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没有试图收服来福,不是他不想这么做,从各个方面来讲,能收服来福,作为自身的战力是一个不小的提升。
但是作为一条曾经桀骜不驯的变异犬王,即使在王河的武力压迫下,来福可能会暂时的委曲求全,但很难保证它能对自己真心的俯首称臣,那反而将会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如果杀掉它,王河又有些不忍心,毕竟他们可以逃出生天,来福也出了不少的力,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情,他干不出来。
来福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王河,片刻后站起身来,不带犹豫的转身离开。
王河呼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惋惜,本以为变异犬王望着他是想留下来,没想到走的却是如此的干净利索,不带丝毫的拖泥带水,说不惋惜那是自欺欺人。
望着来福远去的背影,王河突然笑了,都是如此骄傲的本性,他忽然觉得自己居然和一条变异犬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笑过后,他又摇摇头,表情突然又严肃起来,一拧油门,向车队追去。
本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救援,没想到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事,在背后搅动风雨的人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首先这个人对王波极度了解,肯定是他身边的人,而此人所谋,应该也与别墅后菜地下隐藏的走私货物有关,绝非仅仅只是害死王冲这么简单。
究竟是什么货物,能让人想出如此恶毒的绝户计,要害的王波家破人亡断子绝孙方才罢休!虽然王河对王波的印象并不好,尤其是听闻王波害人父母,霸人家园后,更是对其充满不屑。
此番救人也不过是想帮助许医生和文静,给两位救命恩人谋些好处,在他离开之后不会被人连骨带皮给吞下去,不过这会水塘之行后,王河隐隐有了不好的推测。
“希望不是我猜的那样吧!”望着很快就追上的车队,王河暗自叹了一口气,一拧油门加速追了上去。
在摩托车的指引下,车队停在了一片旱田上,位置在水塘与中途树林的中间,这里干燥无水,周围也没有阻挡视线的树林高地,正适合修整。
众人纷纷下车,王冲带人挨个检查,很快满脸愁容的向王河报告道:“二叔,一人伤势过重刚才咽气了,还有两人被寄生,已经没救了……连上之前的那一个,四个兄弟交代在这了……”
王河也是略有悲戚,带了十二个人出来,前前后后折了五个人,近半的死亡率,就为了救这个王冲。
他端详着王冲,默默的没有出声,心里却是希望此番折损的五个人可千万别救出来个人品奇差,狼心狗肺的东西。
“都怪我,这么不小心,要不然也不会搭上这么多兄弟的性命,父亲最后的那点本钱也被这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
王冲眼角含泪,满满的自责,王河将声音压低了几分说道:“菜地没有什么可燃之物,我也刻意没有向那里丢汽油,直接被火烧的可能性不大,你爹那点本钱应该没什么事。”
闻言,王冲的表情恢复了几分神采,但又很快暗淡了下去,低着头说道:“可是,前后五个兄弟啊,就这么没了,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看得出来他是发自真心的愧疚,王河出声安慰道:“他们也不算白白牺牲,这里距离农庄这么近,不管不顾任其发展,迟早有一天也会对农庄产生威胁,到时候死的人更多。”
他拍拍对方的肩膀,继续说道:“好好照顾活下来的兄弟,带他们努力生存下去,照顾好他们的家人,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
王冲擦了把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悲伤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装的,应该不是个人品不端的人,随后闲聊了几句,将话题引到了王河想要知道的问题上。
“我说大侄子啊!你这年龄不小了,也该让你父亲抱个孙子当爷爷了吧?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要不要二叔帮你参谋参谋?”
一句话,把王冲搞了个大红脸:“二叔呀!你别闹,我还不着急呐……”.
“嗨呀!大老爷们害什么羞?我初来乍到,认识的人不多,不过我看那个贺小慧就不错!”贺小慧就是那名给王冲急救搭脉,学过中医的女孩,长的虽不算倾国倾城,但也算眉清目秀,有些姿色。
“别!二叔你瞎开什么玩笑……”王冲脸更红了,王河到没想到这大少爷居然是个爱害羞的大男孩,没几句话就脸红成这样。
不过他的目的不在此,接着说道:“怎么?没看上啊?不会是已经有意中人了吧,我猜猜……不会是文静吧?也对,那小姑娘人品、相貌都不错,你们年纪也相仿,暗生情愫也很正常。”
没想到王冲一听,脸色马上就暗淡了下来,“二叔,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别说我对文静没有任何的想法,即使有,我也不会去做什么的,我们家对不起她……”
王河听到这就知道目的快要达到了,也没急着追问,而是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农庄以前姓文么,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打理的好,交给你父亲手里才是正确的。”
“唉!二叔你是有所不知,这件事并不是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原因是她的父母都是谋杀了,而文静一直认为凶手是我的父亲。”
王冲打开一包压缩饼干,递给王河一块,又递过去一瓶水,不远处众人也都在休息,折腾了一上午,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钟,人是需要吃饭的,连站在车顶警戒的马仔都在大口的嚼着干粮。
远处两个手下正在挖坑,旁边躺着三具尸体,两名被寄生的手下也被王河下令枪杀了,没有人反对,与其被虫子寄生活活折磨死,不如一枪来个痛快。
但是谁也没注意,一只孑孓从被寄生的尸体里爬了出去,在干燥的土地上爬了老远,钻进了远处二十多米的水田。
“二叔,其实农庄在文叔叔在世的时候就托付给了我父亲,我们家和文家早就认识,父亲与文叔叔关系非常好,两人在年轻的时候就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王冲也是饿极了,连吃了几口,灌下去半瓶水,才接起刚才的话题。
“当时我和父亲带人来到这里,发现文叔一家不但安好,还收留了几十个附近的幸存者,但是粮食极其短缺,当下我父亲就把带的粮食都分给了文叔叔他们。”
“文叔叔自认没有能力照顾这么多人,也因此就把农庄托付给我父亲,当时文静也在,她是亲眼看到的。”王河吃着干粮,喝着水,没有插话,静静的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真正让文静误会的,是她父母的死,我父亲眼看幸存者越来越多,各种人都有,尤其能在丧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活下来的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桀骜不驯的?”
“更甚者为了一口粮食,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为了农庄的安全,他决定带人去我家其它几处藏有军火武器的住所,取武器回来。”
“一是护卫农庄,以防丧尸,二是震慑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顺便收编他们为己用,搜索食物和物资这些人都是行家里手,没有道理让他们闲着。”
“文叔叔也同意这个计划,但是当时人手不足,文叔叔夫妻二人就要求一起前往,虽然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开车,搬运东西还是可以帮把手的。”
“一开始事情很顺利,几处都是在偏远一点的农村,丧尸也不多,夜晚行动,丧尸的视力很差,反应也很慢,很轻松就能清理掉,然而在最后一处搬运完,即将撤离的时候,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王冲回想起当时的景象,面露恐惧之色,连喝了几口水,才稳定下来,继续说道:“我们遇到了夜魔……”
“它们悄无声息的就把人掳走杀掉,等我们发觉的时候,已经消失了四个人,我们赶紧上车,想要离开,却发现已经被夜魔层层包围了。”
“有人驾车想冲出去,可还没有冲出多远,就被夜魔连车带人撕成了碎片,眼看突围无望,所有人都要交代这里,文叔叔和文伯母拉了一车炸药冲了出去,在最后拉响了手雷,他们夫妻二人用命给我们其他人炸出了一条逃生之路。”
王冲摸了一把眼泪,刚刚苏醒,恰巧走过来的棍子也戚戚然道:“我和少爷当时都在场,全靠文先生的牺牲,我们才得以逃出生天,老爷当时哭得和泪人一样,要不是我和少爷拦着,他都要冲回去跟着文先生一起去了,那场景真的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直到我们逃回农庄,有手下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夜魔会聚集到一起,才提醒了我们,经过检查发现,有人在我们车底盘上涂抹大量的鲜血,而夜魔的鼻子是极其灵敏的……”
“你是说……是有人故意害你们?”听到王冲这么说,王河连忙问道。
“没错,知道我们是夜间行事,想要让我们一去不回,这是最简单的办法,而且背后下黑手的人不止做了这一件事,他还在我父亲发放的粮食里下毒!”
王冲愤怒的说道:“毒死了六个人,幸亏发现的早,许医生抢救及时才没有酿成大错,从此不但文静对我家充满仇恨,连其他人也分成了几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