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站了起来,强忍着满腔悲愤,迫使自己思考。
现在不是一味感伤的时候,应该尽快将南轩救出来!
他们那群毫无人性的畜生,暂时应该不会动南轩了,他们至始至终还是想要钱的。
薄文川很清楚这一点,弄死了他儿子,赌场那边也不见得心里有多舒服!
不过,因为他没能在期限内把钱筹上,才让南轩废了一条手。
特别是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薄文川心里生出一些愧疚,自从海外那件事情后,他就没有钱了。
所有的资金和资产,都用来填补那个大窟窿了。
他倏然觉得很后悔,那次投资绝对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情!
要是没有那次投资,他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他的儿子又怎么会变成残疾?
薄文川觉得自己真是有苦说不出。
何况他现在在薄氏,处处被薄司寒打压;就算不在公司,别的地方都讨不到半分好了,到处碰壁。
若是以前,他还掌控着公司的海外市场。
薄文川不相信对方还敢抓自己的儿子!
那群畜生如果知道自己惹了谁,肯定是灰溜溜的放人!
但是,现实没那么多假设。
他在海外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势力了。
那家赌场在国外扎根已久,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撼动,背景又深不可测。
凭薄文川现在的实力,他手不可能伸那么长,完全拿那群人没办法。
恐怕,这次真的只能乖乖筹钱。
薄文川觉得头很疼,坐到沙发上靠着,略粗糙的双指揉着眉心。
除去这些,还有一件事情。
他更不知道怎么开口向自己的妻子说明这一切,
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咱们儿子被人打断了一条手臂。
书房内的空气安静了,陷入了沉默。
在薄文川家里发生这些事的期间,薄司寒一直待在医院。
陆惊语还在住院,他也不肯离开。
再加上,又没有人敢说薄司寒,大家每次明里暗里劝人回去休息,都被对方一口拒绝。
薄司寒守在陆惊语的病床边,陪着她住了几天院。
时不时就会问一句,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陆惊语这几天遭他这么粘着,除了去厕所,其他时候都是寸步不离跟着。
她偶尔都觉得薄司寒对自己是关心过度了。
不过,她不讨厌。
甚至看到薄司寒投来的眼神,陆惊语觉得自己心底里头有一团东西化开了,甜甜蜜蜜的。
直到今天。
医生终于同意放人回去休养了。
唐泽也不由得吐出一口气,放下心头的担忧。
再不回家,估计过两天陆小姐旁边的床位,就躺着自家爷了。
爷白天陪着陆小姐,晚上在隔壁病房忙公务,一天也没睡几个小时,有时候半夜忙完,还要盯着陆小姐盯半天。
分明没睡多久还要起来,一日三餐准时准点陪陆小姐一块儿吃饭。
可是,爷警告过不让他说。
不然早就对着陆小姐一通告状了。
但能看见和陆小姐相处的时候,爷是开心的,他心里才会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