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望着她,淡笑道:“要不是你,离王也闹不出那么多事,你让我怎么处置你才好?”
没有长生不老药的话,离王早就玩儿完了。
而这种药出自乌奴的手。
乌奴面色冷绷的站在那里,腰板挺直,脸上的神情不卑不亢着,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不害怕。
“要杀要剐,请便。”
她抬头,闭眼。
“你是离王的好帮手,我就这么将你杀了,岂不是可惜?”秦野走到她的面对,“我问你,你对皇上动了什么手脚?他怎么会突然中风?”
乌奴自然不想说。
不等她开口,秦野又加上一句:
“死只是一种结果,但至于死的过程,该怎么死,由我说了算。”
“你可以嘴硬,但是嘴硬改变不了结果,还会徒增痛苦,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乌奴:“……”
赤裸裸的威胁。
她要是交代,给她一个痛快,死。
要是不交代,想方设法的折磨她,强行撬开她的嘴,最后还是死。
她默了一秒,还是老老实实的开了口:
“每次给皇上的药里,我都加了微量的麻沸草,长期服用,麻沸草使他的血液变得粘稠,麻痹大脑,再加上情绪过激的刺激之下,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麻沸草,类似于麻药,吃多了,影响到神经,大脑无法控制身体,就变成皇上那说不出话、走不了路,浑身僵硬抽搐的模样。
秦野拧眉:
“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你的意思,还是离王的意思?”
乌奴反问:
“我跟离王是一伙的,我的意思不就是他的意思?他的意思不就是我的意思么?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是谁做的,还有纠结的必要?”
秦野想起离王在天牢内说的那句话,又问:
“离王被抓,可留有什么后招?”
“有啊,当然有啊,”乌奴漫不经心的点头,“这年头,谁手里没有两张底牌呢?”
没有底牌,谁又敢贸然做逼宫这种诛九族的事。
果然!
离王被关天牢,丝毫不慌,他还有别的退路。
为了斩断后续的麻烦,秦野追问:“他的后招是什么?”
乌奴闻言,笑了:
“你问我?”
看傻子般的眼神:“你怎么不亲自去问离王,而是来问我?怎么了?你不按?你在害怕?怕离王卷土重来?”
秦野拧眉。
“我不知道他留有什么后手,但我能明确地告诉你,事情还没有结束,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乌奴说的话模棱两可,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你知道。”秦野直视她。
“我不知道。”乌奴不承认。
“你是离王的心腹,他的退路,你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又怎样?我纵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告诉你,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
“你!”
乌奴性子犟,再这么拌嘴下去,不会有结果。
宗政辰没了耐性,直接道:
“寒风,带下去,严加审问;另外,看紧离王,除了自己人,其余人等,一律不准靠近天牢。”
“是!”
寒风把人抓了下去。
秦野的心仍是不安。
“你或许是累了,”宗政辰摸着她的头,“这两天下来,都没有好好合过眼,去休息会儿,别想那么多。”
她也不想想,但有一句话不是说得好,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么?
“你说,乌奴会交代吗?”
“无论她交不交代,离王被关押在天牢是事实,影卫看守,想要从天牢劫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查。”
“四更天了,我陪你去睡会儿吧。”
秦野还想说什么,宗政辰不由分说的抱起了她,睡觉去了。
太累了。
一沾床,便睡着了。
乌奴这边还在审讯着,秦野殊不知,自己的心思被离王故意带偏了,他的底牌根本不是什么乌奴,而是那个叫宗政子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