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的郭老汉经沾尿的布一捂,倒真有奇效,咳嗽了两下,口中开始喃喃自语着什么,众人也没听清。
见他稍有清醒,薛文化拍了拍他的两颊,叫道“郭大叔!醒了没?嘟嘟囔囔说的啥?”
“开盖兄!让他休息一下!缓一缓。”
小凯见郭老汉还未完全清醒,怕薛文化手上没个轻重,便出言示意。
众人围坐一团,光头疤被防毒面具憋得难受,脱了下来,点上一支烟,顾自抽了起来,只见烟头快燃快烧,可见他心中纳闷,正憋着一口气。
期间光头疤散烟,无人去接。
河南汉子好心提醒“光头兄!还是别抽了,觅砂老师儿说这空气中有某种有害微物质,还是把防毒面具戴上稳妥。”
“怕什么!我看是觅砂的多心了!我见这里微风扶面,说不定这洞道是通向外面的。”
光头疤说话时,口中吐出的烟确是被风吹得偏移散开。
汪凡是包裹得严严实实,便不觉有微风。
“光头!空气中有某种微物质对人体有害,这与风有什么关系!可别说胖爷我没提醒你!这才刚中邪了一个!你别作死,干我们这行的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小心使得万年船。”
薛文化喜得一宝物,心情大悦,好心提醒一番。
光头疤看了看还喃喃自语,未完全清醒的郭老汉,眼中浮现一丝顾虑,当既将半截烟丢掉,套上防毒面具。
而本来一直默不作声的小辫子耿耿于怀,突兀来了一句“我想了想!开盖的还有觅砂的,你们两个身份绝对不简单,要我看!你们不是耙子就是那什么所谓的镇墓都尉。”
汪凡心中咯噔一下!看来这死辫子是真咬上自己和嘴炮了,他娘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个契机,让他翘辫子得了。
不过这不过是想想罢了,汪凡又不是杀人犯,真动手杀人也干不出来,正想着怎么把屎盆子扣他头上时。
没成想薛文化先开口了:“我靠!小辫子,我本来只是有点怀疑,但是现在看来你才是内鬼无疑,这一路来你不断挑拨离间,怎么滴!是想把我们一一攻下,好回去领功不成,好一手离间计呀!”
“放屁!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小辫子再一次被激怒,想动手,可又有所忌惮,整个人似站非站,姿势与场面均十分尴尬又略显滑稽,而所有人只是冷眼旁观,好似被薛文化的话所动容。
只听小辫子说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内鬼,拿出证据来。”
“证据!”薛文化冷笑道“证据不是在你手机里吗!再说了,你一路上总说那什么……什么都尉来着,哦!对了!镇墓都尉,这是个什么我们都没听说过,还是从你嘴里才知道!你说你不是内鬼,怎么知道这些?丫的都是六年义务教育,都是干盗墓的,凭什么你知道的比我们的多,胖爷我思来想去,搞不好你就是那什么镇墓都尉”
小辫子彻底怒了,跳将起来“开盖的,我忍你很久……”可一句话还没说完,先听光头疤呵道“小辫子!开盖的说的也没错,你手机里到底是什么?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小辫子说道“这是我私人的秘密!反正我不是内鬼,我跟店家也有一段时间了,是不是内鬼,光头你心里还没个数吗?”
光头疤冷哼一声“你,我还有黑寡妇,包括其他成员,我们这些负责做代表人的,哪个不是都跟店家有一段时间了,可谁又知道谁的底细。”
“光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们虽然都不知道相互的底细,但店家知道呀!况且我们这些人是怎么成为代表人身份的?你自己没个数吗!”
小辫子越说越激动,几近口无遮拦“你用你那驴脑想想!你怎么成为店家与各环节负责人的代表人的,你屁股底下不干净,我就能干净吗,说白点,我们这些人如果不是在店家低下的话,现在恐怕不是枪毙,也得是牢低坐穿吧……”
听到这里,汪凡心中不由得窃喜,如果能录下小辫子口述他们曾经所犯的罪行,那这次卧底任务便成功大半,单凭这份口供,便能让店家脱层皮下来。
之前林队得知汪凡他们接下来要亮山门,便给了他一个微型录音器,它便隐在汪凡外套的纽扣上,早在小辫子越说越激动时,汪凡便偷偷将其启动,就等小辫子说出重磅消息。
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小辫子刚说致“牢低座穿”四字时,只听得光头疤大骂“你他妈的说够了吧!”
话音刚落拳已致,“啪”一声闷响,小辫子的脸门便吃了一记重拳,单看光头疤那一拳探出时,破风声虎虎,便知其力道不可小觑,如果小辫子不是有防毒面具护着,鼻子不塌也得歪,估计里面可能已经流血了。
果不其然!小辫子当致脱下防毒面具,只见双道鼻血从鼻孔不住直流,顷刻间外套上也沾满了鲜红的血渍,更有部分滴到地上,可见伤得不轻。
“我草你妈!”小辫子怒发冲冠,双眸喷火,也不顾鲜血直流的鼻子,抄出工兵铲便横砍而去。
他这一下实属突然发难,是又快又狠,光头疤躲避不及,尽管极时矮身去躲,但头上的战术头盔“咣当”一声,被打飞出去,接着又听“啪”一声脆响,整个战术头盔重重砸在那面断文残碑上,登时石渍四溅,可见这一下的力道之猛,要致人以死地决心之绝。
汪凡不禁心中一惊!看来自己老爸笔记本上写的没错,这些能成为店家心腹的代表人,个个都是有前科的亡命徒,说下死手便下死手,毫不心慈手软。
事态远比汪凡想象的糟糕,他汪凡再坏,最多就是想看他们掐架,图个乐子,可没想让他们搞出人命来。
眼看现下光头疤也已抄出工兵铲,爆呵一声“你他妈的找死!”便挥铲砍出,小辫子手中工兵铲亦是破空劈去。
形式之紧迫,事态之严重,当真刻不容缓。
汪凡当既抽刀上前挡住他们两的工兵铲,同举的还有薛文化,他亦在同一时间,挥锏重劈。
汪凡只觉耳边虎虎风声作响,登时心下一沉,暗叫糟糕,当既撒手弃刀。
“咣当”一声响,随既又听“呼呼”破风而哮,接着就是“砰”一声闷响,三声胆战心惊的声音只在顷刻间。
冷眼一看,只见地上两把铲面已凹的工兵铲,两铲间立着依然“翁翁”直响,刀身仍在晃动的是玄铁弯刀,而至于八棱锏早飞出数米,锏身近半穿入断文残碑,碑石更是四分五裂,方才那声闷响便是碑石振破的声音。
汪凡不禁后怕,只觉额头早已沁出一层白毛汗,小辫子与光头疤各人方才握铲的手臂颤抖不止,虎口更是早已开口,鲜血直流。
方才一幕尽在顷刻间发生,没人看清到底怎么回事。
河南佬与小凯是所有人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立马帮小辫子和光头疤包扎伤口。
河南佬见小辫子鼻子还在流血,便让其仰头,并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额头。
小凯见状立刻制止:“流血量大,这样一来一些凝血块会误吸到气道里,很容易窒息。”
他一边说,一边让小辫子头部前倾,并令他以手两指压住鼻翼两侧,进行压迫止血。
小凯主修考古学,但选修的是生物学,因此在这些方面还是具备一定的知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