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还有二当家,三当家,估计好多岁了吧,看样子却很年轻?」我问道。
亚伦摊手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她们并不是亲姐妹。
老板的阅览室里有记载,说失昼城,很久以前是位神明的府邸,在混沌之地长眠,魔龙王也因此诞生,涂害苍生。」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我的声音。
亚伦目光坚定道:「我是无神论者,没穿越前是,现在依然是。」
「为啥?」我感到不解。
「因为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时空可以发生扭曲,穿越也就存在。
我既然穿越了,那么就证明他的理论是对的,科学可以解释穿越,那还有什么是不能解释呢的?
只是大家没探索出来罢了,就像封建社会的迷信,一切其实都是能够用科学解释的。」
「那神明是什么?」我问道。
亚伦开口道:「一种更强大的生物罢了,只要有繁衍,战斗的欲望,那么就属于生物,这是生物最原始的基本特征。
我觉得,神明跟我们,就好比人类跟蚂蚁。
人类这种强大的生物,对于蚂蚁,不就是神吗?
蚂蚁跟蚂蚁之间打架,跟人跟人之间打架只是力量的强弱不同而已。
我还认为,任何生物,都不是神,真正的神,是没有战争的,无法触视的。
人啊,更像是一道程序。
其实我们最原始的样子,是一样且独一的,也就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都是从一个原点分化出来的,演变成不同长度的直线罢了。
而这条直线,会随着我们的基因程序一直延续到下一代。
人类的使命,无非就是要把基因,也就是这条线延续下去,相当于一个拼命求生的人,只想活下去,所以把身体分化成了更小的躯体。
树木为什么再老也能长出新芽,然后培育出新的生命,感觉道理就是这样。
我怀疑,人类的始祖,不,是全部生物的始祖,都是个单一的点,只不过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而不断分化,成为不同方向演变的直线。
那个点,也就是万物始祖,也是位神。」
我听得晕头转向,摆手道:「别说了别说了,你不去写论文,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当然,我没穿越前,有在网上发表过小说,还是哈佛大学破格录取的学生,等我回去了,我要把这里的经历写下来,成为一个赚钱且吸引人的故事。」亚伦声音自豪道。.
他接着问:「你呢,回去了想干什么?」
我对这位富贵子弟很是嫉妒,撇嘴道:「我才不想回原来的世界,我觉得这个世界的生活,比我之前有意思多了。
而且我是转生者,前世已经死了。」
亚伦摸着下巴,「你跟我说过,你穿越前只有17岁,那这也太年轻了吧,我现在也才16岁。
我是跟人打球的时候被召唤过来的,既然你是转生……那之前是怎么死的?」
我对这个话题并没有什么避讳,加上亚伦跟我都这么熟了,说出来也没啥。
「自杀,跳楼死的,然后就来到这了。」我语气平淡。
「为什么自杀?」亚伦问。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有个废物老爹,他生活在底层,说他好吧,但又不好,说他老实吧,但对自己人不老实,很虚伪。
我母亲死后仅一年时间,他就物色新的女人,让我觉得,母亲跟了他很不值,因为母亲不止一次向我诉苦结婚后的苦闷,病逝前害怕被抛弃遗忘。
然后吧,那个废物老爹老是把生活中的烦恼化作愤怒激动的情绪,抱怨在我身上,明明那是他的事情,我什么也没做。
我尝试跟他讲道理,他却以一句顶嘴,来宣泄出更大的情绪。
后来在一次口角矛盾中,我赌气……就死了。」
说话的过程中,我的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因为我逐渐看淡了,只是对老爹很恨。
恨为什么同龄孩子该有的生活,我没有,恨为什么别人有的关爱,他不能给我。
对于一个年轻时家暴,嗜酒成性,等50岁才开始努力的可怜人,我并没有什么太喜欢的成分,相反,还很瞧不起。
我不想变成他那样的人,但有时又离不开他,可他偏偏没有当父亲的责任,让我有种既无奈,又寄人篱下的感觉。
亚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许你前世应该看开点,接受自己家庭的贫穷,接受自己是个平凡人呢?
或许你没自杀,现在还在那个世界活得好好的。」
我不屑一顾,「你是说去养那个没责任的废物老爹,然后当社会的牛马,拼命打工?我还不如在这里逍遥自在。」
亚伦苦涩道:「可那个社会就是那样啊,阶层固化,社会只需要少部分有钱人,大部分劳动者。
让我们每个人只能扮演社会的小零件。
城市、国家的发展,就需要牺牲,只不过这个牺牲不是指生命的牺牲,是利益。
它比封建社会好太多,起码不用担心饿死,有基本的人权保障,伦理道德,有的国家还在打仗,百姓连饭都吃不起,你的生活不比他们优越多了。
重要的事,你所拥有的幸福,其实是很多先烈用血和肉换回来的啊!」
我搔着脸,说道:「听着是有点道理,我敬佩英雄,敬畏强者,从不追星。
可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爱因斯坦来了都没办法,既然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当然要好好把握。
你不想待在这里,享受生活吗?」
「不。」亚伦抬头,目光愤恨,「这个狗屁的封建社会,帝国主义,通通都是垃圾,我在原世界有爸爸妈妈,有自己的生活,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艰难的过日子?
这里连洗发精,洗衣机都没有,落后得像条狗一样,大部分人都是利益的奴隶,思想上的愚钝者,也根本不值得去拯救。」
「啊哈,我觉得倒还好,起码我能过好自己的生活,有自己擅长的魔法,顶天立地,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我毫不犹豫道。
「也许我们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不同吧,但我们好歹是「同乡」,不是吗?」亚伦期待的看着我。
我沉吟一声,「我对英国佬的感觉还好,起码不像某些国家,挑起争端,到处惹事。」
这时,牢房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几个守卫目光严肃的看着我跟亚伦,令我有些紧张。
牢房外走进来位褐发男子。
「好久不见,亚伦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