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奚茹门口,虽然门没锁,时修宴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
“进来。”奚茹道。
“伯母您好。”时修宴走进,就见着奚茹正在给盛千意扎头发。
似乎要补偿多年没能和女儿在一起的遗憾。
“修宴坐。”奚茹刚好给盛千意扎了一对高高的双马尾,她转身问时修宴:“意宝这个样子怎么样?”
时修宴瞧着乖乖坐在凳子上的女孩,恍惚仿佛看到了中学时代的盛千意。
那时候,他连自保都难,不敢让人知道他喜欢她,所以只能躲在暗处偷偷看她。
有一次,她就扎着这样的双马尾,蹦蹦跳跳从学校出来。
有男生追在盛千意身后要告白,后来某天那男生被时修宴堵在巷口,揍了一顿,说以后再不敢追着盛千意表白。
想起过往,时修宴唇角微微翘起,他点头:“嗯,好看。”
奚茹在时修宴进来后就在打量他。
男人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衬衣西裤,矜贵正式的装扮,却因为那张过分年轻俊秀的脸,而给人一种很难得的少年感。
看起来就是个大男孩,单纯又无害。
可奚茹在接盛千意的时候,就已经查过了时修宴的资料。
外界对他的评价却是——
冷血残酷,凶戾嗜血,天使般的面孔,却有魔鬼般的手段,狠起来六亲不认。
而这个男人也并非只有武力没有城府,他出生后母亲就死了,自己在狼窝里长大后被接回时家。
原本只是时家培养出来的背锅者——
时家之前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总需要明面上有人来做,时修宴长大,这个明面上的人就成了他。
只要那些生意出事,第一个坐牢的就是时修宴。
可这个男人利用这个机会,加上对赌协议,坐上时家第一把交椅后,不动声色将那些东西全都处理了干净。
等时家人发现,已经无力回天。
他们将他推上去,就再难将他拉下来。
奚茹看完时修宴的上位史,就仿佛看到一个被逼入绝境的少年,如果以命换命,将自己当做赌资和诱饵,逆风翻盘的故事。
现在这个少年成长为了一个男人,是自己女儿心仪的对象。
站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人畜无害的样子。
“修宴,这些日子,谢谢你帮我照顾意宝。”奚茹说着,揉了揉盛千意的头发。.
时修宴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他竭力克制着想将人抢过来的冲动,语气波澜不惊:
“伯母,意意是我的未婚妻,保护她本就是我的责任。”
盛千意一听,有些无奈。
她家宴哥哥怎么就像是面对情敌宣示主权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某人好像把所有人都当成情敌,只要会分散自己对他的关注,他都觉得是来和他抢人的。
盛千意没办法,趁着奚茹没注意,冲时修宴使眼色。
然而男人似乎根本没有get到她的意思。
他身子微微紧绷,明显的防御姿态。
奚茹听了时修宴的话,也不表态,只是微笑道:
“以前意宝没有家,所以很多事情就是小女生简简单单思考做的决定。但是现在我们整个家族都会站在她的身后,她的婚事就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
说罢,她问:“修宴,如果我们家族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呢?”
时修宴对上奚茹的目光,道:“伯母,你们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