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文点头赞同。“过生日,如果爸妈一起参加,那就慎重些,如果没有大人参加,可以因陋就简。今天钱有来开了个头,今后我们过生日,也比照这个来。”
“你们等我一下。我出去再买瓶酒过来助兴。”不等王莉和钱有来反对,宋浩然大步就出了门。
晚餐上,宋浩文和钱有来分了一瓶二锅头,三位女士不肯喝白酒,分了一瓶红酒。宋浩文酒喝得高兴处,将蔡琴的《你的眼睛》和齐秦的《又见溜溜的她》唱了起来,大家觉得这两首歌太好听了,都问是谁写的,他得意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哈哈大笑。
朱红玉关心地问:“这么好的歌,你自己唱,还是让给娜娜唱?”
宋浩文慷慨道:“我就不在外面唱了。让娜娜唱吧,这两首歌她都合适。”
王莉感叹起来。“可惜我嗓子不行。这两首歌,任意一首,谁唱都能红啊。你对娜娜太好了。”
那仁花突然冒了一句:“小宋子,你不会是爱上娜娜了吧?”
“呸,胡说八道!你再瞎说,我撕你的嘴。”宋浩文不悦道。
朱红玉看了宋浩文一眼。“我想,小宋子还是喜欢她姐姐多点。”
宋浩文脸顿时红了,反驳道:“你们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我对她们姐妹俩跟对你们是一样的。”
“是吗?我不太相信耶。只怕你是难以取舍了。”王莉带头大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大笑。宋浩文假装气得直跺脚,作势要用手上的筷子打王莉。王莉一边躲,一边说:“两位姐姐快救我!……你是不是恋爱了,不然怎么会写爱情歌?而且还这么深情,还连写两首?一定是情之所至,有感而发。”
宋浩文心里大叫冤枉,他写的这两首歌,只是抄袭宝岛的作品而已,哪里是什么情之所至,有感而发?他将歌送给娜娜唱,完全没有其他想法,而且这些歌都是从前世拿来,用来装样摆帅的,根本没费什么脑力,更不会动了真情,只是做了顺水人情。可他这个实情说不出口,无法为自己辩护,只好任由大家去误会。
在座的几个女生中,朱红玉最大,二十六岁,其次是那仁花,二十三岁,王莉二十岁,都早已到了怀春的年纪。王莉还好,她有了钱有来,情感很充实;那仁花岁数在城里也不算大,心里也没多少压力;只有朱红玉心中有点戚戚然,毕竟已经二十六岁了,就是在城里,这个岁数也不算小了。
可是,朱红玉的白马王子在哪里呢?她感到十分迷茫,无可奈何。刚才宋浩文的两首情歌,正好击中她的心思,让她浮想联翩……
晚饭吃好后,宋浩文让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喝了酒,就不要加班了。等到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人时,他先喝了一杯绿茶,让肚中食物消化一下,然后到院子里打了一趟武当拳,感觉疲劳了,这才回房睡觉。
第二天是星期天,上午来营业部卖古玩玉石的不少,宋浩文本来只是想着收购优等品,等待几年后升值,今天看到不少到营业部闲逛的顾客,突然想到,前世古玩市场之所以红火,是跟大量的店铺和地摊有关,如果没有东西卖,只有回收,知道的人就少,很多古玩爱好者就不会过来,这就形成不了市场。反之,如果在回收的同时,再进行销售,就会吸引大量的顾客过来,反而可以回收到更好的东西。
想到这里,宋浩文觉得要改变经营思路了,一些原来坚决不收的劣质古玩、仿古品,其实也可以回收一些,甚至可以从南方进一批货过来,然后放在柜台上,再低价销售出去,哪怕不赚钱也无所谓。这样有了名气,就有人气,回收生意自然水涨船高,容易多了。
于是,今天宋浩文每当看到一些品相不错的吊坠、手镯、串珠、砚台、笔筒、玉片、贝壳、折扇、核雕等,他也回收了一批,然后,他让王莉腾出一个柜台来,将这些回收来的小物件,按回收价上浮百分之十到二十,标上价格对外出售。如此一来,虽然赢利不多,但是却吸引了许多顾客,同时也推动了二手电器的出售。
快到十一点时,昨天与王莉约好的客户将东西又带过来了。宋浩文看这客户四五十岁,面容忠厚,略显憔悴,感觉是个实诚的人,就将他请到西房间里坐下。只见他从人造革手提包里,小心地取出一个蓝布包,慢慢地打开布包,只见一只小花碗呈现在宋浩文面前。
宋浩文接过碗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一只斗彩鸡缸杯,不过,他知道这东西世上真品极少,前世确认真品的不过十九件,市面上流通的几乎都是仿制品。前世一只明成化斗彩鸡缸杯,曾在2014年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以约2.8亿港元成交,可如果是仿制品,价格就不好说了,清代高仿还能值些钱,可如果是民间仿品,或是现代工艺品,可能几块钱一只都有可能。
宋浩文无法确定这是否是真品,便要求持有人将这碗介绍一下。
对方说,他叫江平,山北人,这碗是他从老家一个老农手里买来的。老农说自己祖上曾有人做过朝庭大官,这东西是从老辈那儿传下来的,也不知道值不值钱,一百元就卖给了他。回来后,他找了专家鉴定,有说清朝仿的,也有说民国仿的,莫衷一是。他本舍不得卖它,但他现在身体不太好,急需一笔钱住院治疗,可他手里只有这只杯值钱,所以他打算将他卖掉,想换一千元。
宋浩文说:“买你这杯,风险太大。依我看,这杯不可能是明代成化的东西,清仿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民仿倒是有点像。但如果是当代工艺,那就是普通的一只杯子而已,可能仅值几块钱。”
“我是真的缺钱……”
“可这与东西的价值无关。”
“我知道你们做生意的也要赚钱。可我觉得这个杯子,起码是个高仿吧。否则,我不会花一百元买下。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这东西好不好,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得让专家说。说实话,我对瓷器并不太在行。如果你价格实在,我可以冒个风险,赌上一把。”
“那你能出多少?”
“我看你人很实诚,看来没有骗我。我看这杯子工艺确实不错,就以假当真,买了玩吧。这样,我出个原价,将它买来,也让你没有什么损失。”
“这不行。”江平脸红脖子粗地说。“要是原价卖,还等到你这里?我早说卖掉了。我让一百,九百!”
“二百。”
九百!”
“三百。”
“九百。”
“切,这么一个不知真假的小杯,我花了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你还嫌少,那我索性不要了。你拿走,谁傻谁要。”
“我坚信它是清仿……”
“超过三百,我不要了。”
江平显然下了决心。“五百。再低,我就不卖了。”
“你给我看一下病历,我想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
江平从口袋里掏出病历卡递给宋浩文。宋浩文看到结肠肿瘤四个字,知道对方没有装病,而且治疗这病是很费钱的。犹豫片刻后,说:“好吧,看在你得病的份上,我多给你两百元。”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五百元给对方。江平说了一声谢谢,放下杯子,转身就走了。
“老板,看来我们这个门市得改名称了。”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的王莉,突然插了一嘴。
怎么啦?”宋浩文一愣,感到莫名其妙。
那仁花笑道:“她是觉得你把这个电器维修部当成了慈善机购了。”
朱红玉一本正经地问:“有你这样做买卖的吗?一只破碗,花掉五百元,照这样下去,这店离破产不远啊。”
宋浩文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呵呵笑了起来,耐心地向大家解释。
“我们做生意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赚钱。可赚钱是为了什么?除了满足自己和家人的生活需求外,就应该尽量帮助有困难的人。因为你有这个能力,无非就是花一些钱而已。这只杯子可能真的不值钱,甚至可能连一百块都不值,但我看出,他得了那么重的病,真的需要用钱,即便他有意拿个假古董过来骗我,也要想到对方这么做的原因。若不是被逼上梁山了,他怎么可能出此下策?何况世上又有几个人甘愿被骗?”
朱红玉叹服道:“想不到你的境界这么高。”
“你们都当我是唯利是图,掉钱眼里的不法商人?”宋浩文故意生气地说。
“咯咯咯……”三个女生都尴尬地笑了。
“唉,这个要是真的成化杯子,那该多好啊。”宋浩文叹了一口气,明知不可能,却做这样的梦想。心想:“下午到学校找郑刚和王强两位教授,听他们怎么说。要是能证明是清仿,也算是捡漏了。”
重生1979:巅峰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