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否,光看这卦名就知道这卦象肯定不好。
柳臻颃缓慢的将铜钱重新收回掌心,她才慢慢的道:“否之匪人,不利君子,大往小来。”
意思很简单,占得此卦,乃万物闭塞之象,上下不合,诸事不顺,不可妄动,宜守固正道,若稍有偏差,则灾害至也。
这也是为什么,她想让他回车上的原因。
“你不用担心我。”他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将人搂进怀中,弯着嘴角,笑容有着几分邪:“今晚马上就要收工了了,所有可能危害安全的因素也都被我一一排除,这说明,卦象不一定准的。”
若是换做旁人,怕是心怀疑虑也就被糊弄过去了,但柳臻颃从小在观中长大,这么多年来,见过没有万卦也有千卦,就从未见过不准的卦象。
她面无表情的仰脸:“我还是那句话,你回车上吧。”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退让。
最终,还是瞿啸爵举手做投降状:“好吧,如果你能够安心,我愿意回车上。”
“恩。”
柳臻颃想了想,踮脚,在他薄唇上亲了下:“等今晚的事情结束后,你就陪我去南极看企鹅,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落在瞿啸爵的耳朵中,像是心底某个地方刹那间坍塌,掀翻了他一贯的自制力,伸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
就这般猝不及防,浓烈的男性气息伴随着说不出意味的吻落了下来,不知为何,不像他往日里的温柔和缠绵,反而是激烈又强势的掠夺,不容她有任何的挣扎,只能逐渐失去力气的软在他的怀中,耳边只剩下他如雷的心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白嫩的脸蛋敛着几分红晕,靠在他的怀中细细的喘着气,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小小声的吐槽:“你今晚好像有心事,是有什么瞒着我么?”
“没有。”
他反驳,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下:“可能是被刚刚的卦象给吓到了,想要我家瞿太太多安慰安慰。”
说到底,他就是在腻歪她。
柳臻颃被逗得笑起来,眉目灿烂,活色生香:“放心,有谭师兄保护你,大概率是会躲过这一劫的,不过你也要老老实实的,不能脱离谭师兄的保护圈哦。”
“好。”
接下来,无论她嘱咐什么,他都应是。
临分开前,她还不忘站在电梯外念叨:“你一会儿回车上就记得给上面报备哦,说好的,明天去南极的。”
“好。”
“那你先下去吧。”
说完,她摆摆手,就准备朝南封和师父所在的房间走去。
可刚迈出去两步,就听到瞿啸爵的嗓音唤她:“臻颃。”
“怎么了?”
她停住脚步,下意识的回眸。
就看见电梯门未曾合住就再次被按开,瞿啸爵从里面迈着长腿走出来,站定在她面前,也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话来,只是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在她的脸上。
足足十几秒钟,他才在她疑惑的歪头中,伸手帮她整理了下脸颊边的发丝:“没事,注意安全,最近两天虽说回暖,但天气还是冷,不要胡乱减衣服,小心感冒。”
“我知道的,嘱咐这么多,你又不是不在我身边,还真是个管家公哦。”
她毫不在意的笑起来,朝他摆摆手,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可她却没有注意到,那骨节分明的大掌擦过她的肌肤时,看似冷静,但却有着极其细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