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莉妍原本还想装睡,可是,姜与希的声音就这么传进她的耳朵里,她实在是没办法再继续装睡下去。
是的,没错,她就算是装睡,也改变不了,昨天晚上救了她一命的人,就是姜与希。
姜莉妍多少是有一些医学知识储备的,毕竟,她的志向一直都是以后要接管姜氏制药。
虽然现在眼看拿回姜氏制药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
不过好在,昨天晚上,她这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以昨天晚上那种情况,如果不是姜与希出手,用那根银针止住了她的出血,恐怕,她这条小命现在已经是交待了。
昨天晚上那种情况下,父母都只顾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想着能不能和傅璟渊攀上关系,她身体还在出血,可是,救护车都没有人及时为她叫。
尽管很不想承认,姜与希是有些厉害,但是,姜莉妍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起身的很吃力,因为身体稍微一动弹,就会牵扯到手术伤口疼的撕心裂肺。
好在纪风荷站在旁边看她要起来,立马就过来了。
“你别动了,躺好。”
说完,纪风荷才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根放在纸巾上的银针。
她拿着纸巾盒那根银针问姜与希:“你要的,是这个吧?”
姜与希还没伸手,她先从自己的包里面拿了酒精棉,然后隔着酒精棉把银针拿了起来,仔细的擦拭了一番之后,才将银针收好。
姜与希淡淡道:“没错,就是这个。”
说完,姜与希看了姜莉妍一眼,她微微一笑,似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接着开口说道:“不要去妄想自己能力以内可以得到的东西,人一旦去攀附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就一定会得到惩罚的。你看,现在很疼吧?”
说完,姜与希转身就走了出去。
昨天晚上她出手,自然是不想自己的酒会上出人命。
当然,就算不是她的酒会,是在别人的场地上,她也会这么做。
她讨厌姜莉妍,但是不至于想让她死!
姜与希走了出去,纪风荷关上了病房门。
姜莉妍扑在枕头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纪风荷站在那边看着:“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你有过男朋友了?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们也可以改变计划……”
纪风荷的话还没说完,姜莉妍突然猛地一个转身,连身体上的疼痛都顾不上,狠狠的瞪着纪风荷。
“都是你,都是你们,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是想要和傅璟渊扯上关系。就算是傅璟渊和姜与希结婚了又怎么样,只要我们昨天晚上成功了,哪怕成功了我再丢这半条命也没关系。傅璟渊总会给我们足够的补偿的,可结果呢?
失败,是失败啊!
现在,我们全都是姜与希眼里的笑话了,我以后在她面完,再也抬不起头来了,这一辈子我都要背负这个失败。
你们不是计划的天衣无缝吗?不是计划的完美无缺吗?为什么?为什么休息室里面不是傅璟渊,而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
我要告那个服务员,我要告他!”
纪风荷眼看姜莉妍这么激动,心头有点儿不安。
纪风荷赶紧劝着:“妍儿,你别这样了。事情失败就失败了,失败了我们也必须要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你再这样闹下去,小心伤口缝合线挣开了,你不是还要受罪吗?平心静气,咱们平心静气的养身体。”
姜莉妍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那种极致的疼痛。
她无力的躺倒在床上。
姜莉妍无奈的望着天花板:“我终于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我就是一个废物。我比不过姜与希,我本以为,上天赐予我们的命运,我就是那个天生的公主,而她,用于都是卑贱的野种。
可是,结果告诉我,不是的,我和她的命运,根本就是反过来的。我才是那个卑贱的人,现在,整个帝京城里面,我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的存在。
笑话,你知道吗?妈妈,我就是那个笑话,我看,Q大我也不必去了,姜与希和澜教授的关系那么好,澜教授昨天也在酒会上也看到我了。
我没有脸了,反正,制药公司再也不会回到姜家,我去了Q大上学又怎么样,以后给别的制药公司打工吗?”
姜莉妍从昨天晚上麻醉药之后,到现在都不肯休息,脑子里面一直想的全都是这些问题。
纪风荷劝了,也没用,她根本不听这些劝告。
纪风荷点了点头:“不去就不去,没关系的。妍儿,你忘了吗,你还有莫家的婚约。”
姜莉妍狠狠的看了纪风荷一眼:“婚约?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以为莫家还会要我吗?”
纪风荷:“不然呢?莫少已然是个残废了,他也娶不到别的女人,只要你……”
姜莉妍刚刚才被按捺下去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所以,就连妈妈你也觉得,我应该嫁给一个残废是吗?姜与希可以嫁给帝国最尊贵的男人,而我就只配嫁给一个残废,是这个意思吧?”
纪风荷听着这话实在是觉得刺耳:“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姜莉妍:“不用说了,你出去,妈妈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我不想!”
纪风荷眼看姜莉妍情绪那么激动,只怕自己再跟她继续说下去,也是没用,只能说道:“好,妈妈先出去。姜与希她肯定是要去看你爸爸的,我过去听听,她们说什么。护工就在门外,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叫她,好吗?”
姜莉妍不想回答,只是转过脸,完全不去看纪风荷。
她已经很累了,在帝京城,她的名声,她的前途全都毁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她必须要为自己做新的打算和考虑。
另一边,姜与希已经准确的找到了姜弘文的病房。
姜与希看了泠风一眼:“要不,你还是别进去了。”
泠风:“少夫人,傅爷叫我陪你来的,我不跟着你进去,万一……”
姜与希打断泠风的话:“没有什么万一,你就在门口等着我就行,人间亲情最不堪的一幕,你还是别看了,我怕你看了,承受不住。”
尽管说着人世间亲情最不堪的一面实在是有些心酸,但是姜与希的脸上,还是尽量的保持着一点笑意。
泠风都听得有些心酸难忍了,于是点了点头:“行,少夫人,那我就在门口等你了。”
姜与希点了点头,敲开门:“姜先生,我是姜与希,来看你了。”
姜与希话音刚落,病房里面就传来了姜弘文的呼痛:“哎哟……”
姜与希冷冷一笑,推门而入。