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听得柳臻颃微微蹙眉,朝两个人撂下句“我先进去”后,便抬脚朝里走。
见状,柴政心跳快了一拍,连忙跟上:“柳小姐,您有个心理准备,瞿队现在的状况有些差。”
何止是有些差。
柳臻颃站在卧室门口,在亲眼看见里面的一切,感受着空气中渗透出来那股子阴鸷的戾气,她心口一震,细细密密的心疼感如同潮水般朝她涌去,轻而易举的令她眼眶开始泛红。
卧室里很凌乱,就像是刚刚打过群架般,所有入目的物件全部都至零破碎的躺在地上,只剩下身形单薄的男人坐在冰冷的地上,短发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长,垂在他的额前,遮挡住他所有的表情,黑衣黑裤,透着暗沉的死寂感。
如果不是室内还有呼吸起伏,柳臻颃都要以为他……
最令人无法置信的是他完全被长链拷在拷在床头,像极了小说里那种束缚出逃女主的铁链,粗长又坚固,将他的手腕磨得血肉模糊,几乎都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她突然明白刚刚在门口柴政和警卫员的对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他是真的想要寻死。
“柳小姐,您是被……”吓到了么?
剩下的话,柴政没有说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如果换作是他,恐怕也会被这种如同疯魔般的场景吓到的。
可他都没有来得及将剩下的话补全,就看见瞿啸爵缓慢的抬起头,视线朝柳臻颃的方向看过来。
所有的警卫员都下意识的如临大敌,唯恐他又要发了疯的折腾一遍,可他却只是轻轻的晃了晃手上的铁链,听着金属摩擦的声音,自嘲般的轻笑了下,出口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说给谁听:“我又在做白日梦,我看见我太太了,她恐怕在
“瞿啸爵。”
柳臻颃突然开口,唤着他的名字。
他自虐般嘲弄的嗓音戛然而止,冷冽如同鬼魅般的脸抬起来,视线阴沉的盯在了她的身上,令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可怖来,他却没有说话。
她不顾柴政的反对,一步步的朝里走去,看着他下意识开始挣扎的手,在他面前蹲下来,淡淡的道:“你的手再挣扎的话,恐怕是会废掉的。”
他依旧没有说话,那双野兽般的瞳眸依旧盯在她的身上,可他没有再动了。
她伸手缓缓握住他的手,嗓音就如同他们热恋时那般的娇嗔抱怨:“我不过就失踪了两个月而已,你怎么把你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了呀,到时候要真去拍结婚照可是要丑死了。”
这声音就仿佛是利剑般彻底斩断他紧绷的神经,男人瘦骨嶙峋的脸倏然变成骇人的恐怖,如同野兽扑食般直接将她扑倒在地,死死的喊着她的名字:“柳臻颃。”
旁边无论是柴政还是警卫员都如临大敌,唯恐瞿啸爵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柳臻颃。
可柳臻颃却阻止他们:“不用管我,你们先出去吧,半个小时后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