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停一下,”陈秋英揉揉眉心,叫停了舞台上的排练。
韩玉敏和段军有些不知所措的放下了麦克风,紧张的看着陈教授。
他们这个节目从十月起入选,两人反反复复不知排练了多少遍,可似乎陈教授总是觉得不如意。
春晚的每个节目,都有专门的指导老师。
韩玉敏是从国民歌舞团选拔出来的新生代女歌手,身姿歌唱无疑都是一流的水准,现在缺乏的只是上台经验和大众名气,所以能被春晚选中,韩玉敏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丝毫。
段军是科班出身,歌唱舞台功底扎实,这次选了他来和韩玉敏做搭档,也被很多人看好。
他们的这个节目是春晚的一次重大尝试,两人分唱一首歌前后呼应。
几个月下来,就连十分挑剔的节目导演都觉得,段军和韩玉敏的表现算得上是一流,可负责这个节目艺术指导的陈秋英和潘嫦两位教授,总觉得两人的歌声和台风上还差了一点东西。
陈秋英和潘嫦都是业内的大牛,当她们开始商量,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等着,生怕这两位又出什么新主意。
“算了,按说小韩和小段的技巧、表演都已经达到了极致,可我总觉得他们比那两个孩子要少了点东西。”
潘嫦听到陈秋英的话,立即笑了起来。
“诶,你说,反正小段和小韩都没对象,不如他们两个试试,那种感觉不定就出来了!”
“笑话,为了一个节目让他们两个搭进去一辈子?”
陈秋英白了潘嫦一眼,对着节目导演比了个手势,让大家继续排练。
不得不说,张楚重生后的一顿捣鼓,产生了不少蝴蝶效应。
这一届的春晚就是被影响到的“灾区”之一。
上辈子这届春晚的不少节目都被更换,歌曲类还是重灾区,就是因为这一世的春晚多了一位歌舞类总顾问。
在上一世,为了向国际同行学习,春晚剧组向一位知名的霓虹音乐人发出了顾问邀请,可这位霓虹音乐人最终没有答应春晚剧组的邀请。
但是在这一世,作为《梦华记》铁粉的霓虹友人毫不犹豫的接受了邀请,巴巴的跑过东陆来圆梦。虽然东陆影视圈的现状让他梦碎了一地,但这位总顾问却给春晚节目带来了很多的变数。
张楚和秦叶在湘省比赛上唱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和《那拉提的养蜂女》,就被塞进了节目单。不仅如此,尹素淑的《望乡》也入选了节目;甚至有位知名的女歌唱家,因为太爱《青藏高原》,把自己准备了好久的一首同类型的歌放弃,在经过与尹素淑的沟通后改用了《青藏高原》出演。
不说别的,仅张楚这个词曲作家名字就会在春晚上出现三次之多。
韩玉敏和段军,以及伴舞的演员们又排练了三次,才被陈秋英和潘嫦基本认可。
“大家抓紧时间吃中饭,休息半个小时后,各节目组再一起串一遍~!”
总导演把上千演员都集中到了演播大厅喝了一嗓子,然后吩咐人开始发饭盒。
韩玉敏披着棉衣,领了一个饭盒打开一看,欢喜的小叫了一声,今天又有鸡腿!
陈老师和潘老师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她都瘦了两斤多,好在这几天的伙食总算是上来了。
段军也端着饭盒,披着军大衣走了过来。
两人固定的要趁着吃午饭的时候,好好讨论一下节目的问题。
相比于韩玉敏,段军的压力更大。
因为他是音乐公司的签约歌手,所有的演出机会都是自己和公司拼来的。
空荡荡舞台上,有几个早早就吃完了饭的人在蹭麦克风,那是配乐组的人。
领头的是配乐组的副组长,王远征教授,他正在播放一段大家从来没有听过的音乐。
正在和陈秋英商讨节目的潘嫦,刚听到这个音乐前奏就来了兴趣,把盒饭一放就上了台。
“老王,我来个女声。”
潘嫦不客气的占了一个麦克风,台下有稀稀拉拉的笑声和掌声响起。
“潘教授和王教授,这是要唱什么歌?调子没听过啊。”
总导演蹲在一边,披着军大衣戴着**帽,呼噜呼噜的正往嘴里扒着饭菜,他问的是身边的孔征东。
“我也没听过,嘘,你吃你的,让我听听......。”
潘教授和王教授两位即兴演唱的是《贝加尔湖畔》,也就是张楚和秦叶在楼道里的对唱。
一曲唱罢,全场掌声雷动。
孔征东急忙转头看总导演。
果然这老家伙呆呆的看着舞台上,忽然眉毛一挑。
孔征东和几个分导演顿时亡魂大冒,一起上前把总导演给摁住了。
“老哥哥,就剩下三四天了!可千万不能再改了啊!”
孕妇有时候的心思很重,尤其是对于杞人忧天这类事情。
比如一家人开着宾利雅致728来到常陵机场,准备包机前往龙京的时候。
尹素淑忽然间敏感了起来,非要一家人分两波走。
“万一飞机出了事,我们一家人里好歹还会有人活下来。”
张翠杉父子和秦叶对于这种事,一般都顺着尹素淑,生怕激发她孕期的抑郁症。
最后张翠杉陪着老婆坐飞机先走,张楚则开着宾利雅致728载着秦叶往龙京方向驶去。
这一开就是三十多个小时,也就是张楚,换做别人早开着开着就睡着了。
尹素淑由张翠杉陪着去参加春晚的排练,刚回到酒店总统套房,就看到张楚和秦叶在呼呼大睡。
隔天,2月3日,也是春晚的最后一次整体彩排。
尹素淑夫妻带着两孩子一起驱车前往国视演播大厅。
“今年的春晚是三地联合举办,除了龙京的演播厅之外还有两个外景地。今天总彩排,后天腊月二十九录制,在三十播放。今年呢,我们一家都在龙京过年!初一不出门,我们初二就一起飞回去,车子也好办,叔叔会联系拖车一路送到常陵。”
“还有你记得,我们初三去阿楚姑姑家拜年,初五去阿楚舅舅家拜年。我们家是初七摆酒,两家亲戚都会过来,叶子你可要帮着妈妈张罗饭菜。”
秦叶点点头,但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她心想:凭什么阿楚不用帮忙?虽说本地的风俗就这样,但也太不公平了,明明阿楚的手艺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