和紧张,她的手揪着他的衣摆,胸口上下起伏着。
她听到心脏跳动如雷,她的耳朵那里有一股酥麻的劲儿跟电流一样窜遍了全身,直到心尖轻颤。
那是一种不着地,飘浮的感觉。
“你……”乔知意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又轻又细又喘,“你想干什么?”
时泾州小腹那里绷紧,温香软玉在怀,又有前科,再这么一闹,他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