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天气沉沉,雾气蒙蒙,十米之外模糊的看不清,隐约可见一座断崖边,秦野正在那里茫然的走。
走啊走,走啊走,无论怎么走,都离不开断崖,像是遇到了鬼打墙。
越来越慌。
越来越不安。
回头一看,赫然出现的是萧知画的脸:
“我是王爷的青梅竹马!你抢了我的位置,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怎么不去死!”
狰狞的怒吼出声,奔上前去,用力将秦野撞向断崖。
秦野的身体瞬时凌空,失去支点,肾上腺素猛地飙升,下意识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野儿!”
门外,听到动静声的宗政辰即刻奔向床榻,“怎么了?我在。”M..
他担心且紧张,又不敢太靠近,怕她会再次失控。
站在床前三步的距离,语气小心翼翼。
秦野的目光有短暂的朦胧,逐渐才恢复清晰,找回思绪。
她还在辰王府,原来是场梦。
梦里,她不止梦到了萧知画想杀她,还有很多人,很多很多……他们模糊的看不清脸,却个个手握刀子,朝她奔来,疯狂的扎她肚子,她活生生的吓醒了。
缓过神来,才发觉后背一片汗水,浸透衣衫,冷风从窗户陷入,冷气从毛孔钻入,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把窗户关起来!”
宗政辰靠近些,一边吩咐月儿,一边试探性的碰到她的手指。
见她没有拒绝,这才缓缓握紧:
“昨夜一个人睡的可好?冷不冷?手怎么这么凉?做噩梦了?”
几个月来,第一次分床睡。
他守在门外,一夜未眠。
秦野有些怔怔的。
昨夜?
呆呆的扬起脑袋,看见窗外光线明亮,已经是第二天了,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低下头来,手指搅弄着被子,没有说话。
“野儿,别生气了,你要不高兴打我骂我都可以,但别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他低柔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哀求之意。
“王妃,昨夜下了大雨,王爷一直站在门外,一刻钟都未曾离开。”云樱端着水盆过来,伺候洗漱。
月儿则往盆里多添了些木炭,让房间里的温度更暖和些。
或是太暖和了,也许是木炭烧的多、一氧化碳吸得多,秦野耷拉着脑袋,像一朵枯萎的花,焉焉的,打不起精神来。
“是啊,王妃,您跟王爷感情那么好,有什么事说清楚就好了,别吵架,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呀。”月儿也劝道。
一夜大雨。
男人的身上铺满了浓浓的寒意,体温冰凉,衣摆被雨水溅得已经湿透了,那张脸也像是裹了一层白霜,冷得很,却丝毫顾不得自己,满心扑在秦野身上。
秦野看着他,心底怔痛,滑过一丝疼意,可张了张嘴,却哑然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终,还是垂下了目光,看着被子上的绣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宗政辰握起她微凉的双手,泡在温热的水盆里,仔细的洗了洗,揉了揉,然后擦干水珠。
厨房的人送来刚刚熬好的安胎药。
秦野看着那药,皱起眉头,瞬间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