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表白被拒

林助理把贝蒂送回家,临走前还询问她中午想吃什么,会帮忙点餐后让人送来。

“这也是你老板吩咐的?”贝蒂有些好奇地问道,心想宫北泽对她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了啊。

林助理微笑着说:“宫少今天没讲,不过这几天,不都是我提前给贝蒂小姐订餐的吗?宫少之前跟我交代过。”

噢,这样子……

“你随便点吧,不要辣就行了。”

“好的。”

林助理转身离开,快到门口时,贝蒂突然又叫住他。

“贝蒂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宫北泽今晚有应酬吗?”

林助理回忆了下老板今天的行程安排,老实回答:“没有,应该会正常下班。”

“好,谢谢。”

林助理走了,贝蒂一个人在客厅坐着,想起这些日子跟宫北泽的朝夕相处,想起千语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心头不免有些躁动。

这家伙,除了说话难听,别的方面真挺好的。

当然,家世方面……跟她家差远了那是事实。

可如果她不回去了,那她就是身无分文的弱女子,这样算来,她还配不上人家一个富二代少爷呢。

也不知会不会被他嫌弃。

贝蒂没意识到——当你开始琢磨起另一个人时,这就是心动的信号。

————

傍晚。

宫北泽拎着打包好的晚餐才进家门,就听到贝蒂过于热情主动地招呼:“嗨,你下班啦!”

男人眉心一皱,回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笑脸相迎的麻烦精,差点把手里的晚餐吓掉。

换了鞋,他转身朝客厅走去,路过女孩儿时别有深意地打量了眼,“你今儿怎么了?中彩票了还是吃兴奋剂了?”

“你能好好说话吗?”贝蒂脸上的笑一垮,顿时有种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感觉。

男人没理会,亮了下手里的打包袋:“给你带了晚餐,吃吧,感觉你是饿的脑子有点不正常了。”

贝蒂的轮椅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巴巴的看着宫北泽。

“你这是……”宫北泽停下脱外套的动作,冷眸瞥向她,“你要是什么事儿就直说,能……正常一点吗?怪吓人的。”

贝蒂回过神来,轮椅缓缓回到客厅。

看着男人,她冷不丁地说:“今天我跟人撒谎,说你是我男朋友,不知道你的助理是不是跟你说了这事,我怕你误会,解释下。”

贝蒂不说这个,宫北泽都快忘了!

一说,他脸色微变,将外套搭在沙发上,转过身看向女孩儿:“你住在我这儿,就够让人说闲话了,你现在还跟人说我是你男朋友——你是嫌给我带来的麻烦还不够多是吧?”

贝蒂被他过于严肃的表情弄得一愣,木讷地睁着大眼睛,沉默了会儿才说:“你真觉得……我一直都在给你制造麻烦吗?”

“那不然呢?”

“……”女孩突然说不出话来,像是无地自容一般。

宫北泽看着她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严重。

可这个时候,道歉也说不出口。

他只好换了副神色,丢下一句“你吃饭吧,我上楼了”,转身离开客厅。

“喂,你不吃饭吗?”

“吃过了。”

望着男人上楼的背影,女孩儿颓丧地叹了口气,挪到餐桌上吃饭。

嘴巴咀嚼着,大脑也没闲下来。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没用了,只会给他添麻烦啊?

若是这样,的确很难让人喜欢的起来。

想到人家一天天的为她跑腿,又是当司机,又是当外卖员,她不能光享受啊,起码也得回馈一番——于是贝蒂决定,也为他做点什么,挽回下自己的形象。

吃完饭,贝蒂难得主动收拾了桌上的残局。

瞧瞧,她一个财阀千金,如今都会做家务了。

多不容易!多有诚意!

吧台上有一台咖啡机,她看过宫北泽操作,想着不难,于是研究起了手磨咖啡。

不得不说,财阀千金的智力和动手能力都不错,第一次尝试,居然就成功了。

可由于太得意,最后把咖啡倒出来时,手没抓稳,咖啡烫到手,她痛得“啊”一声惨叫,吧台上一片狼藉。

巨大的声响传到楼上,宫北泽刚洗完澡,衣服都还没穿好,一听楼下动静不对,连忙下楼。

“怎么了?又闯什么祸了?”

“我……我冲咖啡,烫到了——”贝蒂提着一只脚站在吧台后,两手还拎着自己的衣服,整个人摇摇晃晃,她面前浅色的布料上,一片咖啡污渍,很是壮观。

“……”宫北泽无话可说,连忙三两步过去,看着吧台跟地板上的一片狼藉,又气又有几分担心。

“大晚上的,你喝什么咖啡?不怕失眠吗?”他赶紧把地上的咖啡壶捡起来,扶着女孩儿退后几步,拖来轮椅让她坐回去。

“我,我是……给你冲的。”贝蒂坐下来,手还拎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不好意思地说道。

布料上的咖啡还在滴呢,她的样子有些滑稽狼狈。

“给我冲的?”宫北泽匆忙抽了纸巾铺在吧台上,闻言回头看向她,“大晚上的你给我冲咖啡干嘛?想让我失眠一整夜吗?”

“我……我是想着,你最近……对我挺好的,我就想,为你做点什么啊……”贝蒂吞吞吐吐,但还是把心里话照实说了。

宫北泽又是一愣,回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眼神对上,空气中的某些因子明显发生了化学反应。

但也只是一瞬,他便淡淡冷嗤了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还懂得报恩。”

“那当然啊!我不是只会制造麻烦的。”贝蒂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

可她话音刚落,宫北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吗?那请问眼前这烂摊子是什么?”

这么一大堆麻烦,是她新鲜出炉的,还冒着热气呢!

贝蒂:“……”

两人间沉默了下来,宫北泽一见她哑口无言,有一种做错事愧疚难当的感觉,他就立刻反省起来——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照例,说不出道歉的话。

所以他一边回头收拾,一边淡淡问:“你烫到没?”

“还好……我躲得快,泼到衣服上了。”

“脚呢?”

“脚什么?”

“脚有没有弄伤?”

“噢,没,没有——”

“你还没恢复好,就老老实实坐着躺着,别成天想一出是一出的。”

贝蒂听着他训话,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刚洗完澡,显然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只套了件工字背心。

干起活来,他背上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变幻,很有男人味儿。

贝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单身太久,内心是不是有些空虚,这一刻,她真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挺合适的。

更关键是,如果她真能拿下这家伙,那就能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他赶出去了。

想到这些,贝蒂突然面红心跳,眼眸一眨回过神来,冷不丁地问:“宫北泽,你现在是单身吧?”

正忙碌着的男人背影一僵,下一秒回过头来,神色诧异地盯着轮椅上的洋妞儿:“你什么意思?”

贝蒂笑了笑,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紧张,“你知不知道,忘却一段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恋情!人如果一直沉浸在过去,是永远没有办法面对新生活的,所以……”

她仰头望着眼前的男人,冰蓝迷人的眸子里含着浅浅笑意:“不如……我做你女朋友吧,你看我年轻漂亮,身材又好,家世一流,虽然现在有点穷,可我不会一直穷的——有我做你女朋友,你赚大了!”

宫北泽:“……”

他大概觉得自己幻听,盯着一脸傻笑眼含期待的姑娘,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喂,你怎么了,说话啊!”贝蒂见他石化呆住,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样?”

宫北泽倏地回神,手里握着的抹布丢回吧台,缓了缓看向女孩儿:“你脑子没毛病吧?你不就是因为逃婚才离家出走的?现在要做我女朋友?”

“我家里要我嫁的那个人,都秃顶了,好丑!我才不嫁!”

“是个糟老头子?”

“也不算老,可就是秃头了。”

宫北泽想到欧洲某皇室的王子,也是年纪轻轻,头顶上就稀稀拉拉几根毛,突然没忍住笑场。

看来,顶级富豪也不是有钱万能啊!

“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做我女朋友,你是想赖着不走,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吃霸王餐,住霸王屋。”

贝蒂好奇问道:“八王餐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宫北泽憋着笑,意有所指地道:“当然好吃啊!又不用自己出一分钱。”

贝蒂还没明白,马上说:“那我明天要吃,你给我安排。”

“……”宫北泽觉得自己就在跟一个傻白甜对话。

他怕对话多了,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行了,你衣服都脏了,赶紧上去洗洗睡吧。好好做个美梦,祝你梦想成真。”宫北泽云淡风轻地说了这话,转身继续收拾残局。

贝蒂移了移轮椅,方便他蹲下身收拾地板,同时低着头很认真地道:“我在跟你告白,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宫北泽抬头,半蹲在那儿,“你来真的?”

“当然啊!我是很随意的人吗?”

“呵呵……”他干瘪地笑了笑,“你有时候,是挺随意的。”

他话没说透,但贝蒂却明白他话中所指,顿时脸色一红,不好意思。

他肯定是说,之前她脚摔伤那天,主动让他帮忙洗澡,虽然没发生,可后来她在浴室摔倒,扑在宫北泽怀里,还被他完完整整看光了。

想到这事,不止是贝蒂羞得无地自容。

其实宫北泽心里也不是毫无波澜。

那几晚,他每每躺下睡觉时,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那幅画面。

他归结为是单身太久,生理上的确有些饥渴。

可现在贝蒂冷不丁地一表白,他脑海里又想起那一幕,而且有种莫名的渴望与期待——这他么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提到这事,贝蒂窘了片刻,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那天……那天我们在浴室,都那样了,你该对我负责吧?你知道在我们国家,你那种行为,都可以抓去坐牢了!”

宫北泽一愣,嘴巴张了张,竟气得说不出话。

这,这简直就是倒打一耙!

“我现在是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你可别……不识好坏。”贝蒂说这话,自己都知道很不要脸,可她实在没办法了。

第一次主动跟男人表白,可对方态度模糊就是不给个准话,看样子还很嫌弃似的。

她一个女孩子也要面子的啊!

只好威逼利诱了。

可宫北泽就不吃这套,他气笑了,站起身叉着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道:“我还就不识好歹了,有本事,你报警抓我啊!”

“你——”贝蒂瞪眼,完全没想到这家伙,竟这么没风度!

“我什么我,我就是这德行,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赶紧赶紧的,走远点,别耽误我收拾残局,成天除了惹麻烦,你还会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能不给我惹麻烦,什么时候能搬走别再来打搅我,真是倒霉透了,成天给你当牛做马的……”

他不耐烦地驱赶着女孩儿,拽着抹布又弯腰擦地板,絮絮叨叨地抱怨。

贝蒂坐在轮椅上,眼眶止不住泛红,有那么一瞬,差点落下泪来。

臭男人,太过分了!

轮椅转头,离开了吧台处。

宫北泽悄悄抬眸看了眼,见她真走了,暗暗松了口气,可心底里,又掠过几分歉意。

蹲在那儿,他安静下来。

想着女孩儿的话,他皱了皱眉,也搞不懂事情发展怎么就这样了?

虽然封墨言也不止一次撮合过,可他真没敢这么想。

一来,家境悬殊太大。

二来,这大小姐脾气他也伺候不起。

三来,他这几年没有结婚打算。

要是不打算结婚,还去跟人家谈恋爱,这不就是耍流氓吗?

他干不出这种混账事儿!

哎,但愿这傻妞儿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等明天睡醒就忘了这茬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