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文回到房间准备休息时,钟丽姿走了进来,跟他说,他写的两首歌给导演看了,感到非常满意,想请他和田娜娜明天到玉蝶影视演唱,想现场感受一下这两首歌的演唱效果。他高兴地说,没问题,娜娜那边你直接跟她说好了。
钟丽姿幽怨地说:“我现在感觉,你这里越来越像是一个女子集宿区了,这么多的女孩子集中在一起,你就不怕惹出什么麻烦吗?”
宋浩文请对方坐下,递上一杯刚刚倒的茶,不解道:“你们都是这么高素质的人,能有什么麻烦?”
钟丽姿的脸微微泛红,说:“我们这么多人里,只有你一个男人,你要是受不住诱惑,那可怎么是好?”
宋浩文笑道:“你这个观点好奇怪,难道人少就没有诱惑了?那孤男寡女不是更容易出事?”
钟丽姿摇了摇头,说:“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怕你被女色所迷,挑花了眼呢。”
宋浩文嘻嘻笑道:“我怎么会挑花眼呢?要知道我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钟丽姿俏目盯住宋浩文的双眼,“终身大事,你难道就这么定下来了?我们这些女孩子,你一个都不选了?”
宋浩文调笑道:“我不是不喜欢你们,也不能说一点没有爱情,但是,我毕竟只能选择一个,而且一旦选好,也不能轻易更换是不是?否则我跟渣男何异?”
钟丽姿咬了一下嘴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你其实知道的,我对你的情意。当初你刚到港城来时,那时我心底下是多么啊,我真的睡觉都笑醒过,我当时只觉得老天眷顾我,把你从千里之外送到我的身边,我还为此专门到庙里给玛祖娘娘进过香叩过头。”
“你来了之后,很快就带来了丹妮尔.赫本。你一直说,你不想找一个外国女人做老婆,我觉得丹妮尔.赫本没戏,心里略有安慰。可是,你很快又将田语汐姐妹请了过来,她们一个是你进入京城时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子,另一个是跟你一直合作的‘金童玉女’中的玉女,她俩的到来,使我一度陷入绝望之中。后来我发现你并没有跟她俩恋爱,这多少让我还存有一丝希望。”
“谁知你又将顾紫薇叫来,还公开承认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们两人显然是在谈恋爱……你这是让我彻底没了希望。”
钟丽姿说到这里,再也忍受不住,眼泪簌簌而下,她的无声啜泣,一下子将宋浩文的心都揪了起来。
“对不起。”宋浩文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只能说声对不起了,看到对方伤心,他心里也是不好受。
钟丽姿幽怨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也从来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要怪只能怪我自作多情,怪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其实,从一开始,你都没有真正爱过我,是我对你的言行产生了错觉……”
宋浩文的心像是被谁用针狠狠地刺了一下,开始向外滴出血来。“丽姿,你听我说。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心有所属,就不能再爱其他人了。”
钟丽姿感到绝望,说:“我真的想不通,我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这是多大的机缘啊,可惜的是我们见面了,却又错过了。”
宋浩文辩解道:“什么叫错过?可能上天让我们相遇,就是让我们这样,成为好朋友,成为异性兄妹,这不是错过,这是极大的机缘。”
钟丽姿叹了一口气,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泪:“我不多说了。说了你也改变不了现状。我只能认命了。”
宋浩文安慰道:“你也是成年人了,知道凡事都不可钻牛角尖。我们即使没有爱情,起码还有友情。我能得到你的友谊,此生也算没有白费。”
钟丽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声地说:“那我回去了啦!”
宋浩文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怜爱,忍不住一把将对方揽在了怀里,轻轻地说:“对不起!”
钟丽姿任宋浩文抱着,却不做任何反应。
宋浩文抱了钟丽姿一会儿后,心中的情绪得到了一些宣泄,他放开对方:“拜拜!”
钟丽姿抬头看了宋浩文一眼之后走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宋浩文等钟丽姿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神来。
宋浩文心情复杂地走到洗浴间,他用凉水洗了洗脸,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想到钟丽姿的失落,他深感自己对不起她的深情。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确实无能为力,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她承诺,也不没有逾越那个障碍,否则,给她的伤害只怕是更重。
这时,电话铃突然响起,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特别刺耳。不知为什么,他感到一丝紧张,赶紧拿起话筒,只听话筒里传来一个略带惊慌的女人声音:“喂,你好,你是宋先生吗?”
宋浩文心里一紧,他一时之间没有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女人说:“我是晶晶的妈妈霞姨,你是宋浩文先生吗?”
宋浩文这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原来是谭晶晶的妈妈周敏霞:“是我。霞姨,找我有事吗?”
周敏霞一下子带了哭腔:“晶晶到现在都没有回家,我怕她出了什么事。”
宋浩文心中一惊:“晶晶她不会住学校?”
“不会,她是走读生。我们家离学校不远,不需要住宿的。”
“会不会在同学家里?”
“也不会。在同学家里,她应该打电话告诉我。”
“你有没有报警?”
“没有二十四小时,报警不立案的。”
宋浩文一下子也紧张起来:“那你估计她在哪里呢?”
周敏霞焦躁道:“我怎知道她会去了哪儿?按理说,她即使去了哪家玩,也该会打电话回来说一声的。”
宋浩文问:“你有没有到她经常去的地方找一下?”
周敏霞害怕说:“现在天这么晚了,已经十点多了,我一个人也不敢出去找。”
宋浩文恍然大悟,原来对方是想请他出面帮忙找人。“那我开车去找你。十五分钟左右到,你到宿舍楼下等我。”
周敏霞急忙答应。
宋浩文赶紧找了件夹克穿上,来到楼下,风间美姬和安娜都没有睡,他问,你们两个哪个不值班?风间美姬说,我是下半夜,安娜是上半夜。宋浩文说,安娜跟我出去,你在家值班。
风间美姬和安娜刚刚都听到电话铃响,虽然不知道电话的内容是什么,但是看到师傅宋浩文一脸焦急的样子,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她们也不多嘴,彼此叮嘱一句,然后安娜去开车。
等到小车开到院门外,宋浩文临上车前告诫风间美姬,姑娘们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说,到小区里面巡视。
安娜开的是丹妮尔.赫本的专车:奥迪A6,出了小区后,安娜问往哪里开。宋浩文说:“你先开下山,然后我再告诉路怎么走。”
安娜开车的技术确实一流,一路上都在超路。宋浩文除了偶尔指路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默想着事情的各种可能。
十二分钟后,汽车开到了周敏霞家的楼下,周敏霞看到远处有汽车开来,心里不免显得有些紧张,不敢轻易从楼梯口走出,直到看清车上坐着一个女司机,宋浩文在喊霞姨时,这才急忙从楼道暗处走了出来。
周敏霞上车后,宋浩文问:“我们先从哪里找呢?”
周敏霞先是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才说:“要不我们还是从学校附近找起吧。”
宋浩文没有多话,赶紧吩咐安娜将车开往港城大学大门口。此时已经接近夜里十一点,除了娱乐场所,大都地方都没有什么人了,大学门口更是空无一人。
汽车在学校前门广场上转了一圈,别说找到谭晶晶了,就连一个行人都看不见。周敏霞急得直掉眼泪,宋浩文安慰她,让她别太着急,好好想想平时放学她欢到哪里去玩。周敏霞说,她家的娜娜放学后,都是直接回家,从来不在路上多加逗留的。
“这回家的路上应该很安全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多看的地方。”
从学校到周敏霞家不过五六里路,路两边都是门市,虽然现在因为夜深,几乎都已关门打烊,但是白天都是开着的,要是谁白天动粗,肯定会被人发现报警。
沿路有一家酒吧还开着,宋浩文说,我们进去看看,说着吩咐安娜将车停放在停车位上,然后他让周敏霞锁好门窗,坐在车上等他们过来。
宋浩文和安娜两人一起走进酒吧,只见舞池里上百人伴随着狂暴的音乐在跳舞,他在里面转了一圈,又让安娜推开一间间包厢的门,里面的人一看到到白人美女,都迫不及待地喊安娜进去陪酒,她礼貌地笑笑,赶紧走开。
宋浩文和安娜两人在里面转了一遍,确认没有可疑的地方,离开这里往前面赶路。过了一个街角,前面有开着一家旅社,两人假装订房,然后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是一无所获。
此时,周敏霞已经接近崩溃了,宋浩文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往路两边扫描,结果,车子开回到她家的楼道口,也没有见到谭晶晶的半个影子。
此时,宋浩文也是一筹莫展。他对不停地流泪的周敏霞说,要不于回家看看,说不定晶晶回来了呢。她听了这话,勉强支撑起身体,带着宋浩文往楼上走去。她家在五楼,没有电梯,跑上去还比较费事,等到了她家门口,她手抖得连门都打不开。宋浩文只好接过她手中的钥匙,将门打开,家里开着灯,里面却不见一个人影。
此时,周敏霞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宋浩文心想,不管怎么说,尽管希望渺茫,但也得出去寻找,哪怕一夜不眠。他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急忙背着她走下楼,从五楼走下来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是要背着一人,等到宋浩文将瘫软无力的周敏霞放到车子后排座位上时,他已经出了一身的大汗。
安娜就问宋浩文路上找好了,哪怕找到开亮也得找。安娜听了这话,也不再多言,立即调转车头往学校方向慢慢开去。一路上行人几乎绝迹,来往的车辆也少得可怜,即便有车辆路过,也是飞驰而过,开得飞快,很快就在街角消失。
安娜开着车,心里也是想着,这样寻找何时是个头呢,要不要到附近的小巷子里转转,可能也比在这个大街上来回跑,要好得多。想到这里,她就跟宋浩文说道,要不我们到巷子里随便走走,碰碰运气?宋浩文看看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周敏霞,心里也是纠结,不知道何去何从,在这绝望之下,就听从了安娜的建议,将车子随意开进了一条巷子里。
这巷子比较狭窄,这好在是夜里,要是白天,肯定是寸步难行。虽然路能行走,可要是中途想调头,那是非常不易的。宋浩文和安娜将车子开进这条巷子后,发现只有前进,不能调头,不免感到后悔。更要命的是这条道还特别长,偶你还会碰到路边堆放的杂物,不下去处理一下,车子还过不去。两人就在一片埋怨声中,将车慢慢前行。
最可恨的事情发生了!
前面路边停着一辆小面包车,将路占去了三分之一,轿车根本过不去。宋浩文下车用手去推,对方的车子还锁住了,根本移动不了半步。
这下子让宋浩文和安娜傻眼了,想倒回去,一两里路谈何容易。可要是不倒回去,假如后面再来一辆车,前后一夹,那就完蛋了,等到天亮后,这条巷子里车水马龙,到时还不知要堵在这里多久呢。可是要把眼前的车子挪开,又没有好的办法,这年代还没有手机,报警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