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推杯换盏,越聊越开心,旁若无人的喝起酒来,坐在下座的许医生,文静等人面色越来越难看,文静更是放下筷子就起身离去,老成持重的许医生连忙解释文静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才缓解了些许尴尬。
文静前脚离开,后脚就进来三个人,领头的正是领命而去的王波手下,三个人手里一人端着一个盒子,在王波身侧站定,王波好似没有看见旁边有人,依然和王河高谈阔论着,直到领头的低下身叫了声“波爷!”
“噢!”王河像是刚刚发现来人,这才转过身来,先从领头人手里接过他捧的木盒,转身摆在王河面前。
“老弟!快打开看看,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王河倒是很期待,这王波做作的摆这么大的谱,想必这盒子里的东西一定是什么少有的稀罕物,他也不推辞,直接拆开包装打开木盒,里面的东西先是让王河一惊,随即有些失望。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脸上硬是挤出一个超大的惊喜状,让王波看了,得意的直点头。
盒子装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和四个弹夹,比一般手枪要大的多,顶部少有的设有瞄准镜轨道,放在手上掂了掂,少说也有四斤重,弹夹里上满了子弹,也算玩过几次枪的王河马上就认出来是0.44口径的子弹,随即一个枪械的名字呼之欲出。
“大哥,这难道是沙漠.之鹰么?”
“老弟好眼光啊,以前玩过火器?”王波惊异的问道,要知道苍澜共和国虽然不禁止私人持有枪械,但必须拥有合法的枪械来源和持枪证书。
而民间可私人持有的,也就那么几种枪械,证书办理又极其昂贵,加上治安良好,大部分人别说使用,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真正的见过枪。
反观王河熟练的摆弄了几下手枪,并且准确的说出枪名,越发的让他觉得王河的不简单,灾变前不是退役军人,就是和他手下的头号猛将丁三一样,原先也是道上混的。
“呵呵呵!这么有牌面的家伙可没玩过,谢谢大哥了。”
王河并不知道自己在东山军营随手学的那两下竟然镇住了这位镇长大人,表面上还装的兴高采烈的,其实心里很不以为然。
一把手枪而已,对丧尸来说基本没什么用,一开枪十里八乡的丧尸,带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就都来了,而且才四个弹夹,也不过就二十八发子弹,能顶什么用。
至于对付人,这老小子舍得送一把手枪,就说明他有步枪,而且不止一把,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否则早留着自己当保命的王牌了,哪还轮得到王河。
“和大哥还客气什么?”王波假意一脸的不高兴,好像王河的道谢显得过于生分了,直到王河卖乖讨了个饶,这才有了好脸色,又拿出第二件礼物来。
这场戏演的王河都快吐了,要不是想看看对方还送了什么礼,自己还想探探对方的底,早就学着文静,找个借口闪人了。
第二个盒子也是木盒,相比之下略窄,显得细长,打开一看却是把匕首,外观有些古旧。
王河拿在手里掂了掂,柄和鞘都是硬木所制,虽然年份有些久了,但做工很好,分量很沉却不影响平衡,回想自己在柴房那狭小的空间里,如果有把称手的匕首,也不至于会被断了左臂。
抽出匕首,王河愣了一下,随即一阵狂喜,这匕首刀身上的颜色和花纹竟和他背后的横刀一摸一样,必定也是一把神兵利器,情不自禁的正握在手中比划了几下。
站在一旁王波的手下,也就是那位丁三,看到王河的动作不由得眯起了眼,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仅仅是握匕首的姿势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是个高手。
一般人握刀,刀身冲外,虎口紧握刀柄,是为正握,所以多数人以为,匕首正握也是如此,其实不然,匕首正握刀身贴肘,刀柄冲外,大拇指紧扣刀柄底部。
王河正握匕首,随意的在空气中划拉了几下,便引起了丁三的注意,可见此人也是个使刀的好手。
满心喜悦的王河压根没注意到有人已经对他操上心了,收好匕首,又是一番道谢,对他来说,这可比那外强中干的沙漠之鹰有用的多。
王波见他高兴,心知这礼是送到对方心坎里了,很快就将第三件礼物盒打开了,这是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盒,盒子里有一根弯成近乎圆形的木条,这木条看上去还是几层贴合而成。
同样,木条看上去相当的古旧,不过像是做工的原因,本身其实很新,而且保养得当,旁边有一个麂皮制的小袋,王波随手一抖,从袋子里都出两根不知名皮子做的细绳。
皮绳很硬,已经僵成一团,拽都拽不直了,王波见王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些强挤出来的一丝笑容,于是解释道:“这是张力,张大师的作品,一把清代角弓。”
“哦!”王河一脸恍然大悟状,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盒子一打开作为资深的弓箭爱好者,怎么可能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尤其制弓大师张力,在弓箭圈,那可是如雷贯耳。
一把角弓的制作难度之高,不是外行人可以想象的,工序就有一百多道,仅是弓胎的选料和阴干就需要三年之久,不用说其它的了,所以在市面上的价高少说都要好几万。
而这把清弓,仅从材料的选就和制弓人的大名,就能卖到几十万的天价去,能得到这样一把梦寐已久的好弓,简直就是王河的梦想,之所以表现出一副门外汉的样子,无非就是想隐藏一些手段而已。
“这把弓是我花重金收购的,可兄弟我没那个本事,手下也不会用,放在我这里也是明珠暗投,我看老弟你随身总带着几只箭,应该是此中高手,不如宝弓赠英雄,也算物尽其用了。”
王波嘴上说的好听,什么重金收购,其实就是他的手下无意中搜刮来的,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错,他们一伙人连弓弦都不会上,更别提用了,拿一件没人要的玩意送个人情,这买卖划算。
看王河似乎不是很感兴趣,王波也不再夸耀,装好铁盒和其他礼物放在了一起,又端起酒杯闲聊了几句,随后突然愁眉苦脸了起来。
王河知道正事来了,但他没搭茬,只管端起酒杯不停的劝酒,嘴也不停,整一个大甲鱼,几乎都吞到了他肚子里,连同一桌子菜别人都没吃上几口,几乎都他一个人包圆了。
“唉!”王波突然叹了口气,大概是见这刚认的小弟没啥眼力见,大哥愁眉不展,居然都看不见,于是叹气提醒对方。
怎料王河像是没听见一般,只管胡吃海喝,刚刚端上来的白面大馒头,几口就是一个,像是个八辈子没吃过饭的主,囔!囔!囔!连吃了十多个,只把周围人吓得够呛,只有许医生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王波见他吃起东西来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把自己的叹气声都盖过听不到了,也不好在打断,只好等着王河先吃,吃饱了再谈。
可惜王河没给他机会,好不容易逮住免费的了,还不抓紧机会敞开了肚子吃?不一会的功夫,桌子上能吃的都进了他的肚,他还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
“可惜,半饱,唉!”
王波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请人吃饭吃半饱,说出去丢尽了脸,一拍桌子就骂起了下人,很快各种熟食熟肉,易熟的蔬菜,又摆了一桌,米饭馒头应有尽有,还等王波开口,那熟悉的囔囔声再度响起。
这一次,连许医生都呆住了,好家伙,原来半饱都是谦虚啊,这哪里是胃口,这简直就是马里亚纳海沟,都不见他肚子又些微的鼓起,连进食速度都没缓一下的。
当第三次食物被扫荡一空的时候,王河端起还有多半瓶的飞天茅台一饮而尽,这才打了一个饱嗝,向桌子上饥肠辘辘的其他人微微点了点头。
“大家吃啊,怎么都不动筷子?”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出这种话,你给我们动筷子的机会来么?众人腹诽到,但又不敢说出口来,只是回以一个难看的微笑。
“老弟,怎么样?要不要再来点?”王波都吓傻了,他哪里见过一个人一顿饭吃下去常人一个半月的量,本来还想把王河灌醉,看这一口气一瓶白酒下肚啥事没有,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恐怕这一桌子人都喝不过这北方汉子……
“不用了不用了,我吃饱了,呃……再来点汤吧,不喝点汤总觉得这饭没吃完一样。”
做菜做到累个半死的厨子,听人传到这句话的时候,当场就哭了……
“对了老弟,既然酒足饭饱,老哥有件事想求你。”王波终于按耐不住了,本来想表演一番,让王河主动提问,他在稍微推辞一下,又吃又喝又拿的,王河一定会主动提出帮忙解决。
谁能想到,这大肚汉只顾着吃喝,顾左右而言其他,根本不搭茬,眼看着饭要吃完了,人就要走了,再不说,这饭不就白请了?东西也不就白送了?
一着急,王波也顾不得其他的了,主动寻求起王河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