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殿下,不会有特殊癖好吧?
感受抓住自己那用力晃着手。
于谦心里一阵寒颤。
于谦,字延益,浙江钱塘人。
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从小就名传乡里。
于谦的偶像是抗元英雄天祥,对天祥极为崇拜,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做这种拯救天下的英雄。
作风亢直,不肯屈节逢迎有权势的人。
当初于清瑶知道朱瞻圭对他的堂哥感兴趣之后,第二天就写信邀请他来金陵。
于清瑶十分清楚,自己身处在宫中,如果有一个在朝中身居要职的亲戚,那自己在宫里的地位和得宠的机会,也会高一点。
可信发过去一个多月了,老家那边是没有任何消息。
在她等的着急,准备再催促催促的时候。
自己这位堂哥,终于晃晃悠悠的过来。
后来两者在宫门口见面时,他这堂哥上来第一句话就是。
妹子,我不想借助女人的关系进入朝堂,如果不是我娘用棍子抽我,我根本就不会过来。
这次我来,只是应付应付场面,等见过太孙殿下了,我就回去。
当时于清瑶听完,是又好气又无奈,就这玩意儿,自己以后也别指望着帮自己了。
就以这家伙的性格,将来进入朝堂了,说不准会得罪一大帮人,甚至可能还要自己吹枕边风,救这家伙的命。
对于借助堂妹的关系走入朝堂的方法,于谦是不屑于顾的。
他于谦最看不起的就是走后门的人,自己更不会成为这种人。
堂妹的邀请,于谦当时直接扔到了一边,每天依旧研究学问备战科考。
于谦想凭自己的本事步入朝堂,不想借助女人的关系。
但后来还是被他母亲用棍赶到了金陵。
用他母亲的话来说,你妹子这是为了你好,就算你不愿意利用裙带关系,踏入朝堂为官,那你也得去一趟说一声。
不然辜负了别人的好意,以后谁还会帮你。
更何况这还是一家人,你妹子为了拿到这个机会,肯定付出了不少,可不能寒了一家人的心呀。
被母亲数落了一番,想着小时候为了让自己有书看,常帮自己偷家里书的堂妹。
于谦也觉得自己不去一趟确实有些不合适。
便简单收拾了一下,赶往了金陵
由于不想借着这个机会过去拍马屁当官,于谦也不着急赶路。
一路上四处巡游,观察地方民情,了解各地民生,为自己将来做官做准备。
“学生于谦,见过皇孙殿下。”
不着痕迹地拉回自己的手,于谦在袖子中擦了擦被抓的手,拱手行礼参拜。
“咳,免礼吧!”
朱瞻圭也发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合适,尴尬的轻咳一声,回到位置上,让于谦起身。
“我听清瑶说过你的事,说你采斐然,极为崇拜天祥,励志做他那样的救世大英雄,你还给天祥写了一首赞诗,是吗?”
于谦不卑不亢的回礼道:“是的,殿下。”
回答完,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朱瞻圭无语。
这家伙说话怎么臭着脸?难道是在外面听过自己什么坏话?心中对自己极为抗拒?
脑中回想了一下,于谦的大概资料。
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低着头的于清瑶,朱瞻圭这才反应了过来。
这于谦臭着脸,不是对自己有意见,而是不屑于用这种关系进入朝堂。
于谦为人性格十分耿直,历史上殿试中了进士,本来是第一名,结果在考试的当天,直言朝廷内部有问题,更是指出了问题的所在。
他这种口直心快,说白了就是一根筋的举动,让当时一些人心里直接不爽。
于是暗动手脚,把于谦的第一名,直接降为了三甲92名。
于谦这种性格,说好听点,是不攀附权贵,满身傲骨,眼中揉不得沙子。
说难听点,这种人就是犟驴,硬骨头,看不惯就要直言,就要管。
有能耐的人都是烈马,单靠言语是降伏不了的,要用自己的本事将其驯服,否则这样的人,要么一辈子不重用,要么不用。
朱瞻圭想起了老爷子的一句话。
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朱瞻圭开始上下打量于谦。
对于朱瞻圭脸上没了笑容,于谦倒是没在意,反而依旧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
可于清瑶却是被吓得心里直打鼓。
陪伴了朱瞻圭这么长的时间,她对朱瞻圭的性格也有了一些了解。
朱瞻圭不管面对谁,哪怕就算是讨厌的人,在表面上也会非常和气。
如果要是没了笑容,那就代表着朱瞻圭已经讨厌到极点,连装都懒得装了。
看着站在那里,下巴微微扬起一动不动的堂哥,于清瑶气的都想上去踹一脚。
真是气死个人,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个机会,你竟然不懂得珍惜。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重要,只要殿下欣赏你,你将来官运绝对是一路亨通。
可你个混蛋,竟然还摆人清高的臭架子,真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能人呀。
“殿下,奴婢这堂哥从乡下刚来,不懂规矩,还请殿下恕罪。”
于清瑶虽然心里生气,但还是跪下来给自己的堂哥求情。
于谦闻言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却被于清瑶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好了,我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是在想一些事情,走神了。”
朱瞻圭笑着让于清瑶起来。
“你家人过来了,想必你也有很多话要说,你带着他去一些能去的地方走走吧!”
目送着两人离开,朱瞻圭对小鼻涕吩咐道:“让兵部那边写一份征调书,内容让他们这样写。”
“钱塘于谦触怒君上,本应革除功名永不录用,但君上稀其才华,故而小戒一番。将其征召入北征队伍,让其在神机营担任马官,今后听从太孙调遣。”
朱瞻圭决定把于谦带在身边,亲自磨练这把宝刀。
当然了,这不是磨练对方的性格。
于谦能名传千古,除了他保卫京师,为大明续命200年的功绩之外,最让人欣赏的就是他那一身傲骨。
如果把这身傲骨磨没了,那于谦还是于谦吗?
朱瞻圭是想把于谦带到北征队伍,让对方在军事方面了解一下,见见外界的风光,开阔一下眼界。
朱瞻圭可是打算把于谦当兵部尚书培养的。
一个没有参与过战争,没打过仗的兵部尚书,那算什么兵部尚书?
交代完还补充了一句。
“对了,为了防止他不去,直接让人把他押到北平吧,正好明天有一趟补给要去北平,顺路把他给捎过去。”
就在朱瞻圭决定,准备让于谦磨练一番的时候。
出了尚书房的于清瑶,带着于谦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气得伸手在于谦身上一阵狠掐。
“喂喂喂,小妹你干嘛?我跟你讲啊!男女授受不亲,而且这还在皇宫,让人看到了传出什么闲话对你不好。”
于谦连忙跳开,还好心的劝了一句。
于清瑶气的直翻白眼。
“你还知道对我不好啊!我千辛万苦给你争取的一个机会,就是想让你在朝中给我搭把手,好在将来我和我的孩子也有个靠山。”
“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
“殿下和你说话呢,你摆个臭脸给谁看呢?”
“真以为这是家里,大家都惯着你呀。”
“这里是京师,这里是皇宫,这里到处都是规矩。”
“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做出的举动有多么危险,如果殿下真的恼了你,咱们全家都要倒霉,你知道不知道?”
“太爷爷一直想着咱们家里能出现一个能人,好挑起咱们家的大梁。”
“我知道科举出头很难,再加上你的性格得罪了那么多人,想要科举出头更是难了好几倍,所以我就努力给你争取了这个机会。”
“可你呢不但不珍惜,反而还拼命的把这个机会往外推,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呀!”
于清瑶越说越委屈,最后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好家伙,这一哭把于谦吓了一跳。
这他娘的可是在皇宫里。
这场景要是被外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想呢?
要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自己就是长800个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小妹,小妹,你别哭了,是哥错了行吧。”
于谦连忙赔礼认错。
这也是自己这位小妹了,换作其他人,于谦连理都不带搭理的。
“我这臭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让我用这种方式入朝堂,我有点不甘心。”
“我这样,你看行不行?”
“我先回家继续考科举,如果考不上去,我最后再来找你行不?”
听到这话,于清瑶气的曾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寝殿走。
于谦想去追,可又觉得不合适,便大声喊道:
“那啥,小妹啊!咱们就这样说了,我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回老家了,你要不要给家里带封信呀!”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
“还有,你娘让我给你带的桂花糕,我害怕放坏了,路上我都吃完了,等回头我参加殿试的时候,再给你带啊!”
“滚蛋,于小宝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于清瑶气的都把于谦的小名给叫出来。
“额,我说错什么了?”
看着气呼呼走的不见人影的堂妹,于谦不解的挠了挠头。
想了半天,没想出自己哪里说错话了,无奈的摊了摊手,吐槽了一句。
“唉,女人真麻烦!”
离开了皇宫,于谦刚回到落榻的客栈,正准备收拾收拾,明天就回去的时候了。
几名官兵在客栈老板的带领下进了他的屋子。
“你就是钱塘的于谦?”
军官走进来,看着于谦确认了一下身份。
见到走进来的是官兵,于谦心里一紧。
那位太孙殿下这么小心眼吗。
自己也没说什么,做什么呀?
至于恼羞成怒,要让官兵来抓自己吗?
心里胡思乱想着,于谦还是抱拳回道:“在下正是于谦!”
军官点了点头,掏出一份征召令,对于谦道:“钱塘学子于谦,你已经被兵部征召了,职务是神机营弼马温,现在令你立刻到北平神机营报道,如有延误军法从事。”
说完,一挥手。
“弼马温,请吧!”
ps:家中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明天赶回工作地,后天稳定更新。
非常感谢兄弟们这段时间的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